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想留的留不住
葉火火感覺自己不僅臉在發燒，全身都好像熱了起來。
好在一陣涼風吹過，讓她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厲、厲總，這是在天台，會有人上來，您這樣被看見了，不好！”
厲墨寒站直了身體，垂眸看著她，“所以你喜歡嗎？”
這傢伙是問題兒童嗎？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勁。
這讓她怎麼回答？
葉火火紅著臉，走到天台的桌邊，拿起五鬼運財陣中五隻銅製的小鬼，用一個黃色的布墊著拿在手裡，遞給厲墨寒看。
“對方是個高手，一天晚上就能讓新銅鏽成這樣，把逆轉大陣破壞掉。”葉火火這算是岔開話題。
還好厲墨寒被她的話成功引走了注意力，他微眯著眼看著那五個昨天還嶄新的銅製雕像，僅一夜就鏽跡斑斑，果然不是一般的人力所為。
“對方那麼厲害，你還是別管了，我找別人……”
“怎麼？看不起我？你們商場中的事我不懂，但在海城甚至整個華國玄門，我們守陽山無極觀也算是一號的。
何況還有我大師兄和二師兄呢，我就不信搞不定那些人！”葉火火揚著小臉一臉的傲氣。
完全忘了昨天晚上虛弱得差點兒沒氣兒的樣子，一副小老虎的精氣神兒。
厲墨寒看著陽光下神采飛揚的葉火火，好像終於明白了小凌子說的，“她可是打不倒的葉火火！”
是啊，這個小丫頭，從小就揹著惡運，卻又活得像個小太陽，真是難得，這樣的葉火火讓厲墨寒看得心裡竟有些刺痛。
“火火，今天早晨爺爺說明天是個好日子，要辦個晚宴，邀請海城的名士，宣佈你和我訂婚的事。”厲墨寒抬手很自然地把葉火火被風吹亂的頭髮捋順。
柔軟光滑的髮絲從指尖穿過，有些癢癢的，厲墨寒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一起癢了起來。
“啊？不行！”葉火火想都沒想就反對。
“為什麼不行？”厲墨寒眉心抽了一下，沒想到自己這近乎於求婚的話竟然會被否了。
那可是整個海城所有名門閨秀求都求不來的，這個小丫頭竟然考慮都沒考慮一下就拒絕了？
“你是怕你二師兄反對？”他的話裡有股酸味。
葉火火併沒品出來，只是搖了搖頭，“不是，與二師兄無關，再說我的事他管不了。主要是我怕影響你！雖然越多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對我借運越有好處，但對你太不公平了。
你是海城名人，一舉一動都牽動無數人的目光，不能給人留下話柄。
別人問你女友是做什麼的，你總不能說是天橋下算命的吧！
再有，訂婚時還好，可是一年之後我們就分手，讓別人怎麼看你。
玩夠了就分手的情場浪子嗎？
我不能那麼自私，害你成為別人的笑柄！”
厲墨寒眼神柔和了下來，原來她是為了我！是怕我被人嘲笑，真是個小傻瓜。他什麼時候在意過這些。
他的大手在她的頭頂揉了揉，把剛剛捋順的頭型又揉亂了。
葉火火不滿地皺了皺小鼻子，“頭型！”伸手就要自己整理，卻被厲墨寒一隻大手把她的兩隻小手都給握住。
“我來！”他的聲音不自覺地帶出一分寵溺。“那些不是你操心的事，還有結婚的事你說得算了，離婚的事，就得我說了算。
我沒說可以分手之前，你都不許離開！聽明白了嗎？”
葉火火抬起眼望進那深不見底的眸子裡，她的眼中閃著驚訝，她好像感覺到厲墨寒好像並不討厭和她結婚？
難道他也有點兒喜歡上了自己不成？
難道昨天晚上對她做的一切，並不僅僅是為了救她？
她的眼中充滿著疑問，但她卻看不清他眼中的東西，他的眸子是那麼深邃，就像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望進去就很難拔出來。
她可以算出一個人的過去和未來，卻看不懂人心。
就在她沉迷進他的眼眸之中時，一道聲音在她的心底響起：葉火火，你想什麼呢？你就算是借了他一年的運，也未必有一年的命。
你連自己能不能活著都掌握不了，還奢望會與他之間長相廝守不成？何況他心裡只有為他犧牲的白月光，之所以對你有些興趣，就是因為你是他見過的一個異類罷了。
新鮮勁過去了，可能連看都不想再看你一眼。
葉火火機靈了一下，眨了眨眼，把眼底的那抹失落與不捨藏了起來。走遠一些，揹著身在厲墨寒看不到的角度，嘴角噙著一抹苦笑。
“厲總，你說得沒毛病，我明白，也同意。不過很多時候事與願違。想走的走不了，想留的……未必留得住。”
厲墨寒雖然看不到葉火火的神情，但卻能從她的背影中看出一份深深的落寞。
就彷彿冬天枝頭最後一片枯葉，倔強地挺立在枝頭，但卻改變不了最終落到地上的命運。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只看著她的背影會有這種感觸，但他就是好像能感受到她內心的那分悽苦和孤寂。
“只要我不讓你走，就能留住你！”厲墨寒說得十分霸道。
葉火火的肩頭輕輕地顫了一下，想說他太天真，她的命連她自己都掌握不了，憑厲墨寒怎麼可能留得住。
話在舌尖轉了一圈，卻換成了一個字。
“好！”
只是說完這個字，葉火火感覺自己像是被抽空了一樣，全身脫力。
厲墨寒心情卻好了起來，“好，說定了，只要我沒讓你走，你就不許離開，無論以何種方式。”他拍了拍葉火火的頭，好像喜歡上了揉她頭髮的感覺。
“我這就讓梅姐準備明天晚上晚宴的事，你就在上面乖乖地曬太陽，把身體養好，精神養足！聽到沒？！”
厲墨寒說完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這才離開了天台。
葉火火感覺到獨屬於他氣息彷彿還縈繞在她的周圍，見他轉身走了，才敢看抬起眸子看著他的背影，眼底閃著一抹淚光，“留在他身邊？多美的夢啊！”
坐在一邊的長椅上，讓陽光灑在身上，體內的陰煞之氣在藥物和陽光的雙重作用下，正向外面散出，她的氣色和身體也在慢慢地回暖。
昨天夜裡葉火火被厲墨寒折騰得根本沒睡好，現在被陽光這麼暖暖地曬著，渾身漸漸舒暢起來，睏意也越來越重。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一個人正慢慢地向她走來。
葉火火之前經常住在露天的橋洞下或者廢棄的爛尾樓等地方，那裡什麼人都能去，十分雜亂，她便養成了警惕的習慣。
除了在她認為最安全的人身邊時，她才會放鬆警惕，否則就算是睡著了，也得睜著一隻眼。
有什麼風吹草動，瞬間就能清醒過來。
也是因為這個習慣幾次救了她的命。
這次也是一樣，她感覺到了一股陌生的氣息在靠近自己，瞬間就睜開了眼睛。
眼中一片清亮，沒有半分睡意。
只是當她看清來人時，不由得怔住了。
這……
就是個普通得不通再普通的中年女人，她來找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