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吳可馨所說,白曉芳一直都在木屋裡頭睡著。
這頓早飯只有我跟吳可馨兩個人一起吃,吃的是燜煮的肉湯。
當然了,白曉芳與大強的份我們也做了。
關於大強為什麼不在,並非是什麼需要藏著掖著的秘密,在吳可馨問起的時候,我解釋了一下。
瞭解後,她沒再多問。
我率先吃飽,然後就著手搭涼棚的事情。
原本按照規劃,搭涼棚是在建廁所之後,蓋木屋之前,但建好廁所後,我忽然發現要是先把涼棚搭起,蓋木屋的時候涼棚會在一定程度上變成一個阻礙,所以就改變規劃,把木屋蓋好之後再搭涼棚。
沒多久,我從樹林裡將已經處理好,要用來搭涼棚的木料都搬了過來。
期間,吳可馨把我與她的碗筷洗乾淨後幫著搬了一些。
因為這搞出了不小的動靜,把白曉芳驚醒了,她終於是從木屋裡頭走了出來。
“你們怎麼不叫醒我啊?”看著堆積在院裡的木料,她有些幽怨的衝我們說道。
“你多睡會兒也沒事啊。”我笑著說道。
“那怎麼可以,我馬上去洗漱。”
說著,她迅速跑到洞裡,用牙刷沾上一點鹽,拿起她的杯子就用院裡存著的那些水,在院子的角落裡洗漱起來。
我沒有在意,就要把涼棚的柱子給立起來。
就在這時,我眼角的餘光忽然瞥到河對岸的叢林之間有一道道人影晃動,下意識的就定神看去。
只一眼,我就看清並非是一直警惕著的食人族出現了,而是蘇玉婉她們來到了這邊。
包括顧心潔在內,十個女人全來了。
“怎麼了?你看什麼呢?”見我盯著外頭,吳可馨發出了疑問。
她沒有我這樣的超遠視力,又比我矮,無法透過雜草的間隙看到蘇玉婉她們。
聽到她的話,正在刷牙的白曉芳朝我看來。
“你們去送肉的時候,提過我們居住的位置?”我這般問道。
她倆都是一怔,緊接著吳可馨就心虛的辯解:
“什……什麼送肉啊,你說什麼呢。”
“別瞞了,我又不是瞎子,前天洞裡的肉少了那麼一些,我看不出來嗎?”我翻了個白眼,說道。
“這……”她與白曉芳頓時面面相覷。
“沒有怪你們的意思,畢竟咱們根本不缺吃的,”我說道:
“就是想知道你們是不是對顧心潔她們提過我們所在的位置。”
她們好心的去給顧心潔送肉,是不可能揹著蘇玉婉九女的。
那些肉,最多就是顧心潔與蘇玉婉九女一同分食。
“只……只說了在這條小河的上游,沒說得很清楚。”吳可馨微微低下頭去,弱弱的說道。
“難怪。”看著在河對岸朝四處張望的蘇玉婉她們,我眯起了眼。
“難怪?難怪是什麼意思?”吳可馨抬起頭來。
“你以為我幹嘛突然揭穿你們送肉的事情?”我說道:
“那是因為她們來了。”
她與白曉芳又是一怔,然後一同踮起腳跟,朝我所望的方向看去。
因為蘇玉婉她們此刻離我們近了一些,與我們之間的雜草遮擋也稍微少了一些,她們倆又踮起了腳跟,終於是看到了蘇玉婉她們。
“上回你跟她們鬧成了那樣,她們過來幹嘛?”白曉芳微微變了臉色。
“那得問她們了。”我答道。
“你要主動過去見她們?”吳可馨問道。
“我可沒這個意思,”我搖搖頭,答道:
“她們就在附近了,很快就能看到咱們這個院子,等她們自己找過來吧。”
說著,我繼續幹活。
她們倆再次面面相覷,然後踮著腳跟,不斷的張望蘇玉婉她們。
“快看!他們在那邊!”
如我所料,在我紮下第二根立柱的時候,蘇玉婉她們之中有人發現了院子。
接著,她們淌過小河,趟著草叢朝這邊走來。
與上一次見面時相比,新來的八個女人狀態差了不少,都有了點面黃肌瘦。
狀態原本就不好的蘇玉婉與顧心潔,這次的狀態看著更差。
尤其是顧心潔,臉色蒼白得像張紙,眼窩深陷,每多走動幾步,喘氣就重上一分,有了點油盡燈枯的意思。
我一下就意識到,在我把白曉芳二女接過來後,她在那邊的日子,並不像我想的那樣好過一些。
甚至,白曉芳二女前天送過去的肉沒她多少份。
否則,她絕不至於是這麼一種狀態。
白曉芳二女明顯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心潔姐,你這狀態怎麼比前天還差了,難道那些肉你沒吃嗎?”在她們來到院前後,吳可馨開口問了起來。
顧心潔眼眸一黯。
而不等她做出回應,上次懟過我的那個穿著粉色吊帶短T,牛仔熱褲的女生搶先開腔:
“你們在這邊搞得可真不錯啊,難怪會有多餘的肉送去給我們吃。”
“是啊,不但建了院子,建了屋子,還有閒心栽這麼多花。”那個嬌小女生附和道。
吳可馨俏臉一沉,凝聲斥道:
“哪是什麼閒心,這些花是用來防蛇的,你不懂別瞎放屁!”
嬌小女生一怔:
“防蛇?扯吧,花還能防蛇。”
“就是,”粉色短T女生附和:
“過得滋潤就是過得滋潤,還藏著掖著。”
吳可馨黛眉一挑:“你……”
我當即擺手打斷了她。
她有些不解的看我。
我看向蘇玉婉,開門見山的問道:
“你們這般傾巢而出的找過來,有什麼意圖?”
她深吸一口氣,很直接的答道:
“借糧。”
聞言,我這臉色一下變得異樣起來:
“借糧?上次一別,你們還是搞不到足夠的食物?”
“你這是明知故問,”她凝聲說道:
“如果能夠獲得足夠的食物,我們會是這樣一種面貌,還會一大早的就穿梭叢林,過來找你?”
說這話時,她眸中浮現出一抹恨意。
應該是為上回我給她的那一巴掌。
我沒當回事:“你這語氣,搞得好像你們沒有足夠的食物是我的問題一樣。”
“我沒這麼說,”她說道:
“你就給我一句準話,你借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