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條狹窄的弄堂內,沈羽軒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他看到迎面走來一個全身包裹著黑色披風的人,抬頭看過去卻怎麼也看不清這人的長相,然而這黑衣人卻開口道:“你的時間不在這裡。”被他這麼一說,沈羽軒滿臉的疑惑與不解,突然,黑衣人伸手將沈羽軒用力一推,整個人一下子驚顫起來。

沈:“原來是夢……”五更時分,沈羽軒被剛才奇怪的夢驚醒,外面的天還黑著,他躺在床上,回想著剛才那個夢。

說來也奇怪,自從上次被範建的手下打成重傷之後,僅僅過了一晚,就基本痊癒,

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感覺一點沒事,這令前去看望他的肖靜和鄧瑩瑩都驚訝不已。之後他也像往常一樣幫著肖靜一起打理鄧府生意上的一些瑣事。

到了中午,沈羽軒外出進貨回來,看到肖靜在門口和一個金髮碧眼的西洋人交談著。

肖靜雖然也會洋文,但是由於平時不常說,所以與洋人交流起來非常生硬。

沈羽軒聽到這些對話,感覺全都聽得懂,然後他和肖靜說:“肖兄,讓我試試吧。”

肖靜奇怪的看著沈羽軒,說:“你會洋文?”

沈:“恩,感覺你們說的我全都能聽懂,或許在我失憶前會說一點洋文。”

肖:“那好吧。”

於是,肖靜讓沈羽軒當翻譯,他用非常流利的英語表達肖靜的意思。

送走這位洋商人之後,他對沈羽軒的洋文讚不絕口:“沒想到沈兄的洋文如此流利,以後要是與洋人做買賣完全可以請沈兄幫忙了。”

沈羽軒被肖靜這麼一說,臉頰微微一紅:“肖兄客氣了,以後有用得著的地方,你儘管開口。”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下來,肖靜覺得沈羽軒為人忠厚老實,而且還能說一口流利的洋文,這是非常稀缺的人才,最主要的是他沒什麼閱歷與背景,這種人如果稍加雕琢,在人格方面的可塑性將非常強,也許會變成自己將來需要的人才。

正因為如此,肖靜漸漸有了想拉攏他投入自己麾下的想法,但目前還不是時候,需要一個恰當的時機來考驗他一下。

“小娘子,我家少爺又來提親了,還不趕緊出來迎接你家相公,哈哈哈哈”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範建覺得自己堂堂內閣的兒子,居然讓人當街弄得這麼灰頭土臉,著實咽不下這口氣,派人四處查探肖靜等人的住處。

很快他就查到了地址,每天帶著一幫下人來鄧府鬧事。

最初,肖靜與鄧莊主也不想惹事,都忍著沒搭理他們,但範建卻變本加厲,幾次三番之後就讓人覺得忍無可忍。

肖靜遠遠的看著範建帶著十幾個人,一路囂張的朝這走來,他的眼神頓時露出一股殺意。

沈羽軒也順著說話的方向看去,他先是一愣,然後問肖靜:“肖兄,這傢伙……”

肖靜做了一個手勢,打住了沈羽軒的話:“沈兄,咱們快進去,別讓這傢伙進來。”

兩人一個跨步就進了鄧府,把門關上。外面範建的手下仍然不停地叫喊著,說著各種汙言穢語。

鄧瑩瑩聽到這聲音,一臉的驚恐:“爹爹,他們又來了。”

鄧:“瑩瑩別怕,有爹爹在。”

鄧莊主看見走進來的肖靜立刻上去詢問:“那個‘犯賤’又帶人來鬧事了?”

肖:“嗯,是的。”

鄧:“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的確不能讓他繼續這樣無法無天下去。”

鄧莊主還在十分惱怒想著怎麼對付門外的那群混蛋,不料肖靜卻更氣惱地說:“鄧將軍,你去通知賀必同他們準備一下,今晚有行動。”

“將、將軍?”聽到這兩個字,沈羽軒瞬間驚呆了,他直直的看著肖靜,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在一旁的鄧莊主也一下子愣住了,沒想到肖靜會當著外人的面就暴露了身份,他看了看身邊的沈羽軒,再看了看肖靜,見他一臉嚴肅知道這並不是在開玩笑,於是他結結巴巴的說:“屬、屬下這、這就去辦。”

