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陵河的硝煙已漸漸平息。

這一次作戰的失敗著實令格里芬僱傭兵團的統帥羅斯羅利安心生惱怒,不僅因為是吃了一次敗仗,更多地是因為他可能無法完全拿到席家那筆不菲的佣金。

從北伐撤退之後,格里芬兵團就暫時駐守在宋國淮江防線上的軍事重鎮——建隴城以抵禦晉國隨時可能發起的南侵。

羅斯羅利安剛回到南方之時就急切的想要和席正德會面協商剩下的佣金。

但是,席正德卻以各種理由搪塞,遲遲不與他會面,眼看著席家這明擺著是不想再支付他們任何佣金,這使得羅斯羅利安心中非常不滿。

建隴城內,羅斯羅利安正若有所思的看著牆上的軍事地圖,他的副官約瑟夫突然敲門進來。

羅斯羅利安並沒有回頭,他光從這熟悉的腳步聲就已經能聽出是他的副官:“約瑟夫,有什麼事嗎?”

約:“總長,抱歉打擾您了,我剛才接到報告說,最近晉國正在淮江北岸陳兵,似乎有南下的可能,不知您是否已經知道此事?”

羅:“我已經知道了,正打算為這件事去找你們。”

約:“那不知總長是否已經有了打算?”

羅斯羅利安轉過身看了他一眼,隨後平靜的說道:“撤退。”

約瑟夫一臉的驚訝:“撤退?”

羅:“約瑟夫,你跟隨我也已多年,現在的形勢你應該也清楚,整個南方聯軍經歷上次的戰敗,士氣可以說已經跌到了谷底,而南方諸國靠著淮江的只有三個國家:西部的肖國,中部的宋國和東面的甲斐國,肖國與齊國隔江對望,宋、斐兩國則直面晉國,也就是說,一旦晉國南侵,我們所在的這座城就成了戰爭的最前線,屆時,就算我們能頂住正面的晉軍,那誰又來保證南軍可以保護我們的側翼呢?這可是關係到我們兵團的生死存亡。”

約:“那我們剩下的佣金呢?”

羅:“這段時間我一直去找席正德,但這老傢伙一直躲著我,明顯是不想再支付我們任何的佣金,既然無利可圖,何必再久留呢?而且從這次的戰爭可以看的出來,東方國家的軍隊與西方不同,西方除了那兩個教派的護教騎士團是職業軍隊之外,其他各國的軍隊都是戰時為兵,平時為民的農民,而東方國家,他們的軍隊則全是由職業軍人組成,其戰鬥力哪裡是農民軍所能企及的,正因如此,我們格里芬兵團在西方所向披靡,來到這裡卻佔不到任何便宜。

所以趁現在損失還不大,趕緊撤離這裡,我已經派人去聯絡留守的博伊斯兄弟,只要我們儲存住實力,將來回到了西方,照樣有我們格里芬兵團的一片天!”

約瑟夫聽完後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道:“總長,如果撤退的話,那公爵殿下的密令……”

“去他的密令吧!”羅斯羅利安不屑一顧:“當初因為受僱來到東方才順便答應來情報收集,如今連我們的存亡都成問題了,誰還管他這事兒。”

正在說話間,格里芬兵團的衛兵進來報告,轉交了一封席正德的親筆信。

羅斯羅利安眉頭微微一皺,心中還在嘀咕,這席正德怎麼這時候派人送信來了,但當他拆開信封,掃過幾眼之後,立馬哈哈大笑起來。

次日晚上,他就受邀來到了席正德的府邸,他被管家帶到席正德的書房。

一走進屋內,就只見到席正德一個人坐在裡面,正翻閱著一本紙質裝訂的書,看到羅斯羅利安走了進來,他放下手中的書本,請他坐下,並舉手示意讓管家上茶,隨後讓他到門外等候。

現在,書房內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德:“羅斯羅利安總長,此次北伐真是辛苦你了,貴軍的表現不俗,老夫已有耳聞,真不愧是西方頂尖的僱傭兵團。”

聽到這話的羅斯羅利安哈哈大笑幾聲,隨後立刻表情嚴肅的對席正德說:“席議長此番讓我前來不會只是為了誇讚我們兵團的吧?我不喜歡繞圈子,有什麼事就請直說吧。”

德:“好,總長真是爽快,那老夫也就直言不諱了。這次的北伐你們格里芬兵團受僱於我們南方諸國,按照我們的約定,等事成之後將要支付你們共計五萬兩白銀的佣金。但是這次戰爭的結果,我想你我心裡都清楚……”

聽到這裡,羅斯羅利安突然打斷了席正德的話:“聽議長這話的意思是不再準備支付我們任何的佣金了嗎?”

