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柳建仁走出屋子,伸手接過電瓶車,把車推進了家裡。看到是兒子,男人喜上眉梢,但是父親獨有的威嚴讓他只是咧開嘴笑了笑。

“回來了?”

柳建仁點點頭,從行李箱裡拿出一瓶酒,給老爸滿上。

男人坐下來,看著桌上的菜點點頭,“回來好,回來好啊,省得你媽整天地念叨。”

“嘿,你個老傢伙,又趁我不在編排我,也不知道天天在家說自己想兒子的是哪個。”

老媽也從房間自己推著輪椅出來了。

老爸耳根子頓時紅了,“哎呀你說這些幹什麼,趕緊來吃飯。

看著老爸吃癟的樣子,老媽和柳建仁都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老爸自己也跟著笑了。

“那外面停的車是誰的?”老爸眯了口酒問道。

“哦,我的。”柳建仁答道,“是輛二手車,不值多少錢,正好上下班代步方便。”

老爸沒說話,夾了一塊魚放在老媽碗裡。

老媽瞪了他一眼,看著柳建仁笑道,“挺好的,有了車回來看我們也方便。”

柳建仁知道他們其實是苦慣了,不捨得花錢,但是想著是為兒子好,所以他們又不心疼錢了。

“爸,聽說你最近挺忙的,忙什麼呢?”

老爸放下酒杯,嘆了口氣,“哎,不說了,都是些王八犢子乾的事。”

“說事就說事,別說髒話。”

老媽敲敲碗訓斥道,“說說吧,我也挺好奇的,你最近瞎忙活啥呢。”

老爸想了想,放下手裡的筷子,正色道,“廠裡死了人了。”

“啥?“老媽大驚失色,“怎麼回事?誰死了?”

老爸點了根菸,瞥了一眼柳建仁,給柳建仁也扔了一根,吸了兩口接著說道。

“是老李,他操作機器的時候機子上漏電,他被電了之後當場就失去了知覺,跌進了機器裡連個全屍都沒有。”

“我滴個天神老爺,怎麼會這樣?那廠裡怎麼說?”老媽趕緊問道。

“廠裡?”老爸冷哼一聲,“忙著推卸責任吶,你以為我們最近廠裡天天忙著開會是為啥?忙著封口呢,威脅我們不準說,誰說了誰就下崗滾蛋。”

“怎麼能這麼幹?這不是草菅人命嘛!”柳建仁也插嘴說道。

“你個孩子懂什麼?”老爸繼續說道,“你在大城市裡自然看不見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所以聽著覺得稀奇。”

“以前我管著廠裡的裝置安全,那時候我就跟廠長反映過機器漏電的事兒,可是他不聽啊,還覺得是我小題大做,把我給調到了後勤上去,讓他小兒子管安全,這不胡鬧嘛,現在真就出事兒了。”

老媽也沒心思吃飯了,臉上浮現出擔憂的神色,“老柳,這事兒不會賴到你身上去吧?”

“那倒不會。”老爸扔下菸頭,“我早就不在這個位置上了,整個廠里人都知道,想賴我也賴不上。

”那就好,那就好。”老媽雖然嘴裡說著,可臉上卻絲毫沒有寬鬆的神色。

吃好了飯,老媽吃了藥就睡了。

剩下老爸和柳建仁坐在院子裡抽菸,兩個人吧嗒吧嗒地吞雲吐霧,誰也不說話。

等抽完了一根菸,柳建仁才開口道,“爸,跟我說說實話吧。””啥意思?”老爸下意識地反問,但看著兒子一臉認真的樣子,他嘆了口氣拍拍柳建仁的肩膀。

“行啊,不愧是我兒子,瞭解我啊。但是千萬別跟你媽說,她容易瞎想。”

老爸搓了搓手,站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塵。

“這事兒肯定不能就這麼稀裡糊塗地就算了,咱們做人憑的是良心,這也是咱們老柳家的家訓。”

“廠裡現在把責任都推給老李,說他是因為操作不當才出的事,所以連賠償都不肯給,只給兩千塊的喪葬費。”

“我已經聯絡了幾個工友,準備把這事兒反映給媒體,給老李頭討個公道。

說完,老爸就起身回屋了。

柳建仁又給自己點上一根菸,眯著眼看著天上的月亮,好像在發呆。

第二天上午,柳建仁起床拿了個包子就出門了,他要到趙醫生家裡去,請他來給老媽看病。

趙醫生是村子裡的赤腳醫生,小時候柳建仁身體不舒服都是去他那兒看的。

據說當年趙醫生是下鄉的知青,後來結了婚索性就留在村子裡了。

如今他年紀已經大了,現在是他的弟子在坐診看病。

其實柳建仁完全可以自己給媽媽看好病,但是這樣一來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他也不好跟老爸老媽解釋。

所以他打算請個醫生過來照常給老媽看病,到時候他在藥方當中偷偷加入幾味草藥,這樣就可以瞞天過海了。

趙醫生的診室不遠,走過村頭就到了,柳建仁正好一個包子啃完。

診室裡沒什麼人,只有一個負責抓藥的婦女,正百無聊賴地在看電視。

看到柳建仁來了,婦女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拿什麼藥?”

“我找趙醫生。”

“趙醫生早就不坐診了,現在是楊大夫給人看病,要不要請他出來?”

柳建仁思考了一下點點頭,反正他也不是真的指望趙醫生給老媽看病,隨便是趙醫生還是楊大夫都無所謂。

婦女按下電視機的暫停,拉開門簾走進了裡屋,過了好久才換了一個年輕醫生出來。

這人眼生,柳建仁之前沒見過。

“怎麼啦?哪裡不舒服?”

“楊大夫是嗎,你好。我是柳衛國的兒子,我媽媽楊英的身體一直不大好,想請您過去看看。”

“楊英的兒子啊?”楊大夫上下打量了一眼柳建仁,隨後揮揮手道,“不去,不去。”

說完他就要往裡屋走,但是他腳還沒踏出去,面前就多了一個人。

“為什麼不去?”

楊大夫一臉懵逼地看著柳建仁,又看了看隔在他和病人之間的櫃檯。

“你,你怎麼過來的?”

柳建仁面無表情,還是剛才的那個問題,“為什麼不去?”

楊大夫退後兩步,指著柳建仁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說道。

“你媽那個病沒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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