賀必同原來是鄧世遨手下的一名驍尉,後來為保護馮應雲一同來到南方。

範建和他的手下在鄧府門外不停叫囂,而裡面卻絲毫沒有反應。

“少爺,這群傢伙只會躲在裡面當縮頭烏龜。”

“哈哈哈哈。”這句話引來範建和他手下的一陣鬨堂大笑。

同:“聽到沒有?姓鄧的,趕緊把你女兒交出來,不然小爺我就要來搶親了,到時候別怪我不給你這個老丈人面子。”

肖靜把沈羽軒叫到內堂對他說:“沈兄,你一定對我剛才的話充滿疑問吧?今晚你和我去個地方就會知道答案了。”

沈羽軒還是一臉疑惑的看著肖靜:“哦,好……”

範建見自己喊了那麼久的話,鄧府裡卻還是沒有絲毫反應,以為他們是怕了自己,膽子更大了起來,他讓手下掏出原本準備好的幾把斧頭砸門。

鄧莊主聽到門外的聲響,知道這群傢伙在砸門,便氣沖沖的準備去開門,在內堂聽見聲音的肖靜與沈羽軒也立刻走了出來,鄧莊主見到肖靜走了出來就停下了腳步。

而肖靜看見唐侍女與王侍女也走出來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便遠遠的對著她倆說:“你們去把小姐帶到花園後面的小木屋躲起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別出來,這裡有我們處理。”

她們聽見肖靜的話點了一下頭,立刻到鄧瑩瑩的房間,把她帶去了小木屋。

吩咐完這些之後,肖靜對鄧莊主點點頭,這才去開門。

同:“喲,終於有人出來了,我還以為鄧府人都死絕了。”

鄧:“這位公子,我家小女這幾天身體不適,正在修養,而且她還沒到出閣年齡,我家莊主實在捨不得。”

鄧莊主掏了掏袖子,摸出二十兩銀錠,“要不這樣,請您今天先回去,這些銀子就當給各位小哥拿去喝酒。”

範建一甩手把鄧莊主手中的銀子打飛:“你以為小爺我是來要飯的!?告訴你,今天要麼把你女兒交出來,要麼,哼哼,別怪我不客氣!”

鄧莊主腦門的筋微微爆了一下,雙手都握緊了拳頭,自己堂堂晉國將軍,何時受過這種窩囊氣,想到這裡,他就想狠揍面前這個“犯賤”一頓。

肖“鄧莊主,您還請息怒。”他剛想要動手,卻被叫住。

範建看到肖靜,本能的往後退了幾步,可回頭一想:不對啊,自己今天人多勢眾,難道還怕他不成?於是挺了挺胸說:“上次你說小娘子還沒到適婚年齡,現在已經過了那麼多天了,總該可以讓我領回去了吧。”

肖靜呵呵一笑:“範少爺,我們莊主剛才說了小姐身體不適,正在修養,還請您今天先回吧。”

範建聽到這話後不耐煩了:“你們糊弄誰呢!我告訴你,我可是堂堂範內閣的兒子,我老爸只要一句話,你們都得人頭落地,要是識相的就快點把人給我交出來,否則有你們好瞧的!”

肖靜仍微笑著說:“範閣老輔佐當今聖上,功勳卓著,聲名遠播,是人人敬仰的當朝重臣,可如今範少爺你卻在這欺男霸女,傳出去就不怕壞了他老人家的名聲嗎?”

範建被這一通話說的惱羞成怒:“什麼!你敢說我欺男霸女!給我打!”

範建手下衝上來的瞬間,鄧莊主雙眼看向肖靜,見他對著自己微微搖了搖頭,他便心領神會,只是用手抵擋拳腳。

沈羽軒看見門口的肖靜和鄧莊主被十幾個人圍毆,立刻衝上去幫忙,卻也被打翻在地。範建看到肖靜也被自己手下打得趴下,一種小人得志的心態顯現出來,也上去對著他一頓亂踢。打了好一會兒,範建和他的手下都筋疲力盡才收手,並氣喘吁吁的說:“今天這算是客氣的,明天你們要是還不把人交出來,可就不是一頓拳腳那麼簡單了!”臨走還對著肖靜吐了一大口唾沫。

肖靜睜開剛才一直閉著的雙眼,他看著一臉痛苦的沈羽軒:“沈兄,你怎麼樣?”

