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神來,不動聲色的收斂目光,說道:
“站著跟我說了那麼久的話,你應該累了,也坐下來吧。”
“這怎麼可以呢。”她說道。
“不用那麼拘束,”我說道:
“坐吧。”
“那……好吧。”稍稍猶豫後,她在旁邊坐了下來。
我又不由自主的看向她的傲人之處。
天氣的炎熱,再加上心裡的一點煩躁,讓本來對她沒啥心思的我,動了點心思了。
當然了,我啥也沒去做:
“這些天在郵輪上的生活,還好吧?”
“挺……挺好的,”她完全沒有了剛才的那種自然:
“就是……洗漱用品的缺乏,讓人挺難受。”
我不由一怔,忽然想起這兩天與鄭玉香都光盯著香口草對其它植物的促進作用,忽略了香口草本身。
讓鄭玉香注意到香口草的初衷,就是因為香口草清新口氣的作用,想栽種香口草的。
“您怎麼……不說話了?”見我突然不吭聲,包玉婷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我不該說這個事情麼?”
我回過神來,微微一笑:
“沒有,洗漱用品的事情,我早就注意到了,之後會有辦法解決的。”
她美眸一亮:“當真?”
“自然。”我笑道。
“太好了,”她又變得自然起來:
“每天都用鹽刷牙,牙齒雖然能刷乾淨,但口氣清潔不了,怪怪的。”
我輕輕點頭。
“那個……”她忽然欲言又止。
“你要說什麼就直說吧。”我說道。
她的臉又紅了起來:
“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忌諱女人被……被人那個?”
我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問道:
“這郵輪上的男人,拿那件事說你了?”
“這倒是沒有,”她低下頭去:
“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這樣。”
“那得因人而異了,”我想了想,說道:
“有些人確實會很在意。”
“那您呢?”她猛地抬起頭來。
“我?”我頓時一愣。
“嗯。”她輕輕點頭。
我想了想,回應道:“我的話,好像沒那麼……”
“大王,我回來了!”話說到一半,艙室外頭突然傳來孫大山的喊聲。
接著,他出現在艙門前,卻是一眼就注意到包玉婷:
“咦!怎麼多了個人。”
包玉婷一怔,然後蹭一下站起。
與此同時,一個女人從艙門邊上走到了孫大山身邊。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差點撞到我,被我叫人送去看病的夏冰語她母親,夏雪凝。
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看得出她是被孫大山給帶過來的。
看她現在的樣子,是經過診治後,發燒的情況有所緩和。
我這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
“你還問我這邊怎麼多了個人,你還是先跟我解釋解釋你怎麼把她給帶過來了吧。對我說什麼有要事要單獨跟我談,把我帶過來撂在這兒,讓我等了那麼久,結果卻是去找了個女人過來,要是沒有個合理的解釋,我饒不了你!”
孫大山脖子一縮。
夏雪凝也是神色一緊。
包玉婷則是有點發懵。
“還不進來說話?!”我提高了聲調。
孫大山看向包玉婷:“大王,她……她不能留在這兒了吧?”
包玉婷瞬間會意,趕忙衝我說道:
“大王,既然孫教授已經回來了,那我……先走了。”
我神色稍緩:“去吧。”
她立刻低著頭退出艙室。
走出我視線的瞬間,她最後看了我一眼,眼裡閃爍著一抹不知名的異樣的光彩。
孫大山招呼夏雪凝一聲,帶著她走了進來。
我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倆。
“大王,您先消消氣,我是實在可憐她,才出此下策。”孫大山衝我說道。
“嗯?”我有點摸不著頭腦。
他當即衝夏雪凝使了個眼色。
夏雪凝稍稍猶豫後,卻是雙膝一曲,對著我跪了下來。
我面色一變,猛地站起:
“你們這是幹嘛?”
“大王,我說的重要的事情,其實就是請您開開恩,提早把她帶到島上去,與她女兒團聚,別等到兩座城池都建造完成,將所有人都遷移到島上定居的時候再讓她們母女相見。”孫大山微微躬著身子說道。
我愣了一愣,緊接著臉色就徹底的沉了下去:
“敢情,你是在欺騙我啊,知不知道你這算是欺君之罪?”
孫大山神色一凜:
“我……我剛剛說了,我是實在可憐她,然後先前跟您提議,請您將她帶到島上去,您不同意,我……我才出此下策的。”
“你……”我頓時氣結。
說起來,這傢伙雖然欺騙了我,但要是讓我懲罰他,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懲罰,也不忍心。
現在,男人有幾百個,但真能與我說上話的,也就是這傢伙了。
我已經有了點把他當成朋友的意思。
“大王,您別怪孫教授,是我的錯,”夏雪凝迅速的替他求起情來:
“要不是我每天在那裡打不起精神的樣子,孫教授不會注意到我,就不會知道我在想女兒,更不會激起他的善心。您要罰的話,就罰我吧。”
我眉頭一挑:
“激起他的善心?按你這意思,我要是不答應帶你上島,讓你母女團聚,就是我沒有善心了?”
她面色一變,立刻跪伏下去:
“大王,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您奪取郵輪的第一天,我被人挾持,您為了不傷到我,任由那個男人離開,最後讓我活下來的事情,我一直銘記於心,在我心裡,您是很善良的,對您也一直保持著一份敬意。”
聽了這話,我想起了她被挾持的事情,突然有點不好意思,心裡頭的火氣隨之消退不少。
當時我是惜她的命,但更多的還是篤定那個男人上島後會被野狼們咬死,可不像她說的這樣……
“罷了,不跟你們計較了,起來吧。”我神色緩和道。
“真的?”她猛地抬起頭來。
這一抬頭,我一眼就看到她領口敞開,展露出白花花一片……
當然,我還不至於對她這個年紀的女人動心思,迅速收斂目光:“真的。”
“多謝大王。”她又伏下頭去。
“快點起來,你是我的長輩,對我下跪,要折我的壽。”我催促道。
她不敢再跪,立刻爬了起來。
可,不等站穩,她突然的一陣頭暈目眩,猛地就朝我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