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鬼斧眉頭輕佻:“怎麼,比試結果擺在眼前,你都不認?”

“這種撒潑打滾的無賴行徑,恐怕有辱太子威嚴吧?”

李鬼斧語氣透著鄙夷,要不是看在那些孤兒的面子上,他都不屑跟這種紈絝太子,囉唆半句話。

趙衡懶得跟這種自戀狂囉唆,就這麼一臉戲謔地注視著他。

恰此時,窗外傳來一聲驚呼。

“回來的馬車是……是太子殿下的單匹二輪車?”

此言一出,整個清風樓直接炸了鍋。

所有商人,一邊咒罵,一邊往視窗湧去。

“少特麼扯犢子,二輪和四輪都分不清了?”

“李鬼斧的馬車先走,而且速度快,太子的馬車後走,速度慢,傻子都知道,率先回來的會是誰的馬車。”

“你要是騙老子,老子派家僕下去打死你!”

眾人罵罵咧咧地擠在窗邊,將視線投向馬車。

此時馬車已經距離菜市口不足五十步。

隨著看清馬車的外形,所有商人的表情全部僵住,緊接著猶如五雷轟頂!

清風樓,一片死寂!

柳仲達見狀,笑著調侃起來:“都不敢說話了?呵呵,也能理解,畢竟商人哪敢嘲笑太子?”

做布匹生意的王老闆,緩緩轉身,一臉驚駭道:“柳東家,樓底下確實停著一輛馬車,但卻不是李鬼斧的,而是……太子的馬車。”

什麼?

柳仲達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他一個箭步衝到窗邊,當看到樓下的二輪馬車時,還以為自己眼睛出毛病了。

“這怎麼可能?作弊!一定是作弊!”

柳仲達失聲驚呼。

直接轉身看向趙衡,大吼道:“殿下為了贏,真是什麼都能幹得出來,李鬼斧的馬車究竟去哪了?該不會是被你安排人,半路截停了吧!”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附和。

“對,一定是這樣!”

“這裡可是京都,街道都是用石磚鋪的,且不說裝滿貨物,就算是空車,四輪馬車也更快一點。”

“殿下若是用了下三濫手段,就算是贏了,也毫無意義啊。”

他們與柳仲達簽約,雖然花了小錢,但在商業格局方面,卻等同於壓上了全部身家。

若是趙衡贏了,那他們可就完蛋了。

因此哪怕事實擺在眼前,他們也不願相信。

“趙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你真作弊了?”

簫玉兒也一臉驚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咳咳,你可別誤會……我不是懷疑你,只是單純覺得不可思議。”

簫玉兒趕緊補充了一句,畢竟她心裡清楚,刁蠻任性必須在趙衡的接受範圍之內,若是觸及底線,那可就玩脫了。

趙衡自然知道這小狐狸的心思。

天底下所有人都可能對自己不利,唯獨簫玉兒不會,她巴不得自己大紅大紫,然後順帶著把異族給扶持起來。

“有沒有作弊,等李鬼斧的馬車回來,不就清楚了?”

趙衡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

片刻過後,樓底下果然再次傳來喊聲。

“李鬼斧的馬車也回來了。”

聞言,李鬼斧的表情卻複雜至極。

自從他成名以來,還是第一次出現緊張感。

柳仲達急躁道:“馬伕!你為何回來這麼遲?是不是有人半路使壞!”

馬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氣喘吁吁道:“回東家的話,路上一切暢通。”

啊?

既然路途暢通,為何會比趙衡的馬車慢?

楚安狂吞口水,緊張道:“到底怎麼回事!”

馬伕顯然累得不輕,話都有點說不利索了:“雖……雖說是四輪馬車,可兩千八百斤貨物還是太多了,走到半路,牲口就罷工了,抽了十幾鞭子都不肯挪步。”

“以小人常年跑商積累的經驗來看,這輛馬車的極限載力,頂多只有兩千四百斤,這還是路面夠硬的情況下,若是出了城,走到泥土路,恐怕載力就只剩下兩千二百斤了。”

也就是說,李鬼斧的四輪馬車,僅僅只提升了一成載力?

雖然也很驚人了,但考慮到四輪馬車無法遠行,那這種提升,豈不是毫無意義?

柳仲達不甘心地吼道:“連咱們的車都跑不動,太子的車,恐怕也歇了好幾次吧?”

“莫不是歇息的時候趁機卸貨,減輕重量?”

柳仲達直嘬後槽牙!

明明趙衡的馬車走時,速度極慢,就算是兩輛車同樣半路歇息,也應該是李鬼斧的車更快才是。

馬伕一臉茫然:“回東家,小人還沒到半程,就被殿下的馬車給超了,等小人抵達城門時,殿下的馬車都卸完貨了,按照時間推算,殿下的馬車好像壓根就沒有停過。”

整個清風樓,幾乎被驚呼甚至哀嚎聲掀翻屋頂!

“太子的馬車,竟然一口氣跑了個來回?而且越走越快,比李先生的車,快了將近一倍?”

王老闆背靠著窗戶,一臉呆滯地自言自語著。

旁邊的商人,近乎瘋狂地喝罵:“這是重點嗎?殿下的車可是裝了整整三千斤貨,提升了五成載力!”

隨著這一聲怒吼,眾人這才想起來,趙衡的車不光快,而且載力更是變態!

他們看向趙衡的眼神,除了震驚,便是絕望。

運輸實力差距如此之大,以後還做個毛的生意?趕緊變賣家產,及時止損吧!

對面的四海樓,同樣驚呼不斷。

宇文墨心裡的鄙夷,已經徹底被震驚取代。

“單匹二輪馬車,載重三千斤?一口氣從菜市口跑到城門?”

說出這番話時,連她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趙衡這個傢伙,莫不是真的顛覆瞭如今的商業格局?”

宇文墨再次失聲驚呼。

倘若元武帝下令,封鎖馬車改良技術,就算北狄工匠能夠參透其中精妙,也至少要半年以後了。

這半年時間,足夠為大炎國力注入一劑猛藥!

文仁玄師深深地吸了口氣,縱使低調全程,此時也忍不住開口了:“我扶桑馬車的載力,與太子的馬車相比,差距如何?”

寸步不離的御家老,擦了擦額頭冷汗:“咱們的載力只有……一千四百斤。”

相差一倍都不止?

文仁玄師心頭不由一沉,他早知道自己與趙衡有差距,卻沒想到,差距居然大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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