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嬌嬌果然沒有多想,只當他們那日玩得好,年輕人之間正常交朋友。

“崇良每日下學之後都在家讀書溫習,你若是找他可以去家裡,或者旬假的時候你們也能約。

你們年輕人就該多在一起相處,那以後你們互相交流。”

孟嬌嬌並不是跟他說客套話,趙崇良這個年紀就是應該多出門結交朋友。

明知他於讀書上並不出眾,再拘著他在家硬讀書才是真害了他,他也有屬於他出彩的地方。

聞言沈煦直再次作揖,“那我等旬假的時候去找四郎,還請夫人幫忙轉達。

今日天色已晚我們就不多打擾夫人和楊小姐了,告辭。”

看著他們離開楊秋娥突然生出點感慨,“年輕就是好,這一個個的多精神。”

她又被自己的話給提醒了,轉頭看向孟嬌嬌。

“二嫂,剛才那些讀書人裡你有沒有覺得看著還行的?咱們橙兒可不就喜歡這種翩翩俊俏的小郎君麼?”

孟嬌嬌一想也是,“近來滿腦子裡裝的都是崇良的婚事,還真忘了還有橙兒,我也記得她說過喜歡有學問模樣俊俏的。”

頓了頓她頗有幾分為難的蹙眉,看向已經遠去的少年郎們。

“再看看吧。”

她突然轉變讓楊秋娥疑惑不解,也轉頭看那些人,想到一個可能。

“改明兒可以問問馮嫂子,若是他們有意更好的那就算了。”

與沈煦直交好的人要麼是跟他一樣的庶子,要麼是家中不用頂事小兒子,也不是沒有真勤奮上進的人,但很少。

而且,對方也不一定能看得上劉家的門戶。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在心裡嘆了口氣,繼而又說起胭脂的事

“我試著質地和顏色都還不錯,先使用一段時間吧,若是行的話看看能不能把方子買過來。

對方不賣再商議合作,咱們鋪子裡的貨品確實太少。”

在孟嬌嬌買那麼多胭脂的時候楊秋娥就有了這個猜測,孟嬌嬌那梳妝檯裡有多少胭脂脂粉的她也清楚,再買這麼多怕不是要用到猴年馬月去。

“這些我是不懂的,你儘管試,試好了告訴我我去辦。

對了,前些日子我買了個山頭,你琢磨一下有沒有什麼想法。

山上原本是些半死不活的梨樹,主家拖了幾年好不容易把種樹的本錢掙回後就急著脫手了,我瞧著山頭不小便琢磨著拿過來做點什麼。

有人建議種茶,你覺得呢?”

孟嬌嬌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不過既然梨樹能活茶樹應該也能活,但要養得好定然需多下功夫,尋個懂行的人問問情況再說。”

兩人隨意說著話回到家,趙崇霖和汪大人還未下席,只聽著飯廳裡的動靜也正是情緒高漲的時候。

而趙崇良呆呆愣愣在前堂花牆下喝茶醒酒,“嫂嫂回來了啊,楊姐姐……”

他明顯喝得多了,語調都比平時慢,還看著她們傻笑。

孟嬌嬌讓林州好好看著他,“差不多就送回房歇著去。”

他此時就算還有些清明在也不適合說什麼做什麼,沈煦直的事等明日他醒了再說不遲。

孟嬌嬌剛叮囑完就得了楊秋娥叮囑,“你也早些收拾了歇下吧,崇霖那邊還不知道要喝到什麼時候去,任他們喝去,我們該睡就睡。”

“好,你這些日子也辛苦,早點睡。”

於是兩人回來後都沒過問飯廳裡的人和情況,各自回房收拾了安安心心入睡。

沒有趙崇霖在身邊好也不好,少了個火爐子沒那麼熱還寬敞,同時也少了趙崇霖拿大蒲扇扇風,總的來說還是熱。

孟嬌嬌索性就脫了只剩一件小衣入睡,反正在自己床上誰能看得到?

便就是這樣還是熱,還悶,於是孟嬌嬌又將紗帳掛起來,反正入了夜除了趙崇霖也不會有人進來,就是孔氏也不會隨便進來。

過了亥時趙崇霖讓劉管家安頓好,他在偏房洗漱好回來看到的就是媳婦兒只穿了一件湖水藍的小衣,在床上玉體橫陳。

因為怕熱連涼被都沒蓋,小衣也凌亂得根本遮掩不住內裡風光。

霎時間趙崇霖只覺得酒氣上頭更醉了,都後悔請老汪到家裡來喝酒,就算喝酒也不該喝到這麼晚。

輕手輕腳躺在外側,兩人之間留了足有半臂寬的距離,伸手在床頭矮几上摸到蒲扇,一下一下不疾不徐地扇。

睡夢中的人兒許是終於感覺到了涼爽,微微蹙著的秀眉也終於鬆開。

騰飛酒果然名不虛傳,頭一夜喝多了的三人第二天早起都說沒有宿醉難受的感覺。

趙崇霖和汪大人先走,在趙崇良出門的時候孟嬌嬌將沈煦直的話告訴他。

“你自己斟酌拿主意,交朋友是你的自由。”

該出門的人都出門了,孟嬌嬌招來家裡的所有女子,讓她們一個個的試胭脂。

只她一個人試試不出多少效果,要不同年齡、不同面板狀態的人試才能出效果。

楊秋娥在一邊看也被拉來由孟嬌嬌親自動手為她試,不僅僅只是試胭脂還給她上了個淡妝。

“我不弄,活了二十幾年都沒弄過,不習慣,不方便做事。”

楊秋娥拒絕,但架不住孟嬌嬌一次次軟磨硬泡地求。

待她終於答應後又聽孟嬌嬌說,“你的面板太乾了,得細緻養養才成,以後塗臉的膏脂堅持用,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不方便?做事是用臉做?

不習慣?那就是用得太少,多用用就習慣了。

姑娘家哪能跟那些臭男人一樣糙?你這臉糙得都刮手,我都怕你哪日長出鬍鬚來。”

楊秋娥忍了半個時辰實在忍不了了,“我去找老茶農,儘早弄清楚儘早安排上。”

醉香樓開門這日孟嬌嬌連門都沒出,更沒有特意做過任何宣傳,她如此反常倒讓趙崇霖不明白了。

“之前鋪子開張你都興奮得睡不著,早早就過去還要請人,怎麼這次場面弄得更大反而不激動了?”

“相公不是不喜歡我拋頭露面麼,我這是在兌現我的諾言,就不去了。”

孟嬌嬌說得隨意,還有心情慢條斯理地給男人整理衣服。

“相公放心上值去吧,我今兒哪裡都不去,晚上相公想吃什麼,我親自下廚。”

小媳婦兒越是如此乖順趙崇霖越不能放心,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你敢老子說實話,等我出門後你要幹什麼?

痛快地說,別讓老子收拾你。”

還讓他放心去上值,他能放心個屁。

小媳婦兒的膽子是越發肥了,敢跟他當面一套背面一套,先斬後奏也不是一回兩回。

想到這些趙崇霖後槽牙咬得梆硬,真是太慣著她,捨不得教訓才讓她一次次得寸進尺。

“今兒不把話說清楚,老子也不出門了。”

孟嬌嬌看著男人轉身往廳裡去的背影頗有幾分無奈,天地良心,她這次是真的什麼都沒想做。

可男人明顯不信,還來了犟脾氣,看起來十分不好哄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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