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瘸子,反正你也是在睡覺,用不上這些,你看我多好心,幫你把它掛在樹上,免得你背得累?”

軟噠噠趴在破舊書桌上的阿堵尊者,晃了晃暈沉沉的腦袋,頭暈腦脹得厲害,“傻子,瘸子”這兩個字眼一直在腦中回想。

阿堵尊者睜開了迷茫的雙睥,“誰吃了雄心犳子膽了,敢罵本老祖。”

“嗚嗚...主人,你終於醒了!你快回神啦,你只有七天壽命啦!”

“怎麼一回事?本老祖不是渡第八十一道飛昇雷劫失敗身死道消了嗎?”阿堵尊者很是迷茫地坐直了起來。

空間器靈小花有些著急地說道:“主人,其他的先不說,你還是快想辦法抓緊考試吧?”

聽到空間器靈的話,阿堵尊者依然很是淡然,“本尊可是合體期的老祖,什麼樣的陣仗沒有見過。”

小花急得想衝出空間,大吼道:“主人,不是鬧著玩啦,你真的壽命不多了。”

“我這不是剛重生嗎?為何又說快要掛了?逗我玩呢?”

阿堵尊者不理會小花的叫囂,漫不經心地用銳利的眼神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哇靠!這是什麼房子呀?那麼奇怪,周圍這麼多小蘿蔔頭是怎麼一回事?還有那兩個大人,頭髮都一樣那麼短,都一樣穿那麼少,太傷風化啦?”

阿堵尊者趕緊瞧了一下自己,天啊,怎麼這麼小了?

忽然腦袋一陣劇痛,不少記憶貫穿進了腦海中。

原主叫梁草,今年9歲了,竟然是跟她前世在世俗界一樣的姓名,記憶不多,只懂得一直有一個女人帶著她生活,後來便來到了這個村子。

阿堵尊者想到這裡,原來自己不是重生在以前的世界,而是來到了另一個陌生的世界。

空間器靈小花看阿堵尊者還是一副從容淡定的樣子,趕緊提示道:“主人,是這樣的,你渡劫失敗,身死道消,是天道讓你重生了,他讓我告訴你,說你想要長長久久地活著,就得自立更生,發奮圖強,你只有生命旺盛,智商高漲就能延長壽命。”

阿堵尊者內心腹誹,事情絕不是如此簡單,天道絕對是給她挖了一個大坑,小兒麻痺症的身體,痴兒的智商,還真是待她不薄啊,可那又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

“嗯.時間不等人,其他以後再說,我先應付考試再說。”

開啟試卷,阿堵尊者的臉刷地一下就黑了,這紙上的字她一個都不認識,活了幾千年的老祖,來到這裡兩眼一摸黑,成了一個文盲。

“這點小事,能難住本老祖?”仔細回憶了一下原主的記憶,原主的智商理解不了老師上課時說的是什麼意思,也不明白她母親每天給她讀的書的意思。

可是卻意外地發現,原主竟然全記得,只是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哈哈...這麼強大的儲存功能,簡直是過目不忘嘛,本老祖這下發了。”

阿堵尊者的神識何其強大,閉上眼睛,內視自己的識海。

狂笑不已:“小花,我們發達了,什麼傻子嘛?原主簡直就是天才。”

小花一臉懵圈:“那原主為什麼會被罵成傻子?”

阿堵尊者得意地解釋道:“原主左腦與右腦是分開的,只要將左腦與右腦的壁壘打通就行,我重生在這具身體上時,已經將左腦和右腦的神經給開啟了一道口子。”

這堂考的是數學,阿堵尊者醒來後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時間已不多了,趕緊慢慢回憶,邊回憶邊作答。

兩個監考老師心生疑惑:“梁草的事蹟在學校是出了名的,都知道她是在混日子的,今天怎麼只睡了半小時就正常答題了?”

只要不影響考試,他們就不管,搖了搖頭,便不再關注。

鈴聲響起,監考老師大喝:“所有同學都停筆,離開考場,否則當零分處理。”

阿堵尊者也隨著大家走出了教室,外面耀眼的太陽光閃了阿堵尊者的眼,伸手擋了擋。

“大家快看啊,傻子、瘸子小草出來了,這次考試又是睡過去的吧?”

阿堵尊者抬眼望去,說這個話的就是隔壁班上的小矮子,考試前就是他搶了梁草的書包,掛在樹梢上,讓梁草一陣蹦躂,所以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一進考場便睡了過去。

跟小矮子一起勾肩的另外一個男孩子也跟風道:“這還用說嘛,這個傻子都已經讀了三年一年級了,估計要破記錄,讀四年吧。”

引得周圍的學生一陣鬨堂大笑,又有人接著不屑道:“這個傻子幹嘛還來上學嘛,真是浪費家裡的錢。”

“就是,就是,她姥姥家的錢都被她看病用光了,鎮上的醫生都說這個傻子已經活不久了。”

阿堵尊者之前用神識檢視了原主的身體,的確是活不久了,不過,如今換成了她,她一定會長長久久地活著的。

幾個學生在教室門口就嚷嚷起來,全都是對她指指點點,阿堵尊者不屑地瞥了一眼,“小屁孩,給本老祖等著。”一瘸一拐地就繼續朝校門口走去。

農村也沒有什麼大事,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是左鄰右舍的談資,更何況是梁草這個特別的存在,十里八鄉都是出了名的。

阿堵尊者也就是梁草,銳利的睥子掃了過去,周圍那些圍繞著嘲笑的小孩子感覺後背發涼,一陣風似的全跑開了。

梁草憑著記憶的感覺,往校門口走去,看著不斷往外走的學生,都一一被大人接走,她一瘸一拐跨出了校門。

“草兒,媽媽在這兒,來,快上車,媽媽帶你回家吃飯。”

梁草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雙眼禁不住想留下淚水,“母親,能再見您真好。”

阿堵尊者想到自己前世的母親,也是這般叫自己,以前她在家族裡一直不受待見,是母親答應自請下堂才換取了她去修真界修煉的機會。

她的人生除了修煉就是修煉,她要讓那些看不起她的族人都被她踩在腳下,讓母親不再受欺負。

然而當她修煉大成時,她的母親已經去世,母親的死一直成為了她心中的遺憾,所以在她結成元嬰時,她起了“傳神阿堵”這個道號。

站在田晴旁邊這個婦人,雙眼卻滿是同情,“晴丫頭,你家小草已經這樣啦,你又何必每天這般辛苦來回折騰?”

她是看著田晴長大的,以前多麼漂亮的一個姑娘,現在也才三十歲左右,如今卻是面容憔悴、發黃,大大的丹鳳眼深陷了進去,頭髮枯黃,只簡單地紮了一個馬尾。

田晴上身穿一件洗的發白的短袖,下著一條七分的黑色長褲,腳上穿一雙暗紅色的舊涼鞋,推著一輛陳舊的鳳凰牌腳踏車。

“嬸,我家草兒來學校開心。”她何嘗不知道,但這已經是女兒最後的心願了吧,她做不到視而不見。

田晴還如以往那般,用一雙佈滿繭子的手抱起梁草坐在腳踏車的後座上。

女人費力地雙腳蹬著腳踏車的踏板,腳踏車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不斷地沿著鄉間馬路往前走。

“田家妹子,又接閨女放學啊,今天考得怎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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