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爾在和貝克特去霍恩議員家,通知他的家屬的路上,一直沉默不語,貝克特奇怪的看了一眼身邊這個平時總是喋喋不休的話癆,很奇怪他今天異常的表現,於是開口問道。

“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你想到什麼了嗎?”

聽到貝克特的問題,有點失神的卡塞爾才反應過來,“哦,沒有,我不是想到了什麼,我只是在想,今天上午亨利和馬丁內斯在紐約圖書館找到的那個,假冒當年偵破開膛手傑克一案的偵探的簽名的傢伙,那個線索你們核實了嗎?”

“我和喬今天一天都在追查這個線索,但是這個簽名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了,再加上紐約圖書館又只在門口有一個監控,而時間過久,那個監控裡的錄影已經被新的覆蓋,這條線索基本上就斷了。

蒙哥馬利隊長和喬的上司今天下午已經商議過,認為在沒有新的證據出現,支撐我們繼續就這個案子調查下去的情況下,只能暫時將這個模仿開膛手傑克的案子先掛起來,現在我們只能祈禱兇手再在什麼地方露出一點線索或者馬腳,除此之外,我們真的是無能為力了,現有的線索實在太少,根本無法讓我們繼續調查下去……”

貝克特一提起這件事情,情緒也跟著低落了下來。

心裡暗爽不已的卡塞爾,明面上還是要做出感同身受的樣子:“別沮喪嘛,貝克特,至少我們已經知道這個兇手的一部分性格特徵了呀,你看,像這種心理變態的罪犯,不會壓抑自己的犯罪慾望很久的,只要他再一次出手,我們就一定能抓住他……”

“對不起,這件案子你只能註定失望了!”

卡塞爾心裡一邊在對貝克特道歉,一邊在嘴上安慰著她,分裂的想法和做法,讓卡塞爾自己都覺得啼笑皆非。

“我沒事兒,我當警察這麼久了,當然知道不是每個案子都能順利偵破的,我們不說這件事了,說說今晚這起案子吧,你怎麼看?”

貝克特迅速的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就今晚剛剛發生的這件案子,對卡塞爾問到。

“現在還不好說,我們得先和他的家人聊聊,看看他生活當中和工作當中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或者是不是捲入什麼了事情而惹來殺身之禍,現在我們只知道他是被謀殺的,而把他的屍體裹進地毯的舉動,很顯然是為了拋屍,兇手應該是希望屍體被裹在地毯裡,讓收垃圾的人以為那就是一張廢舊的地毯,順手收進垃圾車以後被拉到填埋場填埋,這樣就能完美的讓議員先生消失,只是沒想到會被那兩個搬家的人撿了回去,發現屍體。

但是兇手的動機卻還沒能被我們發現,所以,現在談我的感想什麼的還為時過早!”

雖然對劇情很熟悉,但卡塞爾現在還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告訴貝克特兇手實際上就是死者的妻子和死者的競選委員會主任,他也拿不出一個讓貝克特信服的理由來解釋為什麼要把調查重點集中在死者妻子和死者的助手身上,所以,還是等到和死者家屬談話以後再說吧。

貝克特同意卡塞爾的觀點,於是不再詢問他的感想,而是集中精力駕車,趕到了死者位於上東區的家裡。

死者的妻子已經得到警方的通知,正淚眼婆娑的在客廳裡等著貝克特的到來,卡塞爾沒有出聲,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著霍恩夫人的表演。

貝克特按照標準的警方調查程式,詢問了霍恩夫人關於她丈夫是否在生活中,或者工作當中有仇家之類的問題,而不出卡塞爾所料,霍恩夫人還是說出了她丈夫因為在謀求競選連任,而和另一位競選議員的候選人賈森之間的矛盾。

在此期間,貝克特瞥了坐在一邊的卡塞爾好幾眼,心裡又在奇怪這傢伙今天怎麼這麼安靜,一點疑問都沒有提出來,但現在這個場合不適合問他,只能把疑惑放在心裡,待會兒出去之後再好好問問,為什麼今天這麼反常。

沒多久,貝克特對死者妻子的問話就結束了,在再一次向霍恩夫人保證警方會盡快破案之後,貝克特和卡塞爾向霍恩夫人告辭,走出了她的家。

剛剛一下樓,貝克特就忍不住對摺卡塞爾提出了自己心裡的疑惑:“卡塞爾,為什麼你今天這麼安靜,而且在一邊什麼話都沒說?你是有什麼心事嗎?”

貝克特的問話正中卡塞爾的下懷,他正愁著不知道怎麼跟貝克特開口,說出自己對霍恩夫人的看法呢,貝克特的問題就來了。

“不,貝克特,我沒有心事,也不是故意想要安靜,我只是在趁著你詢問霍恩夫人的時候,仔細觀察霍恩夫人的情況……”

卡塞爾的回答讓貝克特有點莫名其妙:“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觀察死者家屬幹嘛?難道……你懷疑霍恩夫人?”

卡塞爾在腦子裡組織了一下語言,回應著貝克特的疑惑:“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剛剛霍恩夫人的悲傷,並不像她展示給我們倆那樣強烈,當然,我只是有一點懷疑,而且現在這個懷疑還沒有證據的支撐,明天吧,看看明天會不會多一點線索!”

卡塞爾的話讓滿心期待的貝克特一下子就明白,這傢伙說不定又是從那個自己沒注意到的地方,發現了不對,只是不知道他是真的沒有把握才選擇不在現在說出來,還是有把握在明天找到新的線索來支援他的想法,不過,這些都不要緊,要緊的是,有這傢伙和自己一起,破案的效率實在是很高啊。很顯然,卡塞爾一定是又有了什麼自己沒能發現的線索,這種對案子細節的發掘能力,是讓貝克特一直都很羨慕的。

那麼,現在也不用急著要卡塞爾說,還是先把他送回家吧,明天等他來了警局,就不相信他能忍得住不顯擺?

“好了,都忙了一天了,我先送你回家,有什麼想法或者別的,明天到警局再說,怎麼樣?”

卡塞爾一笑:“我支援你的這個做法,咱們走吧……”

放下了一切心思的卡塞爾,回家之後美美的泡了一個澡,好好的休息了一晚上,而亨利,也沒有再打電話過來,看來是對卡塞爾的處理事情的能力絕對的放心,也或者是他散心回家之後被亞伯拉罕告知事情已經完全被卡塞爾處理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睡了一個好覺,精神飽滿的卡塞爾,就手拿兩杯咖啡,走進了第十二分局。

將手裡的脫脂拿鐵遞給貝克特,卡塞爾問到:“今天是不是要去和那個跟霍恩議員競爭的候選人談談?”

“對呀,昨晚上霍恩夫人不是說,她丈夫現在唯一的對手就是那名候選人嗎?而且,霍恩先生現在的死亡,可就讓那名候選人坐收漁利了!難道這麼明顯的一個動機,我們都不去排查一下嗎?”

貝克特有點奇怪卡塞爾的問題,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對如此顯而易見的問題抱有不一樣的看法。

卡塞爾輕輕一笑:“對,現在看起來似乎這個候選人真的是優勢明顯,畢竟只剩下他一個候選人了嘛,但是,萬一霍恩夫人親自出面,決定頂替她死去的丈夫,參加競選呢?會不會因為她丈夫的死亡,而得到更多選民的同情,從而後來居上,絕地翻盤?”

貝克特聽完卡塞爾的話,悚然一驚:“卡塞爾,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難道你認為……”

卡塞爾沒有等到貝克特把話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神秘的一笑:“我們等一等,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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