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終於發現了,我就是注意到這一點不對,所以猜測這裡可能會有東西。”

“如果我預料不錯的話,應該是有人在秋季末尾即將入冬的時候,在這裡埋了什麼東西,然後又從旁邊弄來了這麼多葉子蓋在上面。”

“隨著冬季到來,西北風消失之後,這裡就不會再有風了,也給咱們留下了最後的線索。”

王國華把手中的葉子緩緩撒下,臉上也露出了一抹冷漠的笑容。

犯罪人員是有一些腦子的,知道在做完事情之後掩蓋一下現場。

但很可惜,這腦子有一些,但卻不多,沒有注意到這點細節上的變化。

北方的春天和秋天會刮很大的風,可夏天和冬天卻沒有什麼風。

這,就是老天爺在冥冥之中給予的幫助!

但凡他們早一點犯案,兩場大風颳下來,一切都不會留下痕跡。

晚一點的話,這裡的土會凍上,他們也不會蠢到繼續在這裡埋東西。

但是好巧不巧,他們就偏偏在這兩季交接的中間那幾天,在這裡做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

這,或許就是冥冥之中的老天爺在主持公道正義!

“報告王隊長,我們挖到東西了!您快看,這裡有一個綠色的鐵皮桶子!”

也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幾個警員的驚呼聲。

陸平安眼睛一亮,搶先王國華快步走了過去。

在那棵樹下,大約一米深的土裡面埋著一個看起來還很新的綠色鐵皮桶。

上面,甚至還印著群山礦場四個大字的標誌!

“很好!立刻以這個鐵皮桶為中心,將兩米之內的土全都鬆一下,但是不要深挖!打電話把專業隊伍喊過來,讓他們帶上所有工具!”

“國華,如果這裡面是屍體的話,現在這個季節他們埋了應該只有幾個月時間,屍體是不會壞的!立刻讓法醫部門也過來,甚至dna還可以進行檢測!”

什麼叫做有經驗的老領導和專業的老警察呢?

此刻陸平安所表現出來的專業和老練,就是這些的代表了。

幾乎只是一瞬間他就判斷出了這麼多內容,跟著下了十分清晰的命令,這要是讓他再年輕幾十歲,那還了得?

看到一群警員都在乾瞪眼的瞅著自己,王國華走過來笑了笑道:“都這麼看著我幹什麼呀?這是咱們省廳來的陸巡視員,你們還不快點兒做?”

“巡視員,這些事情讓他們來做就可以了,咱們還是先回到車上去吧,有些話我得跟您說一下。”

“之前我曾經看過一些關於群山礦場的資料,延伸著,我發現有一些內容好像和地質局也有些關係。”

“半年之前,咱們省研究所的周所長失蹤一案,您應該還有一些印象吧?”

王國華湊到了陸平安身邊,壓低著聲音說話的同時,還對他使了一個諱莫如深的眼色。

而聽到這話的陸平安,剛剛還有些激動的神情瞬間消失不見,表情也轉為嚴肅。

“你是說周東來?難道這個鐵皮桶裡……?!”

燕趙省自然礦產研究所所長周東來!

這個人在半年前,可是讓整個燕趙省的公安廳和紀檢委都震動了一番!

其實起因非常簡單,就是有一次在例行的內部檢查當中,發現這個周東來的妻子名下,莫名其妙的出現了好幾處房產,以及數百萬的海外存款。

那麼按照慣例,自然要對他進行隔離審查。

可是就在紀檢委和檢察院那邊整理好了所有證據,決定對他展開批捕的時候,這個人卻突然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就那麼人間蒸發了!

單位裡找不到他,家裡也找不到他,那些多出來的房產當中也沒有見到他的人影!

整整用了兩個月的時間,燕趙省的各級部門,尤其是公安廳的,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找這個人,可最後仍舊是一無所獲,只能判定為此人潛逃到了國外。

就因為這事兒,他們公安廳還遭到了公安部的幾次批評和問責,可是在全國的公安系統內部都丟了大臉!

如果說此刻這個綠色鐵皮桶裡裝著的人是周東來的話,那這個事情可就大了去了!

