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功德銅錢?你搶劫呢?”

鬼面都被嚇了一跳。

哪怕是在弱水盡頭這樣的奇異之地,這裡流通的錢財數目極大,但大部分還是以神仙錢為主。

那功德銅錢,是滿天神佛也不願意輕易拿出去交易的寶貝。

陳清河微笑:“說了,買不起不要問,不議價。”

鬼面啞口無言。

祂很有些不捨得。

但更不捨得拿出這麼大一筆錢,那和傾家蕩產沒區別了。

遺憾地看著陳清河錯身而過。

隨後,陸陸續續,有好幾個未知存在過來問詢。

陳清河都是同樣的說辭。

有的轉身就走。

有的心動,但不捨得。

終於,一條船靠近了陳清河的羅漢床。

陳清河立馬精神一振。

這才是大客戶。

祂一直觀察,也算是看明白了。

在這裡,你擁有的死靈物品越大,你的身家就越多。

這條船是一條花船,陰氣,怨氣極重。

可別小看,此物可不容易成型,須得天時地利結合,還要有極大的怨氣,陰氣,煞氣匯聚,才有可能誕生,化為死靈之物。

所以哪怕只是這些死靈物品,價格就極大了。

陳清河的羅漢床就是一種,得自那個死都不知道名字的女人,如今在這裡,算是祂的落腳點。

很快,花船靠近,船頭上出現了一個女人。

它就是花船上的靈,與倀鬼,縛地靈類似。

女子容貌清秀,腰肢很細,亭亭而立,也不過二八年華。

這麼年輕就死了,委實讓人惋惜。

女人看向陳清河,略微行禮後,開口道:“我家主人想問問,先生這有求必應符,有多少?”

陳清河笑了笑。

這是有備而來,已經打聽清楚了啊。

當即陳清河道:“只有一張。”

“這是一萬功德銅錢,先生數一數。”女子直接掏出一個袋子,拋在了羅漢床上。

陳清河開啟看了看,笑著取出符紙,送到了花船女子手中,這才道:“錢貨兩訖,公平交易,祝福貴主人,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女人微笑:“多謝先生祝福。”

說完,它轉身回到了花船內。

陳清河則驅使著羅漢床,往別處劃去。

片刻後。

陳清河道:“分身,可以送我回去了。”

“好的,本尊,現在結算交易,本尊獲得三千六百功德銅錢。”

陳清河一愣:“三千六,你算錯了吧?”

弱水之神:“沒有錯,扣除六千稅,扣除百分之一的接送費,剩下三千六,另外羅漢床給予免費保管,算是福利。”

陳清河氣笑了。

我來你這裡交易,交這麼多稅,還收我接送費用?

還說什麼福利?

你當我傻呢?

你這傢伙,這才分身出去多久啊?

怎麼離開我的一部分,最後都成了壓迫我的存在?

我就這麼不招自己待見?

“分身,你要是這樣,以後我可不來了,辛辛苦苦一趟,全給你打工了。”陳清河腹誹。

分身道:“好啊,一切聽本尊安排,我無所謂。”

陳清河:“……”

瑪德,果然老話說的好,能打敗自己的,只有自己啊。

憋屈地答應了這份結算。

陳清河就離開了弱水盡頭。

回到馬車的時候。

棗紅大馬正在打瞌睡。

陳清河回來,祂立馬精神了,上下打量幾眼後,道:“小弟哥,我在你身上,聞到了金錢的味道。”

“怎麼?你也想分一杯羹?”陳清河冷笑。

棗紅大馬:“哪能啊,我是說,我果然選對了新主人,以後跟您混,一天吃九頓。”

陳清河笑了:“不存在,我這賺的錢,都是善款。”

棗紅大馬:“什麼善款?”

陳清河道:“就是未來要用來救助天地生靈的錢。”

“啊?不是,你賺的錢,為什麼要用來救助別人?你這不是傻嗎?”棗紅大馬傻眼了。

陳清河翻白眼:“你才傻,我只是在做對自己而言,很有意義的事罷了,再說了,這也是我的本職工作。”

“怎麼說?”

“我是鄱陽湖君,先天神靈,又得天下水印,為水脈共主,如今更有三尊合道,約束天地。”

“對於我而言,三界就是我的家,所有的生靈,都是我的家人,我不會干涉家人們的未來,但如果有家人到了瀕危,滅絕的時候,我就要為它們做些什麼,所以,我需要很多很多錢,在未來,才能夠去做到自己想做的事。”

棗紅大馬立馬就哭了:“嗚嗚嗚嗚嗚……”

陳清河笑道:“就算感動,也不需要這麼誇張吧?”

棗紅大馬道:“我不是感動,我是激動,終於,終於有人要幫助我了。”

陳清河:???

棗紅大馬繼續道:“不瞞湖君大人,四不像這一族,就只剩下我一個了,嗚嗚嗚,我特別需要被關愛,被幫助,您打算給我多少功德銅錢?神仙錢我也不介意的。”

陳清河氣笑了:“你還需要被幫助?信不信現在就宰了你?反正你就只剩下一個,也沒有能配種的,該滅絕了,聖得活著浪費糧食。”

棗紅大馬嚇了一跳,連忙諂媚道:“我開玩笑的,怎麼你還急眼了?這就過分了哈。”

“老實點,快走。”

棗紅大馬不敢廢話了,屁顛屁顛拉著馬車奔跑。

在它的力量下,馬車極快,卻絲毫不顫抖。

陳清河進了馬車,找了個角落,也躺下休息。

翌日。

一大早,陳清河感覺鼻子很癢,睜開眼一看,是小酒,正在用一根草逗弄自己。

“師尊,你醒啦?”小酒連忙露出甜甜的笑容。

陳清河瞪眼:“大早上,擾人清夢,信不信我揍你?”

小酒努嘴:“人家餓了。”

“餓了自己弄吃的啊。”

“這荒山野外的,哪有吃的,不是我說你,師尊,咱們是不是發現危險,你偷了馬車就跑啊?這也太不仗義了,那可是我摯愛的乾孃乾爹呢。”

“放屁,你師尊我是等解決了麻煩後,主動離開的,畢竟你師尊我可是大佬,身份曝光,不適合繼續留下。”

小酒不說話,只是一臉鄙夷。

陳清河道:“信不信隨你,我昨天累壞了,讓我再睡會兒,你想辦法自己弄吃的。”

說完,他轉過身,打算繼續睡。

小酒道:“走的時候,乾孃沒有送什麼東西給我嗎?就算給點銀子,讓我們找個集市,也能吃幾天啊。”

陳清河動都沒有動一下,嘴裡回答道:“有的,你乾孃說,祝福你前程似錦,以後有空可以去喬家莊玩,還有你知秋叔叔和陸道長都對你表達了善意,你以後長大了,要記的報答他們對你的善意。”

小酒:???

我怎麼就這麼不信呢?

不會是你把送給我的禮物給吞了吧?

就在這時候。

馬車外,棗紅大馬的聲音傳來:“小弟哥,有高人。”

“哦?是誰?”陳清河一下子起身。

棗紅大馬:“呂洞賓。”

嗯哼?

陳清河一挑眉,突然笑了:“八仙吶,那必須要好好地接觸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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