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斌看到倪剛，捂著自己的一隻眼睛趕緊衝上前，“倪總，您看，就是他打的。”話間，他指著戴小然。
戴小然並沒有解釋什麼。
倪剛說道，“你眼睛沒事吧？”
“應該腫了。”話音落下，錢斌把捂著眼睛的手拿了下來。
果然錢斌的左眼已經腫了。
戴小然這一拳看樣子不輕。
這時，賈總說道，“你們怎麼回事啊，現在是上班時間，還有沒有點工作紀律性了？簡直胡鬧。你們都是中層管理者了，還打架？傳出去還有臉嗎？”
“賈總，這事不能怪我，是戴小然先動的手。我教訓我的下屬，他們來幹嘛？難道我作為法務部的負責人，這點權利都沒有了嗎？”錢斌情緒激動道。
“到底是什麼情況？”賈總問道。
錢斌說了一堆，大意就是張曦曦為了一個合同，沒有經過錢斌的同意，擅自就同意了合同的完整性。
其實，我覺得這件事有蹊蹺，一個很簡單的辦公室裝修合同，而且都是常規合同。張曦曦作為法務部的副手，這點權利還是有的。如果真要每一個合同都要經過錢斌同意，那他不要做事情了，天天研究合同了。
這件事從上下級關係上來說，張曦曦沒有主動彙報，自然就是她的問題。
但是呢，錢斌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估計錢斌從銷售部回到法務部，讓張曦曦覺得錢斌的利用價值已經不高了。或許在言語中，已經開始敢跟錢斌對著幹了。
錢斌是個暴脾氣，自然不會罷休。
說到底，你張曦曦是錢斌一手提拔的，你現在倒好，敢反水了不聽我的話了。
他不教訓她才怪。
賈總聽完瞄了一眼張曦曦，“錢斌說的是真的嗎？”
張曦曦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賈總，這件事我有責任，沒有跟錢總主動彙報。但是.....，”話音落下，她委屈地哭了出來，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
“但是什麼？”賈總問道。
“他竟然打我。”話音落下，她指了指自己的額頭，確實有一片紅紅的。接著她又委屈地哭了起來。
一旁的戴小然安慰她。
這讓我有些疑惑，難道說張曦曦和戴小然之間已經發生點什麼呢？
戴小然就算是一個特別能裝的人，也不至於為一個小小的張曦曦出頭吧。
除非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有了變化。
剛剛他護著張曦曦，還打了錢斌一拳。
錢斌是倪剛的女婿，戴小然不可能不知道，說到底，他們是一家人。
但錢斌肯定不知道戴小然與倪剛的真實關係，不然他也不敢直接打出第一拳。
所以我覺得張曦曦可能已經與戴小然之間有點東西了。不然她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講出這麼實情來。而且還是當著倪剛的面說。
“你個賤貨，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打你了？”錢斌怒道。
錢斌此言一出，倪剛面子上掛不住了。
倪小恬同樣，陰著臉。
錢斌是他的女婿，如今出了這麼一樁醜事，傳出去還不笑掉大牙。
“夠了！”倪剛語氣嚴重。
倪剛的話比較管用，錢斌雖然一臉的不服氣，但還是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不再說些什麼。
“小戴，你先帶著小張去趟醫務室，看看有沒有事情。”倪剛說道。
戴小然點點頭。
“”張曦曦說道，“倪總。我的額頭沒事的，我能扛住。”
“還是去看一下比較好。”倪剛說道。
“謝謝倪總。”
戴小然帶著張曦曦走了。
我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注意到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
讓我疑惑的是，張曦曦與錢斌的關係，她就不怕錢斌一時惱怒？還是她已經算準錢斌不敢曝光。
我覺得，如果錢斌不敢曝光，那麼他內心是有顧忌的。
雖然倪小恬知道他在外面搞女人，但面子的情況下，大家可能就這麼過去了。
一旦曝光，倪小恬的臉面何在？倪剛的臉面何在？“正剛集團”的臉面何在。
到時候，外面的輿論對“正剛集團”肯定是不利的。
真到那一步，我想任何人都不會保他。
錢斌雖然脾氣火爆，但事情的輕重他應該分的清楚。
張曦曦真是可以，怎麼做到這些男人都為他袒護的。
cao，我心裡不禁罵道。
這時，倪剛丟下一句話，“一塌糊塗！”就走了。
賈總也搖搖頭，跟在倪剛身後。
錢斌的辦公室就剩下我和倪小恬、錢斌。
我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提出來先出去。剛要抬腳，錢斌喊住我，“陳思傑，別走，我有事情跟你說。”
我停住腳步，疑惑，他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
“陳思傑，今天就當著倪小恬的面說說你拿我錢的事情。”
cao！
他這是要幹嘛？
毛病是吧。
我疑惑著看著他。
“錢總，你是不是搞錯了？”
“陳思傑，你也別跟我裝了，你拿的每一筆錢，我那邊都有記錄，你也就不要跟我打馬虎眼了。”
我笑笑。
果然，錢斌給我留了這麼一手。
好在當初，我把這件事如實跟倪小恬彙報了。如果我貪小便宜的話，我就要被他拿捏住了。
“行了，你現在可以出去了。”錢斌說道。
我跟倪小恬打了一聲招呼就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我點上一支菸，心想著錢斌當著倪小恬的面把這件事說出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當初他給我錢，是想讓我做倪小恬身邊的眼線。
現在又當著倪小恬的面說出這件事。
他到底想幹嘛呢？
跟倪小恬說這件事他的好處在哪裡呢？
如果擺我一刀的話，那損失的可是他們呀。
錢斌雖然脾氣暴躁，但絕不是沒有腦子的人。
如果說他覺得經過今天這件事情之後，他在“正剛集團”的地位和威信全無，也就是說錢斌沒有臉再待了。
那也不應該啊，我這條線可以繼續留在賈總他們啊。
我突然意識到，難道錢斌與賈總之間有了間隙？
今天賈總的表現好像也有些不對勁，沒有幫著錢斌說話。包括前期，賈總一直在推卸自己的責任，把主要問題放在錢斌身上。
難道這些事情讓錢斌覺得，跟著賈總混，一點擔當也沒有。如果賈總力挺錢斌，或許問題沒有這麼嚴重。
如果真是這樣，就解釋的通錢斌為什麼把這件事告訴倪小恬。以倪小恬的腦袋，就算我沒有告訴她這件事，她也能猜出，拿了別人的錢，就會成為別人的棋子。
看來，錢斌這是“一石二鳥”的計策啊。
我吸上一口煙，緩緩的吐出。
這時，顧妙妙給我打來電話，她第一句就是，“錢斌是不是又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