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下去，不僅把妖族聯盟打的稀碎。
狗妖臉上憤憤的表情，也變成了二哈嘴臉，一臉諂媚，驚歎道：“這就是不滅級別的大佬啊，真的強。”
陳清河贊同點頭：“這一巴掌，估計能把三界打碎。”
狗妖鄙夷地看著陳清河。
真是鄉下孩子，能想到的對比單位，也就是小世界而已。
驚歎之後，就是忐忑。
陳清河賭混沌大佬，不會翻臉無情。
最大的依仗，就是狗妖說的，混沌之中，最在乎個人信譽，受人恩惠，而且還是雪中送炭級別的救命之恩，總不能翻臉無情吧。
雖然賭的成分居多。
但陳清河也別無選擇了。
富貴險中求。
三界也要險中救。
那巨靈族女子，沒有放過逃跑的妖族，追了出去。
陳清河這邊只能默默等待。
不知道多久之後，突然身後一道聲音響起。
“一個剛剛成道的小小人族，居然捨得送出一朵功德之花？”
聲音是女聲，很輕柔。
陳清河驀然轉身，就看到那巨靈族女子變成了一個幾近兩米高的大長腿，靜靜地站著，饒有趣味地看著祂。
陳清河笑了笑，很坦然地道：“說假話，是晚輩見不得以多欺少，路見不平，說真話，是晚輩剛從一個小世界出來，茫茫混沌，舉目無親，遇到了前輩，覺得幫了您，可以給我依靠。”
巨靈族女子道：“你倒是誠實。”
陳清河發現，祂其實沒有開口，但聲音是在自己腦海中浮現的。
顯然，到了不滅級別的大佬，在交流方面，已經無需基本的言語了。
陳清河笑笑不語，就這麼看著巨靈族女子，彷彿等待審判的犯人。
就連狗妖都有些緊張。
雖然說，混沌生靈，都在乎個人名譽，但俗話說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這一次陳清河的行為，實在太冒險了。
沉默片刻後，巨靈族女子道：“我給你兩個選擇。”
陳清河下意識挺胸，心中抑制不住地激動。
狗妖也鬆了一口氣。
至少沒有白搭。
“第一，我給你介紹一個修行的地方，為你尋找一個師父，但未來你能成就多高，就要全靠你自己了。”
“第二，你可以跟著我一萬會元，修行上我會指點你，只要你不以我的名義作惡，我可以允許你借我的勢。”
陳清河果斷道：“我選擇第二個。”
“哦？為什麼不選擇第一個？我為你介紹的修行之地，在混沌之中，也是很有名氣的，加入其中，你能得到天大的靠山，比起跟著我，要更加安全。”
陳清河道：“萬事開頭難，與其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不如跟著姐姐，我心裡更踏實。”
巨靈族女子笑了：“我叫灞，你可以叫我灞姐。”
說完，祂在陳清河帶來的躺椅上躺下來，一臉悠閒地伸出手指，開口道：“轉個方向，往那邊飛。”
陳清河連忙操作靈寶飛船偏移四十五度角。
狗妖見了，微微一愣，然後瞪大眼睛：“那邊，是去黑魂域。”
巨靈族女子灞，瞥了一眼狗妖，似笑非笑道：“詭眼？居然融合了小世界規則？這不是自甘墮落嗎？有意思。”
狗妖臉黑，只能瞥了一眼陳清河。
我還能怎麼說？
要不是這逼，我能變成現在這樣？
堂堂混沌之靈，變成小世界之靈，這可不就是自甘墮落嘛。
陳清河無視狗妖的眼神，好奇問道：“什麼是黑魂域？”
狗妖道：“那是一個很危險的混沌領域，在黑魂域之中，存在著很多的詭魂一族，十分可怕，不過對於混沌生靈而言，詭魂一族的魂元，是天然的補品，能夠壯大神魂，彌補元氣，尤其是對你，隨便吃幾個，就足以比擬你幾千幾萬年的苦修了。”
陳清河瞪大眼睛：“這麼強？”
狗妖道：“強？那也要你有資格狩獵，否則就不是狩獵，而是送菜。而且詭魂一族，只有三環以上的混元才有用，而七環以上的混元，就算是不滅不朽境界的大佬，也很有益。”
陳清河驚歎道：“果然是大千混沌，無奇不有。”
“那是，比起小世界，混沌真的是精彩億萬倍，你聽過混沌之花嗎？類似功德之花這樣的東西，但一朵混沌之花吞入腹，立成不朽。還有混沌原力，那是混沌的根基，如同小世界中的天道顯化，但凡你能接觸，就能讓你在成就大道之前，全無阻力。”
“還有我們要去的黑魂域，九環混元就是幾十萬會元難得一見了，但傳說中，還有十二環混元，一口吞下去，能夠讓神魂真正的不死不滅，除非你的靈魂本質徹底損耗殆盡。這等於哪怕只是普通的成道境，吃一個十二環混元，也能擁有和大道境一樣的悠長壽命。”
陳清河聽得目眩神迷，但也只是聽一聽，當成知識儲備，真不敢妄想。
祂看向巨靈族女子，忍不住問道；“灞姐，您帶我去黑魂域，是為了讓我變強嗎？”
灞似笑非笑：“你覺得呢？”
陳清河干笑：“是我想多了。”
“別亂想了，快點趕路，我現在休息一會兒。”灞說完，閉上眼睛，沉浸修行去了。
畢竟功德之花，對於祂來說，也是極為罕見的寶物，雖然大部分都用在了彌補傷勢上，但也有一小部分提升了自身，如今還沒有完全消化。
陳清河很乖巧地去駕駛靈寶飛船。
狗妖則殷勤地把陳清河攜帶而來，佛祖贈送的菩提茶泡了水，放在了旁邊的小桌子上，還小心翼翼地使用神通術法維持溫度，拘禁茶香。
這一刻，祂也是恨陳清河實在太窮了，拿不出讓自己獻媚的寶貝。
這小世界的菩提茶，實在和混沌中的菩提茶沒法比啊。
時間一點點過去。
轉眼就是小半年。
這一天。
巨靈族女子終於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這一次，意外地因禍得福，修為不退反進，如果再遇到那個不滅黑龍，也不會再兩敗俱傷。
然後，巨靈族女子看向陳清河的背影，眼簾低垂。
這一次，受恩太大了。
作為一個驕傲的女人，甚至不滿族內給祂安排聯姻，直接與巨靈族鬧翻，寧可在混沌流浪，也絕不受族內驅使，祂有著自己的是非善惡得失觀念。
陳清河很坦誠，而且從弱小生靈的角度說，祂是正常的行為，甚至過於巨大的付出。
灞從陳清河身上看到了和自己一樣不甘於命運的倔強，所以願意給祂一次機會。
如果未來陳清河能夠成長起來。
哪怕這一次功德之花的贈與，就是一次美談。
如果陳清河成長不起來，那就是祂的命。
混沌之中，命，都是自己爭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