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管理員許可權,南宮試著定位自己的周身,發現樹幹與身體接觸的部分正以一種橡膠形態逐漸包裹全身,且作為異常他沒辦法直接調整永珍樹的引數。

稍微有點棘手。這膠狀物體嚴絲合縫,一點空氣都滲不進去,即使他大範圍地改變空氣壓強將自己彈出也變得不可能。

那隻會加速將自己壓入樹幹內。

膠狀物的擴散速度越來越快,他能夠感到,自己的身體大部分已經沒入樹幹中,一個大活人,竟然要被樹吃掉了。

但這未免不符合自然界的基本定律。雖然吃人的樹在百科全書上有見過,但是這種吃法簡直喪心病狂。

他突然想到,曾經有過一個老和尚,他力氣不小,能倒拔垂楊柳。

這樹雖然沒有垂楊柳那麼柔弱,但歸根結底也是樹,只要想辦法把樹連根拔出來,也許就可以完成這次任務。

製造一次颶風?那隻要調整壓強,人為地創造出一個低氣壓中心,就可以驅使周圍的空氣向中心移動。

但這種級別的編碼對算力的消耗一定是驚人的,現在的處境,算力是更加珍稀的資源,畢竟,他可能需要更多重生的機會去試探永珍樹的弱點。

徐明強幾人的叫喊聲在逐漸遠去,他發現,自己已經完全進入黑暗中。

如同羽毛撫摸身體一般,南宮感到無數觸手在自己身上游移,突然間轉為尖刺一般的觸感,他幾乎要叫出聲,但很快,世界在他的周圍明亮起來。

無數畫面交替出現,彷彿一出出一幕幕的幻燈片一般,剎那間他便明白了一切。方才穿刺的感覺,實際上聯通了他和永珍樹之間的資料介面。

也就意味著,他已經進入了永珍樹這個例項的內部。

作為異常,永珍樹可以遮蔽管理員視角的窺探,但這也是憑藉他自身的防火牆,也就是這層樹皮一樣的材質渲染方法。

當資料流連通他和永珍樹的時候,永珍樹的防火牆也就徹底失效。

此刻,永珍樹所有的資料都暴露在他的面前,他可以任意調整。於是,他在工程中開始定位,很快找到了他想要的程式碼。

這邏輯封裝的非常狗屎,像極了一坨野蠻生長的陳年老專案。但是它非常神奇,所有的基類都在不斷地繼承,繼承,繼承,使得複製能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要做的事已經非常簡單了。

他開始在內部尋找這段程式碼的介面,從一個入口跳轉到另一個入口,又從另一個入口跳轉到第三個入口。

這像極了他剛入職接手祖傳屎山的場景。

他強忍著不發作,繼續排查這個無所不封裝的萬能基類,終於在一行程式碼中,看到了獲取他內部資料的私有介面。

他嘴角微微上揚,很顯然只要和這個介面連通,並稍加篡改,永珍樹的複製能力就會直接崩壞。

他果斷地呼叫介面,海量的資料向他湧來。

編輯器中,監控記憶體的告警不斷閃爍,示意他資料量已經超過負荷。但他不能停下。於是,在數秒的努力之後,他發覺周圍的一切天旋地轉。

難道,在這個節骨眼上,他要回到現實?

等到周圍的世界安定下來,他發現自己依然在迷霧森林。銀白的月光灑下,這片森林竟比先前安詳的多。

莫非,是永珍樹消失了引起的改變?

可是,自己只是連通資料,尚未有所行動啊。

但不管怎樣,現在應該先去和徐明強他們匯合。於是,他打算朝向林地西北方向跑去。

奇怪的一幕發生了,他的身體依然在朝反方向行走。

怎麼回事?他試圖控制自己的雙腿,卻發現雙腿根本不聽使喚;不僅如此,身體的所有感官幾乎全數消失,他感知不到任何一個肢體的存在。

除了視覺可以輕微的轉動視角之外。

難道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駭客反被駭客黑了?

他試著撥出管理員許可權,一樣沒有任何反應。因為,他找不到自己的牙關在哪。

這是南宮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的第一次恐懼,這種自己彷彿不存在的感受,難以形容。

面前的雙手突然抬起,撐開一張地圖。那是一張非常簡陋的地圖,僅僅標註了湖泊、教堂、迷霧森林和瞭望塔,而且和自己手中那一張字跡並不相同。

坦白說,這張更好看一些。

突然間,他發現面前的手明顯是一雙女人的手,那白皙的膚色和纖細的臂彎透出一種柔和的美,而她右手無名指上,帶著一枚閃閃發光的戒指,似乎是婚戒。

與此同時,視野下移,他看到了胸前那起伏的輪廓,這成了另一個強有力的證據。

我不在自己體內,我在別人身上。這想法嚇了南宮一跳。

“你是誰?”他立刻開口問道。但並沒有任何回應,因為他同樣找不到自己的嘴在哪。

這名女性繼續向前走,不多時,來到了永珍樹所在的那片空地。一株一模一樣的樹木立在永珍樹所在的地方。

“莫非就是你?”女性開口說道,緊接著,她歡愉地跑向大樹,南宮的視線隨著她的奔跑上下顛簸。

等來到樹旁,女性伸出右手,在樹幹上摩挲,“據說,你是一棵神奇的樹。讓我來試試。”

緊接著,她拿出一個圓形的相框,翻開,裡面是一個小女孩的臉。南宮驚訝地發現,這個女孩的臉與凱瑟琳一模一樣。

難道,她就是艾琳的母親,而自己正身處艾琳外婆的回憶當中?

“我叫琳達,這是我的小女兒,凱瑟琳。”琳達舉起照片,將正面翻給永珍樹看,緊接著,她用照片與樹幹接觸,上下摩挲了一會兒。

“據說要先和樹幹充分接觸……”琳達一邊自語著,一邊圍著樹轉圈。不多時,樹幹上結出一粒果實。

不對,那不是果實,是一個一模一樣的相框。

琳達開心的原地跳了起來,她摘下相框,翻開,裡面的照片一模一樣,“你可真厲害,不愧是永珍樹!”

她輕拍著樹幹。

但是,不論她怎樣說話,怎樣撫摸,永珍樹都沒有回答。這有些奇怪。難道很久以前的永珍樹,是個內向的小象同學?

“我呢,決定把埃爾德蒙的地圖完完整整地畫出來,我相信這片神奇的空間一定會給世人帶來很大的好處。”琳達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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