沈:“我、我還好,你和鄧莊主要不要緊?”

“放心吧,我沒事。”聽到問話的鄧莊主回了一聲。

肖:“我也沒事,沈兄,你對範建這人怎麼看?”

沈羽軒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憤怒的說:“遲早,咳咳,遲早我要宰了這個傢伙!”

聽到這句話,肖靜微微一笑:“呵呵,那今晚你和我們去個地方。”

沈羽軒聯想起之前在內堂說的話,知道今晚必定有事發生。

他顫顫悠悠地站起來,看到肖靜正用手擦去臉上的唾沫,而鄧莊主也沒事兒似的抖了抖身上的灰,顯然並沒受太重的傷。

夜深人靜的晚上,整座城已入夢鄉,除了城南那條有名的花柳巷。

範建和手下們喝完花酒,走在回去的路上。

在月光的映襯下,幾個隱匿在黑影下的人一路注視著不遠處晃晃悠悠的範建等人,手上的刀發出陣陣寒光。

範建邊走邊對手下的人說:“明天,明天我一定要把鄧家小娘子弄到手,然後帶回去好好玩玩,等我玩膩了,再賞給你們幾個,你們說好不好?”

“好!”一行人異口同聲的回答,“等範少爺玩膩了,再讓咱也爽爽。”

“哈哈哈哈。”

“恐怕你沒這機會了!”

話音剛落,五個黑衣人提刀快步衝上去,對著要害部位砍去,不一會兒就將除範建外的其餘手下全都砍殺。

看著周圍血肉模糊的屍體,範建癱軟在地上,兩腿內側早已溼透,並哭喊著:“別殺我,別殺我,我是範內閣的兒子,你們要多少錢我爹都會給的,求求你們,別殺我!”

站在遠處的沈羽軒驚恐的看著眼前這一切,腦海中一片空白。

而在他身旁的肖靜拍拍他的肩膀,然後說:“走吧,去會會那位範少爺。”

沈羽軒神情呆滯的跟在肖靜身後,朝事發地走去。

“範少爺,一日不見,別來無恙?”肖靜微笑的看著範建。

由於天黑,範建一開始還沒認出眼前是誰,但當他藉助月光看清了肖靜之後,他的眼睛一下睜大,立刻撲上去抱住他的腳:“求求你,別殺我!是我不對,是我不對,求求你別殺我!別殺我!唔……求求你,別殺我,唔……”

這時鄧莊主問肖靜:“皇……少爺,如何處置他。”

聽到這話的範建心中極度恐懼,他一邊死命的磕頭,一邊哭喊:“別殺我!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

肖靜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可憐蟲:“把他帶回去,屍體都弄乾淨了。”

鄧:“諾。”

鄧府的地下室內,範建被戴上手銬腳鐐,一對鐵鉤穿過鎖骨,一晚上的折磨,已經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都掏空了。

雖然之前沈羽軒被範建手下狠揍了一頓,氣的說要殺了他,但真的看到撕心裂肺嚎叫,被整的像瘋子一般的範建時,他仍把頭別到一邊,不忍看下去。

肖靜對著鄧莊主耳邊說了幾句話之後,然後鄧莊主便吩咐幾名手下先退了出去。

現在房間內只剩下肖靜和沈羽軒。

肖靜慢慢走到沈羽軒身旁,將一把刀遞到他的面前,貼著耳邊說:“殺了他。”

本來還神情呆滯的他聽到這話,一下慌了神:“什、什麼?”

肖靜淡定的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殺了他”。

沈羽軒看看肖靜的嚴肅表情再看看他手上的刀,知道他並沒有開玩笑:“我、我、我從沒殺過人。”

聽到了要殺他,原本已經奄奄一息,聲音已經嚴重嘶啞的範建又掙扎著用盡力氣大喊:“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我已經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求求你別殺我,求求你……”

肖靜仍然神情冷淡的看著沈羽軒。

沈:“可,可是他不是已經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嗎?為什麼還要殺了他?”

肖:“他已經看到過我們了,如果讓他活著,你說我們會什麼下場?”

