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他究竟是誰？
葉火火眼睛睜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身後站著的那個人，厲墨寒雖然還是冷著一張臉，但他的眼神卻透著森森寒意。
這與他平時的那份距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不同，此時他眼中殺氣翻湧，而且剛剛那道寒光正是他擲出的一片樹葉化成的，此時那片樹葉正釘在王川身後的樹幹上，一片普普通通的樹葉，竟然釘進樹幹半厘米之深。
這份功力……
“老闆……”阿誠張大了嘴巴看著厲墨寒，什麼時候他的身手這麼厲害了？
“再說謊，下一片葉子刺進的就是你的喉嚨。”厲墨寒盯著王川的喉嚨，指尖的樹葉都彷彿閃著寒光。
王川差點兒嚇尿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爺爺饒命啊，我不敢說謊了，我、我是這裡管事的，但我的確也就只管陣法而已，其它的都不是我負責。”
厲墨寒的目光落在王川旁邊的人身上，那個人被他一看趕緊一個勁地點頭，“他說的是真的，我們也沒撒謊。”
此時問詢的主角已經換了，換成了厲墨寒，剛剛的葉火火只一秒就被搶了權。
之前和厲墨寒在一起的時候，他多數只是默默地站在葉火火旁邊，當個看客，只有葉火火出現什麼紕漏需要他來補救的時候，他才會出手。
可此時，葉火火的話剛問了一半，他竟然主動出手而且搶走了主場控制權。
葉火火沒說什麼，一邊的方芳想要說話，被她拉了一把，輕輕地搖頭示意她別多嘴。
“既然你不是這裡的主管，那這裡的主管呢？”厲墨寒沉聲問道，對於身後其它人異樣的眼光並不在意。
王川嚥了口口水，“我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讓我們叫他老大，他給了我一個佈陣圖，讓我按照圖紙在這裡佈下北斗七星陣。他有時會過來，但時間並不固定，來了就進到天樞的房間裡，在裡面也不知道鼓搗些什麼。
對了，那些人頭還有那幾具女屍都是他帶來的。”
“幾具女屍？”厲墨寒眉心微皺，掃了一眼地上放著的那個裝女屍的麻袋，袋口敞開，裡面的屍體露出一半。他指了指那具屍體，“這樣的？”
“是，這是第三具，之前還有兩具……，我們也很奇怪，雖然屍體會正常腐爛，但他拿回來的屍體不知道為什麼會腐爛得那麼快。前一天還是十分新鮮的屍體，第二天再見時就成了那副樣子。
這具屍體就是昨天他新送過來的，只一天就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王川現在是生怕自己漏下一點兒資訊，恨不得把自己腦袋裡的東西一股腦地全倒出來才好。
“那兩具屍體呢？”這句是方芳搶著問的。
“那兩具？已經爛得不成樣子，被我們埋起來了。”王川很怕牽連到他，趕緊加了一句，“老大帶來的就是屍體，人可不是我們殺的，我們也不知道他從哪兒弄來的屍體。”
方芳不想聽他再說別的廢話，一把拉住他的衣領，纖細的胳膊卻蘊含著巨大的力氣，差點兒把人提起來，“趕緊說，你把她們埋哪兒去了？”
王川腿都嚇軟了，這幾個祖宗怎麼一個比一個兇，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我、我帶你們去，就在山那邊……”
王川還沒說完，就被方芳在屁股上踹了一腳，一個趔跡差點來個狗搶屎。
“趕緊的，帶我們去，再墨跡挖個坑把你活埋了！”
王川帶著眾人來到山坡的另一面，那裡果然有兩處新土被翻動的跡象。
王川指揮著他的那幾個手下，三下五除二地把土挖開，果然從裡面挖出兩具屍體。
兩具屍體都是女屍，只是腐爛的程度不同，腐爛得最厲害的已經呈現白骨化。這的確很不正常，屍體腐爛的的確太快了。
葉火火看著這兩具屍體，都腐爛得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哪一具是杜麗華。或者兩個都不是。
