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留下孤零零的火鍋前往廁所,走在前面的沈汐微猛地停下腳步,望著前方。

“哪裡?”陸盛著急的問道。

“這麼默契,也就只有犯花痴的時候了,”江星妧無奈的搖搖頭,從褲兜裡拿出正在響的手機。

“哪是默契那麼簡單,簡直是天生一對,心心相印,心有靈犀,天生絕配,無人能替……”燕㥮跟著重複說了幾個意思相近的成語,卻還是覺得有點詞不達意。

“前方五十米左右,那個拐角處,”沈汐微說完這個,就沒有了下文。

另外一邊的三個人自然也注意到了江星妧這邊那不光光只是瘋狂的目光。

江星妧只是低頭看著手機,沈汐微和陸盛可謂是目不轉睛。

燕㥮本來想直接拉走這兩個花痴,但是礙於江星妧還在低頭打著字,又不確定花痴的路程有多遠,索性他也從兜裡拿出手機刷起了朋友圈。

“辰哥你看,又有人在偷窺我的盛世美顏,”陳川嬉皮笑臉道,還順勢理了一下自己的劉海,嘖嘖兩聲。

“你摸著你的良心說話,行嗎?”慕程絲毫不客氣的揭穿。

“看兄弟,不也是看我的嗎?再說了,要不是辰哥,我至於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女朋友?”不錯,陸盛有理有據,埋怨的也十分委屈。

“無語,”慕程為了表示自己的真正無語,三百六十度翻了個白眼。

再怎麼樣,倆人說了半天,賀饉辰本能抬了一下他那千斤重的頭,這一看,可把兩個顏狗震驚了不少,可惜卻也僅僅只是那麼一瞬間,彷彿是他對世界顏控者的施捨。

張口望著前方,一動不動,兩個人的表情一言難盡。

“小微就算了,陸盛這狗東西犯花痴讓我倒胃,”燕㥮一臉嫌棄的樣子。

賀饉辰弄完了自己的事情,雙手插兜,表情自然,這個讓燕㥮都有點佩服,怎麼說他旁邊的兩道目光這麼熾熱,他卻還可以做到這般穩如泰山,所以他習以為常了?這麼想來燕㥮突然有點可憐旁邊“錯付”了的兩位人類了。

反觀賀饉辰旁邊的另外兩位,眼睛也直溜溜的盯著江星妧,再看一下江星妧兩眼不望前方事,一心只看手機,跟賀饉辰不相上下。

燕㥮不動聲色地擋在了江星妧前面。

在這樣的冬天裡,大家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但是賀饉辰沒有戴帽子,頭髮像是同種電荷互相排斥一樣,到處散發著生人勿近,一雙丹鳳眼,透著魅惑,光潔白皙的臉上更是毫無瑕疵,稜角分明,烏黑深邃的眼,讓人淪陷,濃密的眉配上高挺的鼻樑,冷傲孤清又盛氣逼人……

如果誇張一點燕㥮真的很怕他旁邊的兩個會流鼻血。

擦肩而過,這時江星妧搞好爺爺,抬起頭,賀饉辰走在前面,剛好能瞥見她的側臉,但是他無動於衷,也無視還在看他的兩個人,似乎習慣了一樣的經過。

燕㥮“……”果然習慣了。

而江星妧也是,只是閃過了一雙冷厲的眼睛。

賀饉辰後面的那兩位就大有不同了,他們也停下腳步,駐足前方,雙雙看向江星妧。

……

“真的辰哥,你的命怎麼就那麼苦啊,肌膚似雪,花容月貌,婀娜多姿……”陳川一臉惋惜的說道。

“確實,亭亭玉立,柳嬌花媚都不為過,”慕程也繼續跟著嘆息道,這時候他才懊悔不多學點有用的中華文化。

“只是好像有男朋友了,”陸盛惋惜說著,想起了擋在前面的燕㥮。

“我有什麼可惜的,一張側臉而已,至於嗎?”賀饉辰疑惑,像看智障一樣的看著他們兩個。

……

“真的妧姐,你一定要幫我留意一下,我第一次真的這麼心動,如果你見到了一個帥破蒼穹的,一定一定給我要到聯絡方式,我不希望自己的第一次真正心動不過看了一瞬間,卻要讓我痛苦一生,嗚嗚嗚!”沈汐微還真像那麼回事,說著還抹了一下眼睛。