沈羽軒看著肖靜手上的刀不知所措,但清楚自己知道了他的秘密,如果不殺了眼前的人,恐怕自己也活不過今晚。

肖:“你想想這傢伙昨天在鄧府做的事就可以聯想到他平時是多麼蠻橫霸道,殺了他,這世界上不過是少了一個敗類而已,所以不需要有負罪感。”

沈羽軒雙手顫抖的接過肖靜手中的刀。

肖:“對,拿起它,然後殺了他。”

那邊範建的嗓子已經嘶啞到喊什麼都聽不見的地步了,但仍用盡全力在哭喊,而這邊的沈羽軒卻還站在原地未走半步。

肖:“每個人都有他侷限性,這就如同窗戶紙,雖然很薄卻不會被輕易看穿,可一旦突破了這層,一個全新的世界將展現在你的面前,今天就是你突破自己侷限性的第一步,殺了他,你的人生將會有徹底性的顛覆。”

“為什麼!?”沈羽軒終於打破沉默,怒吼出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逼我殺人!?”

兩人的眼神互相注視著,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肖靜首先開口:“殺了他,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

“呀!!!”趁著這一股怒勁,沈羽軒拿起刀,對著範建的胸口一刀戳去,之後又對著他一陣亂砍,直到筋疲力盡。

沈羽軒將刀往地上一扔,“這回你滿意了吧!”然後一下癱坐到了地上。

範建的上身被沈雨軒剛才的一頓亂砍剁成了一堆碎肉,鮮紅色的血液將周圍的地面完全浸沒。

肖靜看著坐在地上的沈羽軒,愣愣低著頭,任憑不斷流淌的鮮血浸溼他的褲子,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就這樣過了許久,肖靜才打破沉默:“正如你之前看到的,我並不是你平時所看到的鄧府管家,我真正的身份是北方晉國的皇長子——馮應雲,因躲避宮廷鬥爭而逃到南方。”

沈羽軒抬頭震驚的看著肖靜:“晉國皇長子?”

肖“是的,鄧莊主其實是晉國的一名將軍,你剛才看到的另外四人以前是他手下的軍官,他們是一起被派來保護我的。”

沈:“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肖:“我經過長期的觀察,覺得你為人忠厚,而且你還會一口流利的洋文,這或許對我們以後成就大事會有所幫助。”

沈:“成就大事?”

肖:“當然是繼承大統,成就帝業!”

“為了成就帝業就要不問是非大開殺戒嗎!?為了成就帝業就要這樣草菅人命嗎!?”沈羽軒憤怒的站起來指著範建血肉模糊的屍體一陣咆哮。

“你以為你大發善心,這種敗類就會被你感化嗎?不!”肖靜也終於忍受不住沈羽軒的天真:“我告訴你,他今天敢明目張膽的來鄧府搶人,明天就敢勾結官府陷害我們!這種敗類沒有道德與底線!如果你把他放回去,那改天我們鄧府上上下下就會被滅門!到時候連一個替你收屍的都沒有!我是從宮廷鬥爭的殘酷環境下生存下來的,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懂得其中的道理:在權貴的眼中,你的命和路邊的一條死狗沒什麼差別!要想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上生存下去,就必須不擇手段!否則沒人會來憐憫你!”

沈羽軒被肖靜的話有所觸動,但他仍然固執的堅持自己的觀點:“即便你說的完全在理,我也不能認同你的做法。我清楚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是不會留下我的,要殺便殺吧。”

他抬起頭,亮出自己的脖子,然後閉上眼,等待著刀刃劃過他的喉嚨。

“不,我不會殺你。”肖靜走過去拍了拍沈羽軒的肩膀,“我想要成就帝業需要你這樣的人,現在的你還不能完全理解,但將來你會明白的,到時你自然會投入到我的麾下。”

說完,肖靜便走出了暗室。站在外面等候的鄧莊主一看到肖靜出來便上前詢問:“皇長子殿下,要不要殺了他?”

肖:“不用,只要別讓他出了鄧府便可。”

在肖靜的心中,他覺得雖然此時的沈羽軒仍舊是一個天真的傢伙,但從今天他能夠拿刀剁了範建這件事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能狠得下心的人,等假以時日,再讓他經歷過一些殘酷的事情之後,就會變得比誰都心狠手辣,而這,正是他將來成就帝業所需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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