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是快凌晨一點了，這個時候誰要來？
倪小恬示意我去開門。
我把菸頭掐滅，扔進垃圾桶裡。
我開啟門，竟然是張曦曦。
這讓我很是吃驚。
她看我這麼晚在倪小恬的辦公室臉色也是微微一愣。
“是誰啊？”倪小恬說道。
由於辦公室的門在會客廳的側面，倪小恬此時正在吃夜宵，所以看不到是誰。
我剛要說話，張曦曦已經搶先一步。
“倪總，法務部的張曦曦。”張曦曦說道。
“哦，那你進來吧。”張曦曦看了我一眼，來到倪小恬正在吃宵夜的地方。
張曦曦笑著說道，“倪總，不好意思，耽誤您吃夜宵了。”
倪小恬面無表情地說道，“你餓嗎？要不也來點。”
“不用，不用，我剛剛吃了點泡麵，肚子現在不餓。謝謝倪總。”
“這都幾點了，找我有事情嗎？”倪小恬說道。
“其實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我下班的時候，看到倪總您辦公室還亮著燈，我就過來看看。”
“你今天不是喝得挺多的嘛？怎麼，還有精神過來加班？”
張曦曦臉色有些尷尬，但依舊笑嘻嘻地說道，“手裡面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倪小恬拿起一塊羊肉串塞到嘴裡，邊吃邊說道，“你們法務現在很忙嗎？
張曦曦點點頭笑笑，“還是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的。”
我能注意到張曦曦臉上的尷尬，但依舊保持笑容，這跟她今天晚上那副不屑的模樣，完全是兩個人啊？
這一看，就是拍馬屁的模樣。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這麼晚來訪，不可能就是為了拍拍馬屁這麼簡單吧。
“呃，也難怪。法務部負責人雖然是錢斌管著，但主要工作還是你負責，你辛苦了。”
“再辛苦也沒有您倪總辛苦，您管著這麼多的事情，每天都是第一上班，最後一個下班。估計在我們公司，沒有一個人像您這樣的。”張曦曦說得很虔誠。
如果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估計就要相信她說的話了。
但我覺得，倪小恬不會相信她說的話。今晚在飯桌上，張曦曦甩臉給倪小恬看，她不可能不知道。
倪小恬笑笑，“你還挺會拍馬屁啊？”
張曦曦很尷尬，但依舊笑嘻嘻的。
估計這樣的場面她經歷得太多了。
“你還有事情嗎？”倪小恬繼續問她。
“有.....，我想跟倪總單獨聊聊。”
“哦？是嗎？”
張曦曦點點頭，臉上呈現出一副討好人的模樣。
她深夜找倪小恬到底是什麼事情啊，還不讓別人知道？
確實挺奇怪的。
倪小恬說，“什麼事情啊，還得單獨跟我說。”
“也沒有什麼大事。”
“沒什麼大事，就在這裡說吧。”
“呃......。”
倪小恬笑笑，“陳助理是自己人，你放心，他不會把今晚的事情說出去的。”
倪小恬都這麼說了，張曦曦估計也無法再挑剔了。
她看了我一眼，然後就說道，“倪總，今天晚上我喝多了，有冒犯你的地方還請你海涵。”
原來是這麼回事。
說來也奇怪，是誰給她的膽子敢跟倪小恬擺臉色，又是誰讓她這麼晚來給倪小恬打招呼？
是挺有意思的。
倪小恬笑了起來，然後對我說道，“陳助理，給張律師倒泡一杯咖啡。”
“好的。”我話音剛剛落下，張曦曦就說道，“不用了，倪總。”
“到我這裡客氣什麼。”
我來到辦公室內的茶水間泡了一杯咖啡，又給倪小恬泡了一杯檸檬水。
端著泡好的東西給她們，隨即我就站到一邊。
張曦曦看了我一眼，似乎看到我有些不悅。
“張律師，酒桌上的事情，誰還記得這麼清楚，我都不知道今天酒桌上發生了什麼，就知道亂哄哄的一片。”
我覺得有些奇怪，這不是倪小恬的風格啊？
張曦曦當眾給她臉色看，酒桌上很多人都知道了。當時，倪小恬就十分不爽，只是沒有表現出來。
如今張曦曦主動過來承認自己的魯莽，她還說不記得酒桌上發生的事情了。
這時，倪小恬又問我，“陳助理，你記得酒桌上張律師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倪小恬把話題拋給我是什麼意思？
順著她的話說不記得了？
還是讓我提出來記得張曦曦給她不敬的地方。
這不是為難我嘛。
這時，我看到倪小恬一臉的高傲，我心中有了答案。
“倪總，真的要我說嗎？”
“當然！”
此時，張曦曦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滿警告。
“今天的酒桌上，張律師可能喝多了，確實有不敬的地方。”
我看到張曦曦臉色鉅變，恨不得上來暴打我一頓。
看到她憤怒的樣子，我心裡有一種暢快。
倪小恬笑了起來，“張律師。”
“在呢，倪總。”張曦曦小心翼翼的。
“喝多了說錯話那是難免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倪小恬安慰地說道。
張曦曦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去應付。
或許她開始知道，她想鬥過倪小恬，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倪總，下次我一定改正。”
“都跟你說了，沒有關係嘛，你還那麼糾結幹嘛。”
張曦曦陪著笑臉。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該下班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張曦曦站起來跟倪小恬打招呼，“倪總，那我就先過去了，您也早點下班。”
倪小恬頭都沒有抬起來，直接“嗯”了兩下。
臨走時，張曦曦撇我一眼，眼中滿是憤怒，但又無可奈何。
就當她準備開門出去的時候，倪小恬突然喊住了她。
“張律師。”
張曦曦轉過身，一臉笑容。
但是我能夠感覺到她的臉上有一種緊張感。
“你慢走！”倪小恬突然吐出這麼一句話。
我以為有其他事情喊住她。
張曦曦估計嚇了一大跳吧。
她點點頭，“謝謝倪總。”隨即開門走了出去，並把門給輕輕的關上。
這一系列的動作，顯得張曦曦很虔誠。
張曦曦一走，倪小恬就說，“今天吃得太飽了，又要長几斤肉。”
我笑笑，正要上前收拾，她已經在收拾了。
一起收拾完後，我開車送她回家。
路上，她問我，“你覺得張曦曦這個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