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池塘養魚的事情,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實施的。”她認真的說道。
白曉芳立刻就變了臉色,就要駁斥,但剛一張嘴就被蘇玉婉擺手制止:
“白經理,先聽我說完吧。”
白曉芳一怔,暫時把話嚥了回去。
蘇玉婉頓了頓,卻是突然的彎腰,對著我們深深鞠躬。
我們都嚇了一大跳,齊刷刷的站起。
“蘇總,你這是幹什麼?”顧心潔十分不解的問。
“我只想著改善在島上的生活質量,卻忽略了你們的心情,因而採取了那樣的說法,衝擊到你們心裡的那份期盼,我向你們道歉。” 蘇玉婉保持著鞠躬的姿勢,誠懇的說道。
這女人,原來先前並沒有意識到她那樣說刺痛了三女,直到現在才意識到。
顧心潔三女頓時是面面相覷。
“先站直吧,你這樣說話怪彆扭的。”我開口說道。
真說起來,蘇玉婉這個姿勢領口敞得很開,風景很秀麗,但我並不貪圖。
“是啊,先站直吧。”白曉芳忙附和道。
她本來就是個溫婉的性格,蘇玉婉如此,她便維持不了剛剛的態度了。
蘇玉婉這才直起身子,定了定神:
“挖池塘的事情,你們是否改變了主意?”
“這……”白曉芳三女再次面面相覷。
“這並非是放棄了離開這座島的願望,相反,我心裡也是強烈的想要回家,並相信搜救隊會持續不斷的尋找我們,”蘇玉婉說道:
“但,相信歸相信,卻也不得不考慮可能要面對的現實,現實是什麼?”
白曉芳三女都沒吭聲,等著她的下文。
“現實是,我們不知道還要過多久搜救隊才會發現我們,”蘇玉婉接著說道:
“在等待救援的時間裡,我們是不是該積極的讓自己過得更好一點?”
三女臉色稍稍變幻,而後白曉芳深吸一口氣,正色說道:
“這個池塘……挖吧,我們聽你的。”
吳可馨與顧心潔也是這麼個意思。
她們在這事上的態度,就此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折。
這並不難理解。
一開始的道理她們都懂,只不過蘇玉婉那時的說法幾乎要磨滅掉她們回家的希望。
現在,蘇玉婉給了她們這份希望。
也就是說,在這種流落荒島的處境下,一番話用什麼樣的方式去說很重要。
“楊超,你呢?”蘇玉婉看向我。
我聳了聳肩:“你們四票贊成,我就算反對也只有一票,能掀起啥油花來嗎?”
顧心潔三女失笑,嚴肅的氣氛得到了緩解。
“行,”蘇玉婉點點頭:
“那今天先休整,明天就著手池塘的事情,現在,咱們把魚吃完。”
說完,她跟三女就都坐了下去。
我也坐下,但並沒有直接接著吃魚:
“有件事,我得說一下。”
“什麼?”蘇玉婉臉上泛起不解。
我看向白曉芳:
“白經理先前說要觀察潮漲潮落才能知道海水最高漲到多高的說法,其實不對。”
“哪裡不對了?”白曉芳忙問。
“你忽略了海水在岸邊留下的痕跡。”我笑道。
蘇玉婉的眼睛立刻就亮了:
“對欸,海水沖刷海岸,總會留下痕跡,我們只需檢視痕跡,就能知道海水平常最高到哪個位置,這樣一來,我們可以就省去那半個月的時間!”
白曉芳眨眨眼,稍稍思索之後,便也徹底的明白了。
她當即有點難為情:
“看來,是我自以為是了。”
“只是一時沒想到而已,沒那麼嚴重。”蘇玉婉趁機展現她作為領導者的寬宏。
“也對。”白曉芳迅速釋然。
如此,挖池塘養魚的事情,便有了周全計劃,我們暫時沒再多說,專心啃魚。
“楊超。”快啃完的時候,顧心潔忽然喊了我一聲。
我抬起頭來:“怎麼了?”
問話間,蘇玉婉眸中掠過一抹異色。
這自是因為我與顧心潔之間的狀態出現轉變。
“可馨剛才說的事情,你有辦法嗎?”顧心潔問道。
我不由一愣,下意識的看向吳可馨。
吳可馨卻也是一臉懵:“心潔姐,我剛剛沒說什麼呀。”
“就是調味料啊,準確的說,是鹽。”顧心潔解釋道。
我跟吳可馨都是恍然。
“怕是很難,”不等我開口,吳可馨這個醫學生搶先說道:
“雖然可以透過蒸煮的方式,把海水裡的水分蒸發得到海鹽,但那是含有極多雜質的粗鹽,強行食用對我們的身體會有極多的害處。”
顧心潔眸光微黯:
“這麼說來,只要待在這座島上,我們就沒法吃到鹽了。”
吳可馨當場就有點不知所措:“心潔姐,你別不開心啊,我……我……”
見她這般,顧心潔一下就被逗笑:“我還沒那麼脆弱啦,瞧你急的。”
吳可馨微微嘟起了嘴:“畢竟是我提起了鹽這回事嘛,你要是因此不開心了,我會過意不去的。”
顧心潔笑得更歡:“哪有那麼嚴重,你想太多了。”
吳可馨還想接話,但我開口打斷了她們倆:
“其實,在這座島上也不是吃不到鹽。”
她們都是一怔,而後齊刷刷看向我,異口同聲:“你有辦法?”
白曉芳與蘇玉婉也都盯住了我。
沒人不想吃鹽,之前只是因為食物還是個問題就沒人提。
現在,則是要提高生活質量。
“我知道一套以我們現有的條件也能做到的提純海鹽的方法,”我笑著說道:
“不斷重複這套方法,就可以不斷的篩除海水中的雜質,最終得到對身體害處相對較輕的鹽。”
“聽你這麼說,好像挺繁瑣?”蘇玉婉問道。
我點點頭:“要花的時間確實不少。”
“具體說說看。”她說道。
我頓了頓,就要詳細解說。
可,突然響起的一聲狼嚎,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們都是一驚,齊刷刷看向樹林方向。
六隻灰色的叢林狼已從樹林中躥出,疾馳而來。
那雙眼冒光的兇狠架勢,直接把四女嚇得臉色發白。
我也是恐慌,但沒有亂了心智:
“只能從海上跑,我去砍纜繩,你們快上救生艇!”
說著,我抓起太平斧,以最快速度跑到繫著纜繩的木樁前,揚起太平斧,直接將纜繩砍斷。
在這個過程中,四女早已反應過來,此刻都在往救生艇上爬。
我立刻淌進水中幫助她們,在她們都登上去後也迅速的爬上去。
與此同時,狼群已極為接近水岸。
以它們的能力,絕對能跳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