“我也是,我也一定要認識他,這樣多養眼,而且有這樣的朋友多有面子啊,蒼天啊,你欠我一個帥哥朋友,”陸盛撕心肺裂抱怨道。

江星妧表示理解他們兩個,而且他們兩個最大的共同點,每次都是見一個,心動一個,而且心動同一個。

一旁的燕㥮:“有我,你還不夠驕傲嗎?”

“一張側臉而已,有必要嗎?”江星妧無奈。

“不是,”兩個人異口同聲。

江星妧燕㥮“……”是他落後了,只是他當然不會想到多年後,他們的交集會變得那麼深。

這個插曲一過,大家又回到包廂繼續吃起來。

這一次相聚,不知下一次相見是何時。

似乎每一天都在複製,校園廣播裡都在播放著相同的歌,他們每天奔波在學校的三點一線,可惜以後旁邊少了個人。

燕㥮少有嚴肅道:“妧姐你不必受拘束,大膽做自己,你這個年紀應是坦坦蕩蕩的,你受人欺,我第一個不放過,有什麼事情,我希望我們能接到你的電話,還記得我們三個永遠站在你這邊……”燕㥮有點喝多,感情有點外露。

江星妧驚訝的同時有點感動,燕㥮不是沒有人情,但是很多時候他都不會表現出來,他會做完事情的時候才會說一聲做完了,打完架的時候他才會說打完了,至少現在這樣的燕㥮是江星妧以前是沒有見過的。

陸盛大概也和燕㥮一樣喝高了,“贊同燕哥×1。”

沈汐微也一點不矜持,拍桌而起,大聲道:“本小金x2。”

現在給過去的自己定義的話,她的青春能留下的美好,就是和他們幾個人一起走過,一起演繹著青春裡的轟轟烈烈,卻又平平無奇,或者一直活在回憶裡,但是不管怎麼樣,至少她在無所謂的年紀遇到了一群對的人,曾經在她痛苦到不知世界還有什麼詞可以形容時,他們一直都在,然後像磨刀一樣,在不經意間慢慢磨掉她的傷。

說無動於衷是假的,可是人總是要成長的,總是要割捨的,她知道不出意外的話,她不會再遇到跨市來看她的人了,不會再遇到可以毫無顧忌說話的人了……

他們的故事是不會褪色的,社會形形色色,他們對待彼此永遠如初,這是他們心照不宣的驕傲。

江星妧看似不為所動,其實是未表現,他們從很久都是一個固定的團體,但到了這一天,誰都是在猝不及防中告別一些人一些事,有些東西也會消失在四季的風裡,面對迷茫的未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們幾個,莫名心安,像極了久別重逢。

不捨是實際,無所謂是表露,所有卻只化一句“被人欺,那我這頭號是擺設嗎?”

……

一頓飯在四人的說說笑笑中進行了四個多小時,大家都在刻意的放慢著以往速度,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又似乎會翻天覆地,在所有好像無所謂裡小心翼翼拾起彼此。