“噓……我是說有這個可能。是這樣的陸巡視員,因為我在調查資料的時候發現,姚國安和周東來曾經是大學的同學,二人在這些年裡也有一些比較頻繁的往來。”

“不過具體到底是不是,還得等做完檢測之後才能說。咱們還是先回大本營那邊去吧。”

王國華的聲音又壓低了幾分,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愈發的濃郁了。

其實都不用做檢測,這裡面的人就是周東來,這一點上輩子就已經確定過了。

現在之所以不能直接說,除去自己不好表現得像個算命的一樣之外。

還有一點就是,這鐵皮桶裡面的東西實在是有些過於“稀碎”了。

上輩子這鐵桶挖出來之後,那是幾十個法醫耗費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才給拼湊到一起,勉強能認出來是個人的。

自己現在要是給實錘了,那自己就得被懷疑是不是參與到了其中,負沒負責操控切割機了。

“好!你說得對,咱們現在還是抓緊去見一下其他同志比較好,不能把正事給耽誤了。”

“不過國華同志你也放心,如果這裡面裝著的人真的是周東來的話,就這份功勞我可以保證,哪怕他們手裡真的有你的黑料,也絕對不會有任何事情發生!”

陸平安深吸了一口氣,重重的點了下頭,隨後才跟王國華上了車。

而對於陸平安給出的承諾,王國華則是笑了笑表達了謝意。

但在心裡,他對這個是無所謂的態度。

有黑料好啊,我還就怕他們手裡沒有我的黑料呢。

要是不給他們一些黑料,讓他們能鼓起膽子來正面對我發動進攻,又怎麼能讓他們露出破綻呢?

他們不露出破綻的話,我又怎麼把他們一個個全都送進墳墓呢?

很快,二人就來到了大本營這裡。

綠皮桶子的事自然有旁人負責,一群領導們湊在一起連忙開了個會。

……

時間一眨眼就來到了晚上。

在接到了蔡美娟打過來的電話之後,王國華和陸平安也從大本營裡出來了。

回家接上父親王建良,一行三人直接來到了三江飯莊外面。

這種事情為什麼不選在縣委大院談,而是要到這飯店裡來呢?

蔡美娟對此的說辭是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希望王國華是清白的,這事能得到妥善的解決。

但實際上,她無非就是要避開周鈞罷了,生怕王國華這邊再有一個幫手,不便於她展開攻擊。

“爸,你別緊張,等下進去之後事實是什麼樣咱就怎麼樣說就行了,這些年的委屈也該有個交代。”

“有我們領導在這裡,他們是不敢對咱做什麼的。”王國華停好了車子,轉頭看向自己的父親沉聲說道。

一旁的陸平安也微微一笑:“老哥哥,你可是生了一個好兒子呀。國華同志是我們的好同志。等下不管有什麼你都可以說,我絕對會為他主持公道的。”

王建良顯然是第一次和這麼大的官待在一起,深呼吸了好幾下這才鼓起勇氣點頭道:“好的領導!請你放心,劉子明這傢伙的黑料實在是太多了,我一晚上也說不完!”

“而且不只是他!就是市裡和省裡我也知道不少事,今天干脆全給他捅出來算了!”

在七十年代到九十年代之間的工人,可和後來的工人大不一樣。

像王建良這樣,在那個工人階級最光榮的年代,在國營廠裡能做到勞模,還評上了高階別職稱的工人,那是經常會被邀請去各地指導的。

聽過的見過的,說實在話也不算少。

遇到一些比較黑的事也很正常。

以前不說,那是因為他性格老實,只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和自己無關的事一概不過問。

可現在情況不同了。

這要是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可以變成自己兒子的功勞的話,那可就有得說了!

王國華當然明白自己老父親的心思,無奈的搖頭笑了笑道:“好了爸,其他的話等到以後再說吧,今天咱們主要還是講講廠子的事,不能佔用太多時間。”

現在事情已經夠多了,暫時沒必要再節外生枝。

三人推門下車,而在進去的同時,王國華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簡訊發了出去。

房間裡面,蔡美娟和劉子明已經到了,見到王國華三人到來連忙起身。

“陸巡視員,王隊長,這位是?”

蔡美娟衝著陸王二人點頭致意,目光又轉向了旁邊的王建良,一臉疑惑。

王國華會找外援來這事她料到了,甚至考慮過如果對方把周鈞找來,自己要怎麼辦。

可是怎麼找來個陌生面孔?看這小老頭的樣子應該也不是什麼官吧?

“蔡書記,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家父王建良,是清水縣化肥廠的領班工人。”

“爸,這位是咱們清水縣的政法委書記,蔡美娟。”王國華神情淡然的開口介紹道。

現在已經是公開宣戰狀態了,那他也沒必要再給蔡美娟什麼好臉色,直接以平級的態度來說話就好了。

“哦……原來是王老爺子,您好您好,那就都請坐吧。”

蔡美娟聞言眉頭一挑,瞥了下旁邊的劉子明後連忙請著眾人坐了下來。

陸平安自然是被請讓到了主位上,剩下的四人各分兩邊。

可這剛坐穩當,還不等蔡美娟開口,王國華便率先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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