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大了，虧大了啊！”
小老頭伸手拍大腿，肉疼的臉都在抽抽。
陳清河嘟著嘴。
“行了行了，別特麼裝可憐了，今天破財消災，以後打死也不來了。”
小老頭齜牙，沒好氣的繼續說。
陳清河道：“那你這都有什麼寶貝？”
小老頭一揮手，兩個木箱子突然自動開啟，彷彿機械一般，快速伸展，變成了兩個木架。
木架中有數十個空格，每個空格之中都擺放了一樣東西。
這些東西有印章，寶劍，玉環，寶珠，盔甲，長槍，丹藥，神獸雕刻等等，每個東西，都只有拳頭大小，靜靜擺放，看起來都是平平無奇。
“挑選吧，說好了只有兩個，多一個都不行。”小老頭說完撇開頭，彷彿不忍心看陳清河挑選走自己的寶貝。
陳清河問道：“我選擇什麼都行？你都答應？不反悔？”
小老頭沒好氣地道：“嫩爹看著呢。”
陳清河咧嘴一笑：“那好，我要的東西是，你的兩次出手。”
嗯？
小老頭一頓，回頭看向陳清河，眼神詫異。
陳清河解釋道：“這出手不是為我出手，也不是出手去傷害誰，破壞什麼，而是要你去拯救，比如，蛟蛇走江化龍，我要你庇護兩岸生靈草木，維護水脈平穩。比如有大能修士交戰，毀天滅地，山河覆滅，我要你維護山河，穩固地脈山根。”
小老頭目光一凝：“好小子，你這要求還怪新奇，明明可以從我這裡得到兩件價值無量的寶貝，你卻說出這麼無意義的事？”
“這怎麼會沒有意義呢？”陳清河笑了。
小老頭嗤笑：“三界很大，每時每刻都在發生很多事，別說我出手兩次，就算是我出手兩千次，兩萬次，那又如何？生靈不絕，爭鬥不息，都是無用功。”
陳清河笑了：“你不做怎麼知無用呢？萬事開頭難，不開頭，怎麼會有後續？”
“有一個願意站出維護天地，就有十個，有十個，就有百個，如此一個個影響，一代代改變，最終，所有生靈都會發現，天地才是我們最根本的家，愛護天地，就是愛護自己的家。”
小老頭目瞪口呆。
祂似乎有些明白，眼前的小黑魚，為什麼能成為鄱陽湖君，也明白為什麼天道顯靈了。
因為純粹。
祂對於天地自然的愛護，來自最純粹的心。
或許三界萬年，神仙佛妖魔，都能發現天地的細微變化，也都會考慮維護天地的正常。
但任何的神仙佛妖魔，考慮的同時都有私心，都沒有眼前的傢伙純粹。
別人都是希望，自己地盤越來越好，別人越來越差。
但這傢伙，祂希望的是，整個天地，處處都要保護。
沉默片刻，小老頭突然道：“你的想法很好，但做起來很難。”
陳清河道：“那就慢慢做，比如先定一個小目標，我先把鄱陽湖這邊的生靈改變，讓所有人都明白天地環境的重要，如此，鄱陽湖越來越好，就成了一個招牌。”
“然後人傳人，讓所有的人都開始重視，等人都重視環境了，那麼神仙佛是不是也應該改變啊？你環境都不重視，還破壞生靈的家園，你怎麼好意思當神仙佛？誰還會去敬仰崇拜你們？神仙佛都重視天地了，妖魔誰敢亂來啊？這不就慢慢變好了嗎？”
小老頭頓時道心顫抖，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以己心合天心，以人道補天道，好，好，原來你就是那個觸發了聖道之音的人，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卻是小老兒我拔得頭彩，搶佔先機，哈哈哈哈哈哈。”
小老頭彷彿明白了什麼，歡喜大笑。
陳清河一臉無語。
這老頭瘋了吧？
什麼是我。
那是我把式哥。
不過誤會也好，可以讓老把式安靜的研究。
“喂，我說你笑夠了沒有？扯了這麼多，你也沒告訴我，我的要求行不行？”陳清河不滿地詢問。
小老頭笑道：“當然行，而且我可以保證，兩次出手，必然會在最合適的時候，保證能如你所願，庇護山根水運，維護地脈平穩。”
陳清河滿意一笑。
其實陳清河的想法很簡單。
寶貝再多，實力再強，又如何？
沒有意義的。
我現在是湖君，壽命悠久，老天在，我就在，無後顧之憂。
而且還能駕馭水運施展神通，一般的麻煩夠用了。
所以，能用用不到的東西，去換取實惠的要求，這是很划算的事情。
祂的笑容，讓小老兒越發感慨。
難怪天道顯靈庇護。
就這種為天地著想，抓住機會，就為天地拉好處的行為，萬古以來，試問有誰能做到？
捫心自問。
祂自己就做不到，不公平的交易，道心這一關就過不去。
最好是交易在公平的基礎上，更有利於自己，那道心就會愉悅了。
“另外，我還要和你做一場交易。”
這時候，小老頭突然開口。
陳清河笑道：“什麼交易？”
小老頭道：“我有一物，名為封天寶鏡，為先天靈寶，可封禁天機，隔斷內外，只要你開啟寶鏡，這滿天神佛的鏡花水月，掌管山河，天機推演，俱都對你無效。此物，你可有興趣？”
陳清河眼睛一亮。
這當然有興趣了。
畢竟一旦遇到事兒，就被人現場直播，實在是尷尬。
這完全是一點隱私都沒了。
如果有了這個寶貝，那自己幹什麼都方便多了，也不會害怕洩露什麼秘密。
“能看看嗎？”陳清河期待地問。
小老頭笑著一招手。
那木箱個子中飛出來一面寶鏡，看著像是銅鏡，但周邊雕刻玄奧花紋，有道韻流轉。
小老頭道：“此物操作簡單，湖君大人可以用水運煉化，之後，就能操縱由心，只要你需要，隨時隨時都可以隔絕天機，唯有湖君你允許的，才可以窺探你控制的區域，否則就算是那幾位也不行。”
陳清河一下子眼睛更亮了。
在他心中，直接冒出來一個想法。
直播控制權！
好傢伙，這東西用處太大了，搞不好，都可以成為鄱陽湖自然環保的一個招牌，宣傳重器。
“這麼好的東西，老丈你想交易什麼？”陳清河看向小老頭，也沒掩飾自己的喜歡。
好就是好，用不著故作姿態。
小老頭微笑：“此物可以借給湖君，等湖君成聖之後再歸還，屆時，只需贈送小老兒一言即可。”
陳清河無語。
還真把我當成成聖的種子了啊？
老丈啊老丈，那你這可有的等了。
“好。”陳清河很乾脆地答應。
這個買賣很划算，祂無法拒絕。
小老頭頓時咧嘴笑，忍不住的那種開心。
顯然，陳清河覺得沒虧，祂也覺得自己賺大了。
“對了，還未請教，老丈尊姓大名？”陳清河又問。
小老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道：
上古之名不便提，因果糾纏顯天機。
入世人稱鬼谷子，賒刀南北賣東西。
陳清河給幹沉默了。
回答個名字而已，至於搞這麼花裡胡哨嗎？
那以後別人問我，我是不是也該準備一手打油詩啊？
鄱陽湖裡黑魚精，人送外號傻老登。
額……算了算了，這不適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