方芳也一樣，看著兩具高度腐爛的屍體眼睛發直，分辨不出。
厲墨寒抬手指了一下葉火火身上揹著的包，葉火火開始愣了一下，沒明白他的意思，當她看到自己包的時候，啊呀一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我真是笨啊，我們不認識，有認識的！”
她趕緊開啟自己的揹包，從裡面取出杜麗華的魂魄，杜麗華的魂魄從小瓶子裡出來，先是一縷輕煙，漸漸實化，最後化成了淡淡的人影。
她看到葉火火和方芳都禮貌性地點了點頭，但當她看到厲墨寒時，忽地向後退了一大步。
鬼魂的形體是半浮在空中的，也就是傳說中的沒有腳，她向後退這一步要是人的話，至少得有七八步。而且杜麗華的臉上還露出驚恐的神情。
葉火火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厲墨寒，並沒說什麼，她走到杜麗華的魂魄身邊，指了指地上的兩具屍體，“你看看吧，哪個是你的？”
杜麗華這才魂識稍定，看向地上的屍體，一下撲到那具腐爛得最厲害的屍體上，魂體若隱若現，看得出她此時的心緒十分激動。
普通鬼的哭聲是聽不到的，除非是厲鬼，此時的杜麗華已經沒了戾氣化成了普通的遊魂，她再怎麼悲傷也哭不出聲來。
最後的一絲執念已經沒了，仇也報了，杜麗華對這個世間沒了留戀也沒有了怨恨，她回頭看了看方芳和葉火火，雖然無聲，但看口型能看出她說了兩個字，謝謝！
最後，隨著葉火火的一道送魂符，杜麗華的魂體漸漸地消失於夜色之中，入了陰陽路重入輪迴。
“下輩子把眼睛擦亮些吧！行了，我的心事也算是了了，我的恩情也報完了。”方芳轉過頭看向葉火火，眼中閃過一道讓人看不懂的情緒。“我也該走了，不過小丫頭，相信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面的。不過下次再見，不知道你還能不能認出我來。”
還沒等葉火火說什麼，方芳又轉頭看向厲墨寒，“厲總，照顧好我這個小妹子。用不了多久，我會帶她走，你做不到的，我可以。”
她說話時沒有了平時的那種嫵媚，竟然帶上了一種難以言說的威嚴。
“葉火火的事，我自會解決，不勞你費心，你一隻千年的魅能護好自己就行了，小心被人吸了你千年的道行！”厲墨寒冷冷地說道，“我放過你一次，不代表還會放過你第二次。”
“你是？！”方芳眼睛一下睜大，張了張嘴，眼神變得奇怪了起來，忽地苦笑了一下，“我早該知道是你的！”
接著她再沒說一個字，轉身離開了，只是在她離開的時候她握了一下葉火火的手。
“方芳……”葉火火伸手想拉住她，可她的手剛觸到她的衣角，方芳竟然就那麼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葉火火轉頭看向一直站在不遠處的厲墨寒。
“你不是厲墨寒，你到底是誰？”
葉火火問完這句話，一邊的阿誠也緩緩地站到了葉火火的身邊，比葉火火靠前半個身位，顯然一副保護她的樣子。而他的臉也正對著厲墨寒，第一次，他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厲墨寒淡淡地看著他們，神情倨傲，那眼神不像一個人，倒更像是一尊神，在俯視著萬物眾生。
葉火火眯了眯眼，眼神中帶著警惕，“你是誰？”她又問了一遍，這次她的語氣比之前更強勢了一些。
厲墨寒依舊沒有回答她的意思，他抬起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好久沒看到這麼美的月色了，不錯，不錯。”
說完這句話，他抬起手，指尖抵在葉火火的眉心處，葉火火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直衝進腦海，剛剛被她衝開的封印瞬間被強行封印住。
她剛想再問厲墨寒什麼，可他的眼睛一閉，身體一點預兆沒有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