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在臨南縣城發生的對話,趙明一無所知。

此時的趙明正在聽李玲講述她與自已父親的淵源。

“當初我父親剛過世,同族霸佔了我們家產,我大哥只得帶著我以乞討度日,後來路過臨南縣,那是我第一次見師尊。”

李玲臉上綻放出一抹溫暖的笑意“師尊那時剛考過了縣試,不過剛出縣衙,便有二十來人圍著他。”

“那些人怒氣衝衝,圍著師尊拳打腳踢。”

趙明心底暗笑,這事他知曉,二爺爺趙渾曾經講過。

那時候,狀元村還未改名,仍叫趙家村,皆因村中之人皆姓趙。

那時候趙安邦瞞著村裡人參加了縣試,唯獨一人知曉,那人就是趙文,趙武的父親,趙浮屠。

這事被趙浮屠醉酒後洩露,村中僅存的所有長輩傾巢而出。

於是就有了滑稽的一幕。

意氣風發的趙安邦剛透過了縣試,在縣衙門口被一幫村中的長輩堵住。

四十餘人,全都怒氣衝衝。

二話不說,上來就是對著趙安邦一頓胖揍。

不知情的考生還以為這是趙家村特別的慶祝方式。

於是,趙安邦考過了縣試,換來的卻是一頓胖揍。

“那時候我瞧著師尊被一群人圍著拳打腳踢,我還以為是一位惡人,誰知道,師尊起身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買了兩個麵餅給我兄妹二人,當時我好奇的緊,我問師尊,為何會買麵餅給我們。”

“師尊說:周圍的人都在笑著看熱鬧,只有你們兄妹二人在哭。”

“師尊哪裡知道,看見那場面我就想起我與大哥兩人乞討的時候,被別的乞丐拳腳相加,我們哭是因為我們自已。”

“時間過得真快,二十五年了。”李玲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那時候我就知道師尊是好人,後來,我大哥與我走散了,我就尾隨師尊來到趙家村,師尊收留了我一年。”

“而我大哥則是被人盯上了,打斷了他的雙腿,帶到其它地方去乞討。”

“一年後,我大哥忽然就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來了一大筆錢財,至今我都不知道那筆錢財如何得來的,只是,大哥從那以後便如同變了一個人。”

“他···他從那以後睡覺之時總是穿著衣衫,而且不許任何人靠近。”

趙明神色古怪,前世他見過類似的情況,不過對方是女孩,女孩被強暴後不許任何人接近她,而且從來不脫衣衫,哪怕是洗澡。

難道····趙明不敢想象,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明哥兒,放心,我會帶著我哥回濟州府,以後再也不會做出不利你的事情了。”

李玲忽然起身施禮,語帶哭腔“請明哥兒饒了我大哥這一次,他···他是我哥啊!”

李玲從看見自已兄長與衙役在一起的時候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之所以厚著臉皮帶著自已兄長進村,則是希望得到趙明的諒解。

不過在李玲隱晦的提出之後,趙明並沒有接話。

說不怨恨是假的,畢竟這事關狀元村及周邊兩萬餘人的身家性命。

如果真的如同李正的計劃,那麼後果不敢想象。

此時趙明面對李玲的哀求,心中感慨萬分。

“行了,李姨,事情到此結束了。”

得了趙明的承諾,李玲心中激動不已“我這就去讓大哥收拾行李。”

趙明苦笑道“也不用這麼急。”

兩人一番攀談,李玲告辭離去。

趙明卻坐在原地沒動。

各種思緒湧上心頭。

讓趙明如此的輕拿輕放的原因不單單是因為李玲的哀求,更多的是那一句“那是我哥!”

前一世的趙明乃是棄嬰,被老頭子收養之後才算的上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家。

但是他最希望的是擁有完整的家庭,最好有個妹妹。

想起老頭子,趙明心情瞬間黯然,也不知道老頭子如何了,得知自已的死訊會不會尋了短見。

沒有自已給他寄生活費,會不會沒有酒喝。

趙明苦笑,自已白擔心了,老頭子可是打過越戰的老兵,每個月的退休工資可是不少。

想到這裡,趙明倏然一驚:我艹!老頭子退休金的密碼他自已可不知道。老頭子應該會去銀行自已辦理吧。

趙明一人枯坐兩個時辰,心裡掠過無數想法,一會是老頭子,一會是狀元村,一會是這一世自已便宜的父親。

他眯縫著雙眼,此事沒那麼簡單,按理說著自已便宜老爹對李正有恩,可是他為何恩將仇報?在自已父親過世後處處針對自已?

趙明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但他知道,李玲必定沒有完全吐露實情。

“明哥哥,吃飯了。”妞妞的聲音傳來。

這才把他拉回現實。

“明哥哥,天都黑了,你咋不點油燈?”

趙明這才恍然,不知不覺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聽到妞妞的聲音,趙明本惆悵的心情瞬間好轉。

畢竟這一世自已有了太多值得珍惜的東西。

捏了捏妞妞圓圓的臉蛋,趙明心情大好。

“走,咱吃飯去,今兒個杜嬸做了啥?”

“孃親做了麵糊糊,還炒了黃豆。”

趙明牽著妞妞的小手,這一刻他彷彿牽著整個世界。

飯後,趙明拍著自已滾圓的肚皮,無限滿足。

杜嬸收拾著碗筷,不經意間道“李玲回來了吧?”

“杜嬸,您認識李姨?”

“認識,咋不認識,她呀,也算的上是個苦命人。”

趙明抽了抽鼻子,啥?李姨命苦?這話傳出去不知道得讓多少婦人心生嫉妒。

“她啊,就是不死心,又爭強好勝,若是能安穩些性子,也不至於到了今天。”

“女人吶。安穩即是福氣,算的多了,想的多了,終究會失去。”

“杜嬸,您今兒個咋像個哲學家?”

“啥是哲學家?”

趙明不知如何解釋,只得搖頭。

杜嬸拿手指點著趙明的腦門“你啊,嘴裡偶爾冒出些咱聽不懂的詞兒,我說這些都是這幾十年生活的教訓。”

“我從嫁給我家那口子就沒後悔過。”杜嬸神情有點黯然“也不知那口子是死是活,死了嗎,好歹也留個全屍,若是活著···”

“活著就好,只要你活著!”

杜嬸的臉色在油燈的照耀下彷彿忽明忽暗。

這一刻,趙明忽然有點理解那句話的含義。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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