葉火火被看管的女警帶到了看守所的女寢室樓,這棟樓不高只有三層,關押的都是沒有判定審結的女犯。她之前就聽說過,看守所裡的犯人比監獄的還難對付。

監獄裡會根據犯人的犯罪情節把犯人關進不同的監區,一般殺人的重刑犯通常會關到專門關押重刑犯的地方,而罪刑輕的會關在相對寬鬆點兒的監區。那裡的人為了能快些出去,大多會好好表現,互相之間欺壓打架的情況會少些。

即使有也大多有分寸,不像死刑犯那邊,真的打起來,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勢,互相之間欺壓的情況很嚴重。

而看守所中都是未審定的犯人,便是魚龍混雜,裡面不乏殺過人的殺人犯,因為證據不足暫時被關押在那裡,通常那些人都是看守所中的老大,其它的都得聽他們的調派,都得奉承他們。那些老實本份的,稍有不順對方的心就可能被收拾得很慘。

現在葉火火進的就是這種地方。

走在樓道里,一面是臨近院牆的窗戶,另一面就是一扇扇大鐵門,那裡面關押的就是一個個女犯。走廊牆上的窗戶都很高,透進來的光線有限,現在是夕陽西下的時候,殘紅色的陽光斑駁地照在另一面牆上。

走在這樣的樓道里大白天的竟然生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不知道哪道緊閉的鐵門裡傳出桌椅碰撞的聲音,就好像桌子被什麼重物撞了一下,桌腿與地面發出吱嘎一聲磨擦的聲音,隨即傳出幾聲低低的咒罵聲,裡面的人在刻意壓低聲音。其間還伴隨著低低的啜泣聲。

葉火火第一次聽就能猜出屋裡發生事情的大概,一定是有人在欺負別人。她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身邊兩名女警,見她們就好像什麼都沒聽見一樣,目光平視前方,只管走自己的路。

葉火火便知道在這裡只要不出人命,這種小打小鬧欺負人的情況,一定都被默許了。

她不由得握了握手裡端著的洗臉盆,眉心漸漸地收緊。

剛才一進到樓裡她就被人在手裡塞進來一個塑膠的洗臉盆,裡面還裝了牙膏牙刷香皂等洗漱用品,全都是塑膠的,沒有任何稜角,還被告知不允許打架。可現在看來,在這裡不打架就是一個笑話。

很快葉火火就被帶到了三樓,她被安排的寢室是304。

兩個女警中稍胖一些的拿出一串鑰匙,開啟監室的大鐵門,隨著鐵門吱呀呀地被拉開,裡面的景象也展現在了葉火火的眼前。

那是一間不到三十平方的房間,呈長方形,兩邊各放著三張上下鋪的床,一共是十二個床位,中間還放著三張桌子,每張桌子旁邊還配了四把椅子。

最裡面的一個小房間是衛生間,十二個人共用這一個衛生間。

屋子裡打掃得很乾淨,床鋪上都是軍綠色的被褥,清一色的顯得十分整齊。

屋子裡一共有十個女人,聽到鐵門被拉開,立時整齊地站在自己床鋪前,葉火火一眼看去,竟然有種進了軍營的錯覺,只不過她們穿的並不是軍服。

這裡是看守所,並不是監獄,這裡關押的人都是犯罪嫌疑人,不是囚犯,所以她們穿的都是自己的衣服。包括葉火火現在穿的也是自己今天選的那套黑衣服。

只是這裡不允許衣服上帶有金屬之物,葉火火衣服上原來有一個金屬的裝飾鏈,在進樓之前都已經被缷掉了,好在她衣服的拉鍊是塑膠的,否則衣服可能都穿不進來。

葉火火掃了一眼屋子裡的這些女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的一臉的兇相,看向她時眼睛裡的惡意她離這麼遠都能感覺得到。

她暗自嚥了咽口水,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桿,全身上下的肌肉漸漸緊繃起來,就像一隻準備戰鬥的小獸。

“今天給你們送來一個新室友,叫葉火火,你們聽好了,不許欺生,要是讓我知道你們打架別怪我不客氣。尤其是你老虎,你小心些!”兩個女警中瘦的那個說話了,剛進來的時候聽人介紹,這是姓付的正隊長,別看人長得瘦,但聲音卻洪亮得很。只是她那句小心些,好像別有深意。

