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鬼好奇地看向陳清河。
陳清河笑道：“你也知道殺人是犯法的，但懲罰惡人的方式，不止有殺人這一種。”
小女鬼越發迷惑：“那該怎麼做？”
陳清河笑道：“這個何癩子，打媳婦，還要賣閨女，這多惡毒啊，簡直喪天良。”
小女鬼十分認同地重重點頭。
陳清河繼續道：“既然他做初一，你就做初五，他想賣閨女，你乾脆把他給賣了。”
“啊！”
小女鬼瞪大眼睛。
陳清河道：“這多好啊，把何癩子賣了，賣的錢，你可以用來幫助你的姨姨和二妹。”
小女鬼若有所思。
陳清河道：“這還需要考慮嗎？這多好的選擇，不需要殺人，還能賺錢，還能讓你姨姨和二妹從此不受傷害，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
“當然，想要你的姨姨和二妹幸福，你不能養她們，你要是養，那等於害了她們。”
“啊？”
小女鬼再次茫然。
陳清河道：“你想啊，你姨姨生活努力，是為了賺錢，這是自己憑勞動獲取，自己養活自己和女兒，是不是天經地義？”
“可是你要養她們的話，那她和你的二妹，豈不是變成了米蟲廢物？那是你願意看到的嗎？”
小女鬼下意識搖頭。
“對嘛，喜歡一個人，就希望她變得越來越好，不然她變成好吃懶做，還喜歡欺負人，那和何癩子有什麼區別？”
小女鬼道：“那我該怎麼做？”
“簡單，給你的姨姨介紹一個好男人，對她好，親親愛愛的那種。讓你的二妹也能得到新父親的關愛，這樣才是圓滿的一家人，幸福的一家人，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小女鬼想了想，點頭道：“一家人圓滿的才幸福，我看過很多一家人出遊，都很開心。”
“對嘛，所以現在，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把何癩子賣了！”小女鬼兇狠地回答。
“那你還在猶豫什麼？”
小女鬼乾笑道：“這個怎麼賣，我不懂啊，也沒賣過。”
陳清河嘆息道：“偷學就是偷學，沒有經過系統的教育，無法領悟我們這一脈的學問精髓，這樣吧，我給你打個樣，讓你知道一下，我們這一脈的至高學問。”
小女鬼頓時眼睛發亮。
這是，師兄不僅認可它，還要教它大學問嗎？
小女鬼激動壞了，急忙點頭。
陳清河道：“不過我動手不合適，你來按照我說的做就行。”
小女鬼毫不猶豫點頭。
師兄願意指點，就是最大的驚喜了，師兄的話，肯定都不會有錯的。
“首先，抓住何癩子。”
小女鬼毫不猶豫地追上何癩子，一拳把他打暈。
“接下來，往西市去，那邊有一家人口買賣，專門做外地生意，店家心黑手辣，壞事做絕，陰德虧損，死後必定下地獄。”
“做買賣，就要找這樣的人去做，用壞人，賺壞人的錢，這就叫惡人還需惡人磨。”
小女鬼提著昏迷的何癩子，臉上滿臉敬仰，還有些恍然。
原來，這就是惡人還需惡人磨的典故啊！
我學會了。
沒多久，來到了一棟小樓前。
這裡還怪豪華，還有護院巡邏。
“接下來，打進去，先聲奪人，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這樣，你才好談交易，別人才不敢坑你，當然，首先要你能打過，而且一般惡人的手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儘管放開手錘，佛門有云，殺惡就是行善，這是極好的學問，我們這一脈的至高學問之一，就是外來的學問極好，那就要理解，就要用。”
小女鬼卻是猶豫：“先生說過，不可殺生，殺生是世界上最殘忍的事。”
陳清河道：“那只是我們這一脈的基礎學問，首先，就是不可殺生，這是對生命的敬畏，在這個基礎上，就有更高一層的，為何要殺生？然後是殺生對世道的意義？你學了點皮毛，就在我面前顯擺了？那你還要不要聽我的學問？”
小女鬼一臉震驚。
居然還有這麼多的學問？我居然只是學了皮毛嗎？
“我聽師兄的。”小女鬼急忙回答。
陳清河滿意一笑：“這才對嘛，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師兄絕對不會騙師妹。”
小女鬼不再猶豫，靠近後，直接一腳把大門踹飛，然後拖著何癩子，闖入了院內。
之後一路上，陳清河各種指點。
小女鬼大戰八方，一路闖入了內部，驚醒了主家。
等出來一看，主家又驚又怒，看向小女鬼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來行兇傷人？”
小女鬼歪嘴冷笑：“我來賣人。”
說完，就把何癩子丟在了地上。
主家是個中年胖子。
聽到這話，他不敢置信地再次環顧四周，看了看那些倒地哀嚎的手下，這才問道：“就為了賣一個人？ ”
“廢話，就問你買不買？”小女鬼氣勢洶洶，看起來大有一副，你不賣，我繼續打的態度。
中年胖子又氣又惱，但也有些怕！
這小丫頭太兇殘了，自家的護院，他可是清楚的很，都是重金聘請，個個都能以一敵十，現在卻全部被撩到了。
可怕，這是一條過江龍啊！
估計這不是小丫頭，而是傳說中的侏儒殺手吧！
她就是缺錢了，來找我訛錢的。
這類人最兇狠，搞不好真敢殺人。
就當是花錢消災了。
中年男子急忙擠出一個笑容：“買，怎麼不買，閣下主動登門，還省卻了麻煩事，感謝還來不及呢。”
小女鬼頓時吃驚,它瞥了一眼懸浮房樑上的陳清河，滿臉崇拜。
果然和師兄說的一樣哎。
師兄果然掌握了通天的學問。
然後小女鬼道：“那你打算給什麼價？”
中年胖子猶豫了一下，問道：“您看，一百兩如何？”
一百！
小女鬼都驚了。
這何癩子這麼值錢的嗎？
“還楞著幹什麼，賣了趕緊走啊，記得說一句，別讓人跑了，否則後果自負。”
陳清河再次傳音。
小女鬼回神，連忙表示答應。
中年胖子鬆了一口氣。
暗道這侏儒看起來厲害，實則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區區一百兩，就把你樂成這逼樣？
得，回頭等你走了，這頓火，我全發洩在這小子身上。
大半夜給我招災惹禍，賣，必須賣，還要賣的遠遠的。
不久後。
小女鬼提著錢袋子，美滋滋離開了庭院。
到了幽靜的街道，小女鬼這才歡喜地追問道：“師兄，接下來該怎麼做？”
陳清河沒有搭理它。
因為這時候，陳清河身邊多了一個人，正是白澤。
“喲，老白，還沒睡吶？來一杯？”
陳清河熱情邀請。
白澤也沒搭理陳清河。
祂目光復雜地看了一眼小女鬼，就看向了那剛被賣掉的何癩子，開口道：“一葉障目不可知，文道，佛門，道門，天庭，幽冥，血海，崑崙……好傢伙，我這南郭城，還真是熱鬧啊，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演戲這麼多年了，我居然今天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