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柏豪拳頭緊握，臉上逐漸呈現癲狂之色，他毫不猶豫地抱住柳建仁的大腿。
“柳總，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有眼無珠得罪了您。”
“但是我求您給我一條活路，我願意一輩子做您忠實的狗，以後金陵張家唯您馬首是瞻。
柳建仁靜靜地看著他，又看著倒在地上綁得跟粽子一樣的張勇，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張董，我們來做個遊戲如何?”
張柏豪身軀一震,這話聽著怎麼這麼耳熟，他的心裡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柳建仁邪惡地笑了起來，“這個遊戲的玩法很簡單，你和你的寶貝兒子，可以有一個人活著離開這裡，但是另外一個就必須得死。”
“所以我想讓你們兩位商量一下，是讓誰死?又該讓誰活?”柳建仁把話說完，後退兩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張柏豪死死地盯著柳建仁，呼吸聲越來越重，他的嘴巴張開又閉上，隨即又張開，又閉上。
他的神情很痛苦，彷彿在遭受靈魂深處的拷問和鞭笞。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在這死寂的沉悶中恍若炸響一道驚雷。“讓他死，讓他死!”
張柏豪猛地轉頭，不可思議地看向躺在地上的張勇。
而張勇的表情則十分猙獰，就像是發瘋了一樣，他的手指著張柏豪，對柳建仁說道,“快快快，去把他殺了!”
“畜生，你說什麼?”張柏豪怒不可遏地罵道。
“我說什麼你不是聽得很清楚嗎?爸，你已經這麼大年紀了，也風光了這麼多年，早就該去死了!'
張勇瞪眼說道，“可我不一樣,我還這麼年輕。你就當是為了兒子考慮，難道不應該去死嗎?”
“放屁!放屁!!”
張柏豪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他媽天天遊手好閒，成天就知道喝酒泡妞，我看張家遲早要毀在你手裡，你才最應該去死!”
“爸，你怎麼能這麼說?老張家還要靠我來繼承，你怎麼忍心看到張家斷後?”
“哈哈哈哈，這個你不用擔心，老子在外面還有好幾個兒子，等你死了我正好可以把他們正大光明地接到張家來。'
“臥槽，你個老不死的東西，我早就懷疑你在外面有野種，你看我不打死你。”
張勇說著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去打張柏豪，可他身上綁著繃帶，行動根本不便。
張柏豪眼中閃過一絲暴虐，直接翻身騎到張勇身上，從地上拎起一根鐵棍，狠狠敲在張勇的腦袋上。
張勇掙扎著想要反抗，可頭上受到重創，已經有血從紗布裡滲了出來。
看到鮮血的張柏豪似乎更加兇狠了，舉著鐵棍又重重地落下。“爸，我是你兒子，饒了我吧。”張勇驚恐地喊著。
張柏豪似乎愣了一下，可也僅僅只是片刻而已，鐵棍子一下接一下地倫在張勇的身上。
沒過多久,張勇便倒在地上徹底沒了聲息，腦袋被砸塌了好大一塊。
從頭至尾，柳建仁都遠遠地站在一邊，沒有任何插手的意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張柏豪徹底沒了力氣，才從張勇身上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
“柳總，你說話算不算話?”
看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張柏豪，柳建仁點點頭，指著門口道，“當然，你可以走了。
張柏豪空洞的眼神裡突然爆發出一陣異樣的神采，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向門口走去。
當他走到門門外的時候，終於放聲大笑了起來。柳建仁!
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要讓你....
心裡的這個念頭還沒有說完,他突然愣在原地不動了。慢慢地他低下頭，看著自己胸口的大洞，他感覺不到心臟的跳動了。
柳建仁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他身後,小聲地在他耳邊說道，“你已經活著離開倉庫了。”
張柏豪的喉嚨發出難聽的摩挲聲，彷彿是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可是他的眼皮卻漸漸沉重。
隨著他的身子向後倒下，眼前的景象開始劇烈旋轉，唯一不變的是柳建仁那雙冰冷的眸子。
“你，好狠!”
說完最後一句，他終於斷氣了。狠嗎?
柳建仁搖搖頭，狠的不是自己，而是這對父子卑劣的人性。
如果他們一開始肯為了對方犧牲自己，他或許不會繼續追究下去，可惜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如果。
他蹲下身子,伸手在張柏豪的身上摸了摸,從西裝兜裡找到了一隻手機。
手機還停留在電話列表的頁面上，柳建仁翻了翻最近的聯絡人。
趙碩方，對這個名字，柳建仁並不陌生。
他正準備要打過去，可趙碩方的電話卻突然打進來了。
按下接聽鍵，聽筒裡立刻傳來趙碩方那略帶陰柔的聲音，“老張，那小子處理掉沒有?”
柳建仁沒有回話。
片刻之後，電話那邊也沉默了下來。
“你是誰?”
終於，趙碩方警惕地問道。
柳建仁慢悠悠地開口，”趙董,你兒子的傷好點了沒有?”
“鐺!”
聽筒裡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彷彿是椅子倒在了地上。柳建仁的嘴角漸漸.上揚。
明明才是下午三四點的時辰，太陽正當空，可是柳建仁周圍的溫度卻瞬間降了下來。
“你是柳建仁?老張的電話怎麼在你手上,你把他怎麼樣了?我警告你.....”
“噓噓噓。”柳建仁食指放在嘴邊打斷了趙碩方的話，“趙董，我跟你做個遊戲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