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峽谷後。

程不爭化為一道靈光,向遠方激射而去。

但他的思緒不由的飛舞起來,距離上次回家已經有好些年了,所以他準備離開晉國,前往無盡之海之前,再次回去看一下雙親,家人。

否則。

他也無法安心離開。

“小傢伙,現在應該成為大小夥子了吧!”

“按照當地的風俗,也該到了成家的年紀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娶親?”

程不爭的腦海裡浮現出了,那個虎頭虎腦的小傢伙,一口一聲的叫著‘二叔’!

“時間可過得真快呀!”

“眨眼間,這麼些年過去了!”

程不爭幽幽的感嘆著。

····

這一日。

一道靈光劃過,旋即靈光一頓,停在程家村上空。

程不爭周身籠罩著一層透明色的靈光。

眾多村民,沒有一位村民發現虛空而立的程不爭。

一排排整齊的房屋,都是坐北朝南的格局,門前有一條坑坑窪窪的泥丁路,房屋後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河,小河後面又是一排整齊的房屋···

格局雷同!

程不爭俯瞰著,熟悉而又陌生的小村。

這正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家,也是他魂縈夢繞之地,如今真實的出現在了他眼前。

他壓下自己激動的心情,帶著近鄉情怯的感覺,神識緩緩的朝著自己家那邊,蔓延而去。

只見。

自家的小院裡外,擺滿了一張張圓桌,幾乎村裡的老老少少,都聚集在了這裡。

看到這幅有些熟悉的場景。

這分明就是家裡有喜事或者喪事,才會大擺筵席。

但看到那紅彤彤的一片,這分明是件喜事。

小時候,程不爭也經歷過這種場面,但多年的修煉生涯,讓感覺到這些場景有些陌生了。

因程家村,都是姓程,也都沾著親,帶著故。

所以,每逢喜事,全村老少都會赴席。

見此。

程不爭好似想到了什麼,喃喃道:

“難道是···”

只見。

屋裡屋外的圓桌上,擺滿了菜餚,一些玩童吃了幾口後,便離席到處亂竄,而一些青年以及老漢,舉杯推盞喝的不亦樂乎,個個喝的滿臉通紅。

而一些婦女,則是相互談論著;

“程憨子家的大孫子,可真有福氣,居然娶了父母官的孫女,從此以後程憨子家可要發達了!”

“可不是嗎?據說這還是父母官拍板決定的。”

“那新娘子,不但貌美如花,而且知書達理,文靜淑嫻,可是難得好媳婦啊!”

“你們聽說了嗎?據說婚後父母官大人,安排新郎官到縣裡當師爺,程憨子家要出大人物了。”

“你們見到嫁妝了嗎?足足三大車。”

“不愧是父母官,出手就是大氣!”

········

村裡的婦女之間的八卦訊息,讓程不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至於,縣令為何將自己的孫女,下嫁給了他們程家,應該是上次回來後,專門拜訪了縣令這才會有此結果。

否則,一縣之尊怎麼可能會將孫女,下嫁到鄉野小民之家。

門當戶對,在此界凡俗中,尤為明顯。

即使前世,也大多如此。

忽然間。

一聲稚嫩的聲音,從玩鬧的玩童中傳出:

“新郎官和新娘子,出來敬酒嘍!”

少傾。

從裡屋的走出了,兩位身穿大紅袍的新郎官與新娘子。

新郎官看其面貌,是位十六七歲的少年,此刻他面帶微笑,與程不爭的相貌,略有一些相似,

程不爭見到陌生的臉龐,但依舊能見到侄子以前的一絲影子。

那尤為明亮的眼神,像極了小時候。

“從小屁孩到如今的半大小子,變化真是大呀!”

侄子身邊的新娘子,面容白皙,眼神純淨,向長輩敬酒之時,動作文靜優雅,不愧是大家閨秀。

程不爭心裡感嘆道。

隨著神識的蔓延,程不爭也見到了裡屋的場景!裡屋也擺著一張圓桌,大多是程不爭頗為熟悉的親人。

那下巴尖尖,瓜子臉龐的便是自己的親妹妹,上次回來後,見她幸福美滿,也沒有打擾,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

妹妹身側,坐著一位面容清瘦的青年人,一副秀才模樣的打扮,是位教書先生。

別看現在小妹,現在文靜達理,但在家中的地位,與母親的地位相差不多,但在外面還是給足了丈夫的顏面。

可以說,將自己的相公,拿捏的死死的。

這也是程不爭,曾經親眼目睹的。

小妹夫妻兩側,各有一個稚童,正是小妹的兒女,此刻也被小妹治的死死的。

雖然。

此時,外甥與外甥女文文靜靜的坐在席位上,但兩雙不斷轉動的黑溜溜眼珠,有很強烈的離席意願。

那煞是惹人疼愛的眼神,瞟到小妹身上,眼神頓時黯淡了下去。

而坐在次席上的便是大哥,大嫂。

此時,大哥喝的滿臉紅光,顯示出他此刻很是高興,敬酒者,來者不拒,一杯接著一杯,就連大嫂也沒有阻止。

大嫂滿臉笑意的,招呼著眾多親友吃菜,喝酒。

程不爭也在席間,看到了諸多熟悉的面孔···

“這位身形壯實的大漢是樓叔,那位身材圓潤的大嬸應該是二嬸·····”

程不爭嘴裡喃喃道。

這時一位面色黝黑的老漢,扶著一位婦人從裡屋走了出來,做到了席位上。

她對著身側的老漢,低喃道:

“見到這大喜事,不由的想起了二狗,你說二狗現在還好嗎?”

