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太美?”我邪笑道。
她俏臉越發紅潤:
“從昨天開始您就沒睡過,您……您不困嗎?”
“那神酒的功效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們的體力遠強於普通人,而我的體力還遠強於你們。”我笑道。
她不吭聲了。
就這樣,又是一夜安然度過。
我在天快亮的時候眯了個把小時。
接著,在安安靜靜的駐紮兩天三夜後,聯軍在上午有了動靜。
他們從駐紮之地走出,浩浩蕩蕩的朝山谷而來。
讓人驚異的是,聯軍的數量不太對勁。
好像……多了三千身穿木甲的大部族青壯。
而且,多了三十二臺裝在有四個輪子的木製板車上的,看起來像是重弩的裝置。
我瞳孔微微收縮。
原來前兩天聯軍一直按兵不動,是去調增援了。
這兩個大部族,居然有這樣的重武器!
見此情形,我身邊的端木晴雪與姜媛,以及隘口左側的胡麗與吳雪鳶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聯軍還是要強攻。
“做好準備!”我凝聲大喊。
胡麗四女全都點燃一個火摺子。
聯軍穩步接近。
即將進入我的射程。
我開始張弓搭箭。
前兩天,射出去的木箭與鐵箭我都回收了。
還是有三百八十六支箭可用。
可,就在這時,聯軍忽然停頓下來。
而後,一群身穿木甲的土著開始往那三十二臺弩車上安裝長弩。
這長弩足有三米多長,弩尖是石制,弩身則是木製。
接著,三十二臺弩車上的重弩被拉開,三十二支長弩猛射而出。
我面色一變:
“快躲!”
端木晴雪與姜媛立刻跟隨著我趴了下來。
咻咻咻……
三十二支長弩激射而來。
八支在半空中墜落,二十四支射到了這隘口兩側。
大部分是空了,但其中八支都射中了一支狼。
長弩的強大貫穿力直接穿透了八隻野狼身上的防護,貫穿了它們的身體。
“嗷嗚……”
“嗷嗚……”
……
它們被釘死在地面上,發出慘烈哀嚎。
端木晴雪與姜媛瞪大了眼,俏臉發白。
很快,第二波的長弩攻擊再度襲來。
同時,西莫的喊聲從隱秘的叢林之中傳出:
“全軍突擊!”
喊聲一落,除控制三十二臺弩車的上千青壯,其餘七千多聯軍青壯喊殺著朝隘口這邊衝來。
我立刻起身,躲避著長弩攻擊的同時,一箭接一箭的射出。
這零星的攻擊,卻是無法阻擋聯軍的腳步。
長弩的攻擊也是一波接著一波,每一波的攻擊都會對狼軍造成損傷。
這讓我心中憤怒,待聯軍前部進入我的投擲範圍,我甩開單木弓,抓起端木晴雪手中的火摺子,點燃一枚手雷,用力的投了過去。
轟!
手雷在聯軍前部人群中炸開。
但聯軍依舊兇悍。
我一枚接著一枚的將手雷投擲出去。
轟轟轟……
不多會兒,聯軍進入了胡麗四女的投擲範圍。
她們全都投起了手雷。
轟轟轟……
爆炸聲密集了許多,聯軍的傷亡開始變大。
可,因為有一波接一波的長弩的干擾,必須時不時的躲避,投擲的頻率遠不如前幾天,再加上聯軍在前幾天已經對手雷這種魔器有了認識,不再那麼恐懼,他們前進的步伐並沒有被遲滯太多。
我再次拿起單木弓,一箭接一箭的射出。
很快,聯軍前部抵近了隘口,兩三百大部族的弓箭手開始朝隘口上方的我們發起箭雨攻勢。
這讓我們的壓力變得更大,幾乎要持續不斷的來躲避,無論是我射箭的頻率還是胡麗四女投擲手雷的頻率都大幅遲滯。
大批聯軍衝進了隘口之內。
他們越過隘口中堆疊的屍山,勇猛無畏的衝向隘口之外。
我早已命令大強帶領六百狼軍堵在了隘口的出口處。
衝過去的聯軍,與狼軍展開了近身搏殺。
聯軍勇猛,但大強帶領下的狼軍更為兇猛。
聯軍一個接一個的被撲翻,被咬穿咽喉,被撕開手臂,場面混亂而血腥。
聯軍的攻勢,在隘口的出口處被阻擋了下來。
同時,越來越多的聯軍湧入隘口,隘口中的聯軍越發密集,這給了手雷極大的發揮餘地。
轟轟轟……
每一枚手雷在隘口中炸開,就是一片血霧……
聯軍的攻勢,徹底受阻。
就在這時,我猛然瞥見一支長弩直朝姜媛而來,但姜媛正好在點一枚手雷,沒有察覺。
我瞳孔一縮:“姜媛,快躲!”
已經晚了。
咻……
姜媛那嬌弱的身軀,一下被穿了個透心涼,繼而噗通一下重摔在地。
我一下傻了,端木晴雪也愣住了。
隘口左側,同樣見證這一幕的胡麗與吳雪鳶也怔住了。
這一怔愣,就又出了問題。
一支利箭,射入了吳雪鳶的脖子……
“雪鳶!”胡麗瞪大了眼,一把抱住倒下的吳雪鳶,發出了悲慼的嘶吼。
而讓人意外的是,她在抱住吳雪鳶的時候,將手中的火摺子丟進了旁邊一隻後勤狼揹著的竹簍裡。
那竹簍之中……是滿滿當當的手雷。
轟……
一團巨大的火焰在隘口左側炸開,震落一大片碎石掉入隘口之中,更升起一片蘑菇雲,甚至強大的衝擊波傳蕩過來,將隘口這一邊的我跟端木晴雪掀飛起來,重摔在地。
一起被掀飛的,還有隘口左側的一大片野狼,隘口右側的野狼也被掀飛一些。
我迅速爬起,發現胡麗與吳雪鳶的身影完全不見,明顯已經粉身碎骨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怎麼會這樣?
她們倆,甚至連個全屍都沒有!
“大王,小心!”痛心間,端木晴雪突然撲到了我身上。
下一刻,一支利箭射進她的後背。
“唔!”她渾身一顫。
“晴雪!晴雪!”我瞪大了眼,立刻坐起將她抱住。
“咳咳……”她咳嗽起來,口中湧出大片鮮血:
“大王,我……我不能陪您了。”
“不……不會的!”我紅了眼,痛心大喊:
“我帶你回去,治得好你的,你會活下去!”
“不要!”她立刻制止我:
“這裡……還需要您,若是聯軍度過了這個隘口,我……我們所有人都會死。”
我心頭一顫:“可是……”
她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我的嘴,繼而咧開嘴笑了:
“其實,從您把我帶上島的那天開始,我就……喜歡您了,能與您並肩作戰,為您而死,我……我心甘情願!”
說完,她一下閉上了眼,雙手無力的垂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