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他也依然有信心可以誅殺柳建仁,畢竟不邁入那道門檻裡就永遠無法想象內勁強者有多麼可怕的力量。
可是下一刻柳建仁身形一動,已經來到了夏迪身邊,指間迅速地在她身,上點過,夏迪那原本逐漸枯敗的臉上漸漸有了一絲紅潤。
“想跑?”令名揚沒想到柳建仁的速度會這麼快,但是他的反應也不慢,身體迅速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扭轉過來,匕首已經出現在柳建仁的脖頸後面。
令名揚的嘴角浮現一抹冷笑。
“聒噪!”
柳建仁不耐煩地回過頭,彷彿是趕一隻討人厭的蒼蠅一樣。他隨意地大手一揮,一瞬間狂暴的真氣自他掌中肆意而出。
“這..真氣!”令名揚瞬間雙目圓撐,滿臉的不可思議。真氣意味著什麼?他再清楚不過了。
可是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柳建仁一個外勁大成的修武者可以散發出這麼精純的真氣呢?
除非,他根本不是外勁大成,而是一個內勁高手!令名揚徹底怕了,他想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甚至連一聲饒命都沒來得及喊出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就迎面撞了過來,狂暴的真氣卷裹著他的身體,狠狠撞在了牆上,然後慢慢滑到地上。
一口溫熱的鮮血從他嘴角噴出,令名揚倒在地上不停地哀嚎。“閉嘴!”
柳建仁喝了一聲,令名揚立刻乖巧地捂住了嘴巴,即便疼得牙吡欲裂,也不敢發出一點點聲音。
夏迪的情況很不好,即便柳建仁封住了她身上的十四筋脈,但也只能暫時減慢毒素的侵襲。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徹底去除她體內的毒素,然後再用真氣把廢氣排除,這樣才能徹底治癒。
他急忙從房間取出一個小包,這是當初救歐陽靖的時候,跟楊大夫要的銀針,後來一直沒還回去,想不到今天倒派上用場了。
柳建仁把小包開啟,抽出其中最細的一根平頭銀針,這頭一根針最為關鍵,必須要鎖住夏迪的藏氣,否則排毒的時候,人的精氣也會隨之外洩,即便能把人救回來也是個空殼子,精氣神已經沒了。
鬼門十三針精妙無比,每一針都有講究,必須要循循善誘,依次進行。
可柳建仁拿著針的手卻僵在半空,眉頭輕輕擰了起來。因為這精氣之所在為申脈穴,是八脈交會穴之一,在人的小腹之處。
要是施針就必須要把夏迪的衣服都脫掉,可是畢竟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還是這麼隱私的部位。
....
這時夏迪緊閉的眼睛,突然睫毛動了一下,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不好,時間不多了!
柳建仁眉頭舒展,算了,現在救人要緊,至於以後的事情就到時候再說吧,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不過.....
柳建仁緩緩轉頭,看著倒在地上正捂著嘴巴的令名揚,眼晴漸漸眯了起來。
令名揚陡然感覺從腳底生出一股涼意,“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柳建仁冷笑一聲,”想請你閉上眼睛!”
“別....別殺我!”他驚恐地叫了起來。
可柳建仁卻置若罔聞,手指往前輕輕點開,一道氤氳的真氣直射而出,沒入令名揚的眉心。
他兩眼一翻,躺在地上就沒聲兒了。
將手收回,柳建仁捏起兩隻手指頭輕輕搭在夏迪的香肩上,肩帶慢慢落下,露出一具完美的胴體。
柳建仁深深地呼吸,然後吐出一口濁氣,這才勉強讓自己注意力集中了一些。
他不再猶豫,飛速落針,針頭扎進面板,拇指與食指輕輕攆動,然後催動真氣透過銀針匯入到夏迪體內。
穩住藏氣之後,柳建仁的額頭上已經出現了細密的汗珠。施針講究的是一氣呵成,他連忙從布袋裡抽出一根接一根的銀針。
片刻之後,夏迪的身上已經紮上了十三根針,銀針上隱隱有黑氣環繞,震顫不止。
柳建仁的表情悄然變化,他沒想到夏迪身上的毒竟然這麼頑固,即便是他全力施展鬼門十三針,還依然無法做到驅盡毒素。
他閉上眼睛,在夏迪身後盤腿坐下,雙手捧在身前,掌心之上靈氣縈繞鬱鬱蔥蔥,等靈氣濃郁到深藍色,他緩緩將手印在夏迪的後背上。
觸手,是無比嫩滑,彷彿摸在一片羊脂凝脂之上。
柳建仁屏氣凝神,將自己的精神力也注入到夏迪體內,入眼便是漆黑一片,她的五臟六腑上均有黑氣匯聚。
他將真氣匯入,然後以精神力作為引導,氤氳的真氣和黑氣糾纏在一起互相纏鬥,而夏迪身上的銀針不斷搖曳,比之剛才的反應更為劇烈。
柳建仁的臉色漸漸慘白,真氣都輸送給了夏迪,他的體內出現了巨大的虧空,就連原本充盈的丹田也漸漸縮成了一小團。
但他還是全力催動著身上的真氣,原本附著在靈竅中的真氣也全部被他呼叫。終於,夏迪體內那團黑色的霧氣開始開始消散,順著銀針不斷外洩。
“呼!”
柳建仁慢慢睜開眼睛,長長地撥出一口濁氣,然後手指飛動,從夏迪身上飛速取針。
夏迪的睫毛開始顫動,然後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是背對著柳建仁,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記得有個蒙面的惡賊把魔爪伸向了她,之後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她迷迷糊糊看向自己的身體,下一刻俏臉大變,連忙抓起被扔在一邊的衣服遮住關鍵的地方。
“你醒了?”
背後有人輕輕說了一句。
夏迪瞬間如遭雷劈,驚慌失措之下來不及做出思考,對背後之人狠狠甩了一耳光。
柳建仁坐在地上,半邊臉上幾根分明的手指印,他比夏迪還要懵,呆呆地轉過來,呆呆地抬頭,呆呆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怎麼是你?”
兩人四目相對,四眼懵逼。
剛才一心只想著救人,強行讓自己把眼光移開,可現在兩人面對面,柳建仁的眼睛開始不受控制地亂飄。
夏迪雖然拿衣服遮住了,但大片雪白的肌膚還裸露在外面,柳建仁只覺得鼻腔裡一股熱流緩緩留下來。
“你,要不先把衣服穿上?”
柳建仁嚥了咽口水,閉上眼睛艱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