那個被稱為老虎的女人,個頭差不多一米八,體重不少於一百八十斤,整個人像個大鐵塔一樣戳在那裡。

一個女人被稱為老虎就可見其兇悍程度,葉火火看著她,心裡不由得也有些犯怵。

瘦女警警告完屋裡的人,還回頭看了一眼葉火火,葉火火看到她看向自己,趕緊彎了後背,鬆了全身的肌肉,做出一副人畜無害的小鳥狀。

付隊長撇了她一眼,“你也一樣,聽明白了嗎?如果被我們發現你在這裡打架鬥毆,到時候罪加一等!”

葉火火趕緊點頭,那樣子看起來楚楚可憐。

另一個胖女警,是姓鄭的副隊長,她看了看葉火火嘴唇動了動,似乎也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說,抬手推了她肩膀一下,力氣很大,把葉火火推得向前跑了兩步才算穩住身形。

“最裡面的那張床是你的!”鄭隊長指了指裡面最靠近衛生間的那張床。

那張床上鋪什麼都沒有,下鋪鋪著被褥,應該是現給葉火火準備的。

那真是個好位置,空氣一定好,可真是照顧她!葉火火心裡對這兩個女隊長也生出了幾分戒備。

兩個女警交待完事情,便把大鐵門拉上,隨著鐵門被關上的“咣噹”一聲,屋子裡一下安靜了下來。

不過那只是片刻的安靜,屋裡所有的原住民大都用看獵物的眼光上下打量著葉火火。

那個老虎更是肆無忌憚地走到葉火火身前,她比葉火火高出大半個頭,垂著眼看著葉火火就像一頭真正的老虎在打量一隻待宰的羔羊,看看從哪裡下嘴更好。

葉火火站了片刻,被她們看得渾身不舒服,有種被扒光了衣服展覽的感覺。

她們那哪是女人看女人的眼神,更像是一群狼在看獵物的眼神。

葉火火眉心緊了緊,“我先收拾一下我的床鋪。”

她說完就想往裡面走。

下一秒她手裡的盆就被老虎搶了去,“床等會兒收拾趕趟,先給我們把衣服洗了!”

她一邊說一邊把葉火火盆裡的東西倒在地上,然後把盆遞給了身邊的一個穿紅毛衣的女人。

紅毛衣心領神會,把每張床底下盆裡的贓衣服,臭襪子都掏了出來,放到葉火火的盆裡。

到最後葉火火的盆裝不下,她又搶了一個看起來又瘦又小的女孩兒的盆,把髒衣服都裝了進去。

兩大盆贓衣服被擺在了葉火火的面前。

“這是這裡的規矩,新來的都要侍候我們一陣子,不服的話可以問問小花應該怎麼做。”紅毛衣指了指剛剛被她搶了盆的那個小姑娘。

顯然那個人就是她口中的小花。

葉火火看了小花一眼,見那個女孩兒本就瘦弱的身體被紅毛衣一說,瑟縮了一下,幾乎縮在了一起,像只離群的鵪鶉,顯得又弱又小。

屋子裡其它的女人已經見慣不怪了,反正欺負的不是她們自己,是誰都與她們無關。

此時都回各自的床上,有的坐著看書,有的不知道在鼓搗些什麼,還有的乾脆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起來。

這裡不像外面,有手機有電視,這裡什麼都沒有,每個人都得想辦法打發無聊的時間。

葉火火看著面前的兩大盆髒衣服,她甚至能聞到裡面散發出來的難聞的氣味,她並沒端起盆,反倒是蹲下身,把她的洗漱用品拾了起來。

老虎一看葉火火併沒按照她的安排做事,冷笑了一聲,臉上的肉都跟著一起顫抖了一下,蒲扇大的巴掌照著葉火火的臉就扇了下來。

“小丫頭,給你臉了是不是?!”她的聲音很粗,在房音裡甚至帶上了迴音,嗡嗡地。

葉火火拿著自己的東西正準備回自己的床鋪,聽到一陣風聲向著自己的面門而來,她側了下頭,本想還手,一是手裡有東西,二她還不想一來就打架。

便只是閃開了對方的攻擊,準備繼續向自己的床鋪走。

這時面前突然擋上來兩個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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