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雯雯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他,你怎麼會知道?”
柳建仁語塞,撓撓頭強行解釋道,“反正我就是知道,我這個人直覺一直都很準的。”
俞雯雯語氣稍緩,“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吳亮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都說明槍易擋暗箭難防,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柳建仁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扯,他環顧了一下別墅問道,”唉,你父母呢?怎麼到現在都沒見到?”
他話剛說出口就後悔了,因為俞雯雯臉色陡然大變。後花園,兩個老人慢慢在叢徑小路上散步。
俞正雄手拄著柺杖突然停了下來,看著旁邊的鬼伯道,“老夥計,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是個合格的爺爺?”
鬼伯沒有回答他,他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朵太陽花,這個一輩子活在暗處的男人,是多麼渴望陽光。
俞正雄抬頭仰望著落日的餘輝,陷入了長長的回憶,過了好久才長出一口氣,“我不光不是一個合格的爺爺,我更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老鬼微微動容,手一鬆,手裡的太陽花隨風飄散。“老爺,您很久沒有提起過大少爺了。”
“是嗎?”俞正雄神色複雜,嘴角一抹苦笑,“老鬼,我知道你對我的安排有意見,可是老夥計,你必須要支援我。”
“我已經沒有了兒子,俞氏集團是我唯一的心血,我需要有人來繼承它。”
頓了頓,他又說道,“無論這個人是姓俞還是姓吳,只要他能把俞氏集團發揚光大,我都無所謂。”
老鬼默默聽著,沉思良久之後問道。
“那小姐呢?”
“呵呵,你終於問我這個問題了。“俞正雄臉上的褶皺漸漸舒展開,看著老鬼帶著一絲莫名的笑容。
“和我比起來,你更像是她的爺爺。說實話,有時候我很羨慕你,你雖然沒有孩子,但是我看得出來,你把雯雯當成自己的孩子,她也願意和你親。”
俞正雄今天的話很多,跟平時完全不一樣。
他一邊走,一邊伸手捧著落日的餘輝,“可我的時間不多了,雯雯也終究是要嫁人的。如果讓她繼承了俞氏,以她現在的能力,是鬥不過秀琴的,這一點你應該知道。
“而且,我也不希望她過得那麼辛苦。在我臨死之前,我會給她安排一個好的歸宿,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
老鬼緩緩搖頭,“老爺,這是不是小姐要的呢?”
“您知道,她想繼承俞氏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因為俞氏不光是您的,也是她父親和母親的,她的童年都在那裡。”
“至於夫人那邊,我想只要老爺您出手,再加上有人能幫襯到小姐,未嘗沒有可能。”
俞正雄邁開腳步,沿著臺階拾級而上,老鬼連忙伸手去扶,可是俞正雄卻把手縮了回去。
爬到臺階上,俞正雄轉身看著老鬼,以無比嚴肅的眼神看著他,“所以,你覺得今天那個孩子就是一個好幫手?”
老鬼同樣直視著他,點點頭,“這孩子品性不錯,而且小小年紀已經是內勁高手,說明他的能力很強。”
“太晚了!”俞正雄粗暴地打亂了他,“即便姓柳的那孩子能堪大任,但是他來得太晚了。”
“現在的俞氏已經不是我一個人能說了算了,別看現在我還能掌握局勢,可是不知道已經有多少人已經倒在秀琴那邊了。”
“這些老傢伙都不是傻子,鼻子比狗還靈著呢,自從孩子走後,他們的心思就活絡起來了。”
老鬼緊緊皺眉,腳步比起剛剛沉重了一些,“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我不知道。”俞正雄搖搖頭,“你別這麼看著我,因為我真的不知道。或許,還有可能吧。
柳建仁從俞家出來,天已經快黑了,滿腦子都是剛才俞雯雯說的那些話。
他沒有想到,這位看似活潑刁蠻的大小姐竟然有這麼悽慘的故事,他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幫助她完成心願。
把車子停好,柳建仁走上樓。
掏出鑰匙,突然手頓了一下,然後又迅速恢復如常。
“吱呀。”沉重的大發出聲響,柳建仁如同往常一般走進家門。脫鞋,換鞋。
長長的走廊,今天格外陰暗,即便是開了燈,也感覺灰濛濛的,讓人有些看不清。
柳建仁的房間在走廊的盡頭,他慢慢向前走。季妍的門關著,應該還沒有下班。
他繼續往前,成普傑的門外一點菸味都沒有,這小子也不在家。
夏迪的門開著一道小縫,柳建仁只是掃了一下,然後把自己的房門推開,走了進去。
“噗嗤。”
不知道從哪裡發出一聲冷冷的嘲笑。
“虧得師妹還說他已經突破內勁,哈哈哈,真是可笑。”
夏迪的房間內,她正被五花大綁地扔在椅子上,一個大漢手捏著她的下巴,一對丹鳳眼中流動著邪惡的光芒。
夏迪一身清涼的睡衣,勝似白雪的肌膚透著別樣的光澤,烏黑的長髮微微有些溼,披在背後襯出幾分慵懶。
她的身材很好,寬鬆的睡衣也遮不住完美的曲線,而此刻她被繩子綁著,更是勒出致命的飽滿誘惑。
“你是誰?”!
夏迪看著眼前這個眼睛泛著綠光的男人,不停地告誡自己一定要保持鎮定。
“我是誰?嘿嘿,我是你老公啊,小寶貝。
令名揚臉上盪漾著笑容,他能很清晰地感受到某處的火熱,這一刻他甚至都忘了柳建仁的存在。
反正透過剛才的一番試探,他已經確信凌雪這個女人是在騙自己。柳建仁根本就沒有突破那道關卡,否則以內勁高手的精神力,早就可以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既然不是內勁高手,那他便無所畏懼。
只要他想,隨時可以像捏死螞蚱一樣捏死柳建仁,這便是他的自信。
柳建仁不妨可以一會兒再收拾,眼前這位嬌豔欲滴的可人兒才是他現在的當務之急。
他的眼睛在不停地夏迪身上轉悠,那熾熱的火好像要把夏迪生吞活剝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