“今天是大喜日子,不要說這些。”

身側的老漢低聲道。

“我總感覺二狗回來了!”

老婦低喃道。

老漢沒有言語,一杯一杯的喝著,黝黑的面龐中泛出一絲紅暈。

但程不爭注意到了,老漢眼裡的思愁之色。

聽聞到此處。

虛空而立的程不爭,心頭一酸!

他再也忍不住了,緩緩的跪在虛空中,眸中泛著淚光,低喃道:

“爹,娘,孩兒不孝,讓你兩老擔心了!”

跪在空中的程不爭,久久沒有動彈。

從喜宴開始到結束,從天明到天黑,程不爭依舊跪在空中。

翌日,寅時。

跪在空中的程不爭,抬起了頭,看向自己的小院。

一抹腰間的儲物袋,一本典籍,一瓶丹藥,一封書信,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兩老的床頭。

隨即。

“爹,娘,孩兒不能守孝在你二老床前,孩兒對不起你們。”

說著,程不爭重重的在虛空中,磕了三個響頭,一道道漪漣自空中散開!

旋即。

程不爭化為一道靈光消失,原地只留下兩滴晶瑩剔透的水珠,在空中飄落而下。

兩刻鐘後。

老婦睜開雙眼,忽然動作一頓。

“老頭,是不是二狗回來了!”

“你看,這是不是二狗留下的東西。”

說著推拉起,身側的老漢。

“這小兔崽子,怎麼可能想起回家,這麼多年了,都沒有回來過一次。”

老漢低聲道。

“你看?”

“只有老二,才有神仙手段,能將東西神不鬼不覺的放在床頭!”

“這裡還有一封信,快將老大喊起來,讀給我聽!”

不等老漢有所動作,程江氏連忙下床,向西邊的一間房屋走去。

見此,老漢也連忙跟了上去。

程江氏拍了拍房門,低聲道:

“老大,快開門!”

不多時。

大哥披著衣袍,眯著兩眼道:

“娘,這麼早,喊我什麼事呀!”

程江氏顫抖的手,緊了緊手裡信,激動的說道:

“小二回來了,有一封信,你讀給我們聽聽?”

聞言。

大哥精神一震,連忙道;

“娘,你等一下!”

連忙找一盆冷水,清醒了一下。

少傾。

大哥開啟信封,看著上面熟悉的字跡,緩緩的讀了起來:

“爹,娘!

孩兒自從上次一別,還是八年之前!

對此,孩兒甚是無顏面對二老。

如今,孩兒即將遠行,特來看望你二老一番,怎奈愧你二老,不敢相見!

玉瓶中裝有十粒脫骨丹,你老只要服用一粒,便能長命百歲。

典籍是一門修仙功法《五行訣》,此功法只要有靈根,便能修煉,長則一年,短則一日,便能感受到天地靈氣。

如果在一年不能吸納靈氣,則無靈根。

等孩兒再次歸來,必定守孝在你二老床前。

—不孝孩兒二狗,在此叩首!”

“你這個天殺的,你回來怎麼不見一下為娘啊!”

程江氏一邊抹著眼淚,一邊低泣道。

一側的程憨子默不作聲的,低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大哥低聲的安慰道:

“爹,娘,二弟也是有苦衷的,他不願意,你二老受離別之苦!”

“你們,不要怪二弟。”

“還有,你們快將丹藥服下,等著二弟回來!”

“對,對!”

程江氏語無倫次的說道:

“我必須等到二狗回來,問問這個沒良心的東西。”

說著連忙回到屋裡,程憨子,大哥等人,也跟著進入房間內。

隨即,程江氏倒出一粒直接嚥下,而後又倒出一粒丹藥,反手往程憨子的嘴裡拍去。

“給我嚥下,我們得一起等,這個不孝子回來!”

“老大,這玉瓶跟這本書,由你保管吧!”

程江氏將書籍與玉瓶,交給了大哥,而後珍而重之的將書信儲存在枕頭底下。

“娘,還是你保管吧!”

大哥有些遲疑道:

“這是二弟,給你們兩老的!”

“行了!”

程江氏不耐煩道:

“就這麼定吧!”

“我知道小二的意思,你也不想想這書籍,分明是小二給家裡的傳承。”

“你跟你死鬼爹一樣,不開竅。”

這時。

一旁默不作聲的程憨子,緩緩道:

“收下吧!”

“注意保密,事關重大,這是後人的機緣,也是禍患,裡面的尺寸你要拿捏好。”

聞言。

大哥微微一怔,好似想到了什麼,低聲道:

“爹,我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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