結束時,三人便乘坐計程車飛往機場,沒辦法,明天要開學,江星妧便在街旁吹風。

她爺爺在h市,她以前在n市,那是貿易中心,可她爺爺江妄年紀己高,加之想念自己疼愛的孫女,每次電話,只是為了勸她回h市,一來安全,二來可以天天見到。

他江妄雖退出江湖多年,名望仍在。

可惜如果她的朋友是她現在迷茫的理由,那麼她的母親就是她走的理由,江星妧諷刺般的輕笑了一下。

h市一中校長與江妄的友情足可以把孫女塞進一中重點班,雖然孫女的學籍檔案上佈滿了一般人少有的歷史,可誰讓自己的孫女不一般呢……

江妄始終無可救藥的堅信:孫女太好看,遭人陷害。

但江妄所有的行動,孫女的一句話就可以作廢。

“爺爺,我想去四中,”江星妧說話一般沒有商量的餘地。

“爺爺都聽你的,誰讓你是我的最愛呢,”江妄在孫女面前簡直沒有半點商業精英的氣息,更多的是護孫狂魔。

“你們爺孫倆在說什麼,當我是空氣,”江奶奶在欣賞孫女顏值超能打的第一線末回過頭來,就聽見“你是我的最愛,”一瞬間醋海翻滾。

葉姚淑氣啊!但面對的也是她的孫女,於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只能帶有幾分撒嬌,撇撇嘴道:“死老頭子,你是不是搶了本宮的臺詞?”

“大人未死,臣終是臣,求大人放罪臣一條生路。”江妄不知道自己剛剛在死亡邊緣瘋狂舞動,好在自己跟得上時代加工文字,會哄自己的老婆,他覺得自己畢生的智慧全用在了他老婆身上,可能怎麼辦?只能繼續寵著唄。

“本宮累了,扶一下,”葉姚淑悅道,兩人沉浸在二人世界,直到——

“爺爺奶奶,那你們繼續,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們,”江星妧都沒發現自己未曾察覺的溫柔,在熟人面前,她也能不動聲色的藏起所有稜角,在她爺爺奶奶這裡,是真正的家庭氣息,能讓人感覺到還有四季,也能補缺她對這個世界一度的懷疑。

“乖孫女,你不留下來吃飯啊?”江妄尷尬道,似乎才反應過來還有一個人在。

“乖孫女,你餓了吧?”葉姚淑更是皺眉道,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帶有關心與挽留。

“不用了,我還要去複習,”江星妧委婉拒絕,她要複習?不錯!複習!

……

豎日,院子裡的樹在隱隱搖晃,也隱隱倒映在快要融化不見的水池上……

“要不要去醫院處理一下,”陳川略帶擔憂的問道。

“不用,”說完之後什麼都沒有了。

賀饉辰徑直往樓上走去,整個人搖搖欲墜。

陳川搖搖頭,給慕程打電話。

他其實已經習慣了……

賀饉辰起來的時候傷口還被扯到了,他“嘶”了一聲,想起受傷之前的場景。

賀巍奇的神經其實他早就免疫了,一開始他還會搞冷戰,後來他發現賀巍奇根本不屑一顧,第一次看到賀巍奇帶回來的女人拿著獨孤孀的照片,再看看那一對狗男女滿臉的嫌棄,他一氣之下,給了他一拳……

可能是那天他麻木了,他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停止的,只記得那個女人跑了,剩下的只有他們父子倆,只有那個沒有陽光的地方,警聲鳴笛,賀巍奇滿頭的血被抬上救護車後,到處是小孩的哭聲,嘈雜聲不斷,警察上來就問是什麼關係,他只記得全世界都安靜了,是啊!他們是什麼關係呢?他至今都沒有搞懂,如果是所謂的父子,那他寧願沒有,如果這層關係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必要條件,那他可以選擇不來嗎?

不能吧,大人們總是一意孤行不是嗎?

那天只是此後大戰不斷的一個開頭而已。

他身上不知道是誰的,鮮紅一片,警察看他也說不出什麼,正準備帶回去時,旁邊好心的市民開口“父子”。

那時候賀饉辰看到了所有人眼中的不理解,甚至耳朵裡無比清晰的傳人“大義滅親”“狼心狗肺”“恩將仇報”等字眼。

他覺得全世界都在指著他的鼻子,“你為什麼這麼做”卻沒人會真正去想他這麼做的原因,他們只是想問“為什麼會打你父親。”

他笑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笑,即使嘴裡的血不斷,看得旁邊的人觸目驚心,但是他感覺不到,傷口撕開,冷風才願意住進來,其他的,不會住進自己的傷口。

然後他跑了,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就是不停的跑,南方的風吹過h市的每個角落,賀饉辰在追風,但是沒有追風的理由,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是盡頭,直到醒來躺在醫院裡,原來醫院就是他的盡頭……

……

其實不問根本,只問為什麼的,不是隻有大人,似乎所有人都是,陳川是個暴脾氣,他有時會忍不住:“辰哥,你怎麼不解釋啊?”

“解釋什麼,”賀饉辰看也不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解釋……”

對啊,解釋什麼,解釋他賀巍奇的骯髒不堪嗎,還是解釋她獨孤孀的錯付?那又憑什麼讓他賀饉辰去啊……是因為他是他們不堪的“結晶”嗎?

校園裡的謠言才是真正的“不翼而飛”,幾乎第二天,賀饉辰還沒有恢復的時候,他先在學校裡“名聲大噪”了一回,這種東西,沒人去解釋,永遠不會停止,因為賀巍奇和賀饉辰之間的恩恩怨怨也不會說停就停,到今天,賀饉辰仍舊揹著那些詞,沒人問他,“重不重”。

說起來,賀巍奇和他真正動手也不過幾次,大都時候,都是他的小情人找人打的他,可能他的每個情人都會知道他們兩個的關係水火不容,每個小情人取悅賀巍奇的獨有方式不過是去折磨他。

賀巍奇真是個君子,用這種方式……賀饉辰如是想。

昨天大概也是最慘的一次了。

他發現充電線落家裡,正準備去拿的時候,發現門是敞開著的,他剛想往回走,又想了一下,賀巍奇不至於在大白天這麼禽獸吧。

還沒有來得及換鞋,他先看見了二樓自己母親的門是開著的,他一瞬間慌了,慌慌張張跑向二樓,他不信賀巍奇那禽獸不如的東西會在大白天的跑去他母親的房間,他恨不得拆了它,在這個家,他母親的房間,是他唯一的溫暖。

眼前這個人他認識,之前帶著人堵過他,最後還在他耳邊說:“誰讓你是他討厭的人呢。”

至少只有這個人,敢親自來到他面前告訴他,其實你沒有錯,只是你是你父親想動又不得動的人而已。

這不,賀巍奇因為這個女人對他的一次“勇敢”,竟然打破自己多年的規矩帶一個女人回兩次家。

當看到那個女人手裡的包時,賀饉辰什麼理智都沒有了,他全然忘記了自己不打女人,他看到旁邊賀巍奇房裡的酒瓶,眼裡充滿殺氣,拿起酒瓶。

“砰!”

“你又發什麼瘋。”

“我發瘋?”

“呵!”

“那我今天就瘋給你看一下。”

“砰!”

“啊!”

……

他本來是想了結了那個碰他母親東西的女人,結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賀巍奇慌慌張跑出來,有那麼一瞬間,賀巍奇看到那個女人進了他母親房間,皺眉的時候,他內心是有過期待的,期待他會對那個女人發怒。

可惜沒有,他先質問了他,質問他,為什麼對他的小情人殺氣騰騰,他該知道的,他在賀巍奇的心裡不要說是一個帶回家兩次的情人,就算只是一次,他始終都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而已,所以呢,他到底在幼稚地期待著什麼,期待一個畜生遲來的關心嗎?

賀饉辰下來的時候,慕程家的家庭醫生也已經在了。

“謝謝。”

“你要是真想謝我,以後能不能少受傷。”

賀饉辰沒想到,一個陌生人倒是對他說“能不能少受傷”。雖然性質不一樣,可在他的世界,不就是一樣的。

“我儘量。”

慕程和陳川“……”這保證,他們兩個怎麼那麼就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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