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亞娜和識之律者在意識的空間內做著最後的對決。
識之律者用上了她所學會的全部武藝,而琪亞娜也在符華的幫助下學會了太虛劍氣。
一般的太虛劍氣的確不是識之律者的對手,但是琪亞娜掌握的是太虛劍氣的最強一擊,太虛劍神。
“神者,變化之極,妙萬物之為言,不可以形詰者也,太虛