德:“呵呵,老夫可沒說過這樣的話,總長又何必動氣呢?不過我們東方有句俗話: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這次的北伐失利,如果按照目前這樣子再支付貴軍佣金是不是多少有點不太合適?”

羅斯羅利安一直沉默不語,他只是靜靜地聽著席正德所說的每句話。

既然這老狐狸完全沒有這個意思,那隻能靠我們自己了,於是他反問席正德:“那按照席議長的意思,我們是不是該變著法來要這筆錢呢?”縱使席正德極具城府,並且平時一直保持一種和善的態度,在聽到這話之後心中也頓生怒意,右眼極不自然地抽搐一下,他覺得羅斯羅利安所說的“變著法”那就是縱兵搶掠,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傢伙可是在赤裸裸的威脅他了。

整個南方,包括六位皇帝在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

可他回頭一想,自古兵匪一家,何況他們這種西方僱傭軍就更是如此,有人僱傭時就以傭兵的身份參戰,無人請僱時則落草為寇,靠劫掠來維持生計。

想到這,席正德便將心中的怒意壓了下去,他仍舊微微一笑:“羅斯羅利安總長多慮了,老夫在給你的信中已經寫明,今日請你前來就是為了商量貴軍的佣金,以便我們日後長期更好的合作。”

“長期合作?”聽到席正德說出這幾個字,羅斯羅利安的雙眼瞬間閃過一陣金光,那是利益在他的眼中閃耀,他奸笑著問道:“那席議長將如何詮釋這‘長期合作’呢?”

德:“我們將與貴軍簽訂一份長期協議,而貴軍則編入我們南方聯軍,每月的佣金為兩萬兩白銀。”

“兩萬兩?”羅斯羅利安的雙眼微微一眯,“我和手下的兄弟們就算做土匪也不止這點吧?”

這次席正德沒有在意羅斯羅利安的威脅:“那不如請總長開個價?”

羅:“每月五萬兩,如有作戰佣金另付。”德:“這個價格高了點吧,據我所知,貴軍在西方的佣金也不過區區幾千個銀幣,我們開出的價格已經很高了。”羅:“議長大人,如今的形勢想必你也十分清楚,晉軍陳兵淮江,隨時有南侵的可能,而你們的南軍現在士氣低落,能否抵擋住晉軍的鐵蹄很成問題,屆時,如果南方陷落,既是議長您富有天下恐怕也無福消受了吧?”

席正德看了他一眼:“哼哼哼,這個我想就不用總長你操心了,我們南方諸國立國已有兩百多年,如果如此不堪一擊恐怕早就被北方所滅,而且西方的僱傭兵也不止貴軍一支,最典型的,總長的祖國——普魯士基本就是一個僱傭兵國家,按照我們開出的價格起碼可以從那裡僱到五萬人馬,但是我不想為這些小事傷了你我之間的和氣,畢竟我們今日前來為的就是商談合作,和氣才能生財,總長何不先將這些問題擱置一邊呢?”

聽席正德這麼一說,羅斯羅利安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東方老頭竟對西方傭兵價格瞭如指掌,於是先呵呵一笑打了個圓場,在他的眼中,席正德開出的佣金的確已經遠超西方,因此他也不願意放棄這塊肥肉。於是他話鋒一轉:“議長大人說的在理,但是每月兩萬兩的佣金讓我也實在難以在兄弟們面前交代。”

席正德呵呵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強人所難,再加五千兩,這可是我所能開出的最大價格了。”看到席正德做出了讓步,羅斯羅利安嘴角露出一絲奸笑。

德:“不過,我還有個附加條件。”

“恩?附加條件?”聽到這,羅斯羅利安眉頭一皺。

德:“我聽說你們格里芬兵團在西方還有一支留守部隊,不如總長您寫一封信,讓他們一併參與我們的合作,可好?”

聽到這,羅斯羅利安在心中謾罵道:這老狐狸,要論奸詐,他可比我強上一百倍!

儘管不滿,可他臉上還是保持平靜:“我們留守在西方的可有五千人,而且是我們留守大本營的精銳,這個價格就不合適了。”思緒片刻後,說:“一口價,三萬兩!”

席正德盯著羅斯羅裡安的雙眼好一會兒,緩緩開口:“好,就三萬兩。”

羅:“不過,如有戰事這又怎麼算?”

席:“每兩個人頭一兩。”

“兩個人頭一兩?”羅斯羅利安不削一顧的笑了一笑,“席議長這可是沒有誠意了,我已經先做出了讓步,這人頭費怎麼才這麼點?”

席:“那總長以為什麼價碼才算有誠意?”羅:“敵軍士兵每個人頭一兩,軍官按階從五十兩到五百兩不等,至於敵軍統帥麼……”

席:“三千兩,這個價格算是有誠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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