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班的時候，朋友的鑑定報告就給我拿了過來，我開啟一看，正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看倪小恬還沒有下班，就帶著報告來到她的辦公室。
她還在忙，一臉的疲態。
最近她天天加班到凌晨兩三點，有時候就睡在公司。
我提醒她這麼幹下去，身體也吃不消的。
她卻顯得很隨意，不幹怎麼辦？
我看到她杯中的水空了，拿起她的水杯來到飲水機前加滿了水。
“晚飯還沒有吃吧。”隨即把手中的水杯放在她面前。
她笑笑，“把手上的事情處理完再吃。”
“倪總，你要多注意休息，這樣下去，別人沒垮，你自己都先垮了。”
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笑笑。
接著我就把報告放在她的面前。
“這是什麼？”她隨手翻了起來。
“好東西。”
她疑惑著。
“倪總，去年我們公司所有衛生間的馬桶都更換過，但這批馬桶質量有問題。我算過，這個品牌的馬桶一個價值三千多，按照批發價，也得二千多塊。但一個貼牌的馬桶，價格上的浮動可就大了。這其中的奧秘可就大了。”
她疑惑道，“你給我看的是馬桶的檢驗報告嗎？”
我點點頭道，“對，足以證明這個馬桶是有問題的。”
倪小恬深呼一口氣，把報告放在桌上，滿臉的疑慮......。
“那有什麼問題嗎？”倪小恬問道。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
“倪總，你想想，這批馬桶是哪個部門採購的？”
“哪個部門？”
“辦公室啊。”
倪小恬臉色有了變化，然後驚訝道，“戴小然。”
我點點頭。
倪小恬有些興奮，她站了起來，“去年，我父親上衛生間的時候，馬桶突然爆裂，還好沒有傷著什麼。沒過幾天，公司的馬桶就全部換了。這件事是辦公室負責的，那麼自然就是戴小然來負責這件事。”
她繼續說道，“你的意思是戴小然吃了很多的回扣。”
我點點頭。
她終於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了。
她興奮地來到窗前，我注意到她的臉色微微泛紅。
“陳思傑，你是怎麼知道馬桶有問題的。”
我隨便編了理由。
其實這已經不重要了。
“陳思傑，你做得很好。這件事對我們很有利。我準備等到下次的會議上丟擲這個話題。”
倪小恬有些著急了。
雖然這批馬桶是假的，但不能代表就是用原價去買的。
或許就是買的貼牌呢？
我把我的想法跟倪小恬說了，她笑笑，“陳思傑，你換個思維想一想，如果這件事是你去做，你是買貼牌的，還是買原有價格的牌子呢？這麼做，是準備讓別人覺得公司花不起這個錢嗎？”話音落下，她又繼續說道，“財務處的方會計跟我是小姐妹，我現在就可以打個電話，讓她查一查就知道了。”
她拿起電話撥通一個號碼，接通之後說了來意。很快，倪小恬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又客套了一會兒才掛了電話。
“陳思傑，幾百萬的金額，你覺得是貼牌嗎？”
我點點頭，覺得自己也太謹慎了。
戴小然是個什麼樣的人，倪小恬肯定清楚的。
只是我覺得他身價不凡，為什麼還要弄這種錢呢？
“倪總，戴小然的身價應該不凡，幾百萬的總價，就算他弄了一半的利潤，對他來說也是小錢，他為什麼這麼做呢？”
倪小恬呵呵一笑，明顯很鄙視。
“這就要從他小時候說起。你知道的，他是私生子，從小苦日子過慣了。直到大學畢業才知道自己的身世。這種人，錢越多越好，才有安全感。”
這就是我們常說的，從小的性格會伴隨著一輩子。
“再告訴你一個笑話，公司的辦公用品都是他採購的，但是他經常把餐巾紙啊，列印紙啊，筆、本子，偷偷地帶回去。”
我笑了起來，“倪總，不會吧，正常人都不會拿，他怎麼會這樣。”
“不是跟你說了，小時候苦日子過怕了，總覺得東西越多越有安全感。這其實是一種病。”倪小恬不屑地說道。
那麼戴小然不停地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利搞錢，就說得通了。
“其實，我一直覺得戴小然有貓膩，但是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如今證據在手，看他還有什麼話好說。”
看著倪小恬一副穩如泰山的樣子，恐怕著急了吧。
“倪總。會不會太急了。這點東西，只是開胃小菜，還不至於把他絆倒吧。公司裡可能很多人知道戴小然有這個貪小便宜的毛病，但別人礙於他是領導，並沒有說出來。就像之前錢斌一樣，要不是那幾個人鬧的兇，這事永遠不會被人發現。”
倪小恬點點頭，“可是，越是拖下去，對我們不利。”
金霏霏的事情我沒有跟倪小恬講，萬一那邊不成，說了也是白說。
“賈總那邊現在怎麼樣？”我問道。
“他啊，老狐狸一個。不是跟你說 了，他上次跟我父親提起他們當年娃娃親的事情，前幾日跟我父親提起了。這次，我父親似乎有意，還邀請這個週末讓賈總一家到我家來做客。不過，我想讓你一起去。”
我驚訝，讓我去？
“倪總，這是你們的事情，讓我去不太合適吧。”
“怎麼不合適了？讓你去自有我的想法。”
我不太明白。
她說，“帶你去的意思，其實是讓我父親見一見你。”
見一見我？什麼時候不能見？更何況你們相當於家宴，我一個外人去總不太適合吧。
我表達出了我的疑問。
她笑笑，說我的腦袋怎麼跟木頭一樣的。
“讓你去，自然有去的道理。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
“我們是我們？”我疑惑地問道。
“對啊！”
我還是不太明白。
“陳思傑，你真的太笨了，這以後我們要是生活在一起，你一定要跟上我的步伐，不然怎麼弄啊？”
難道她的意思是，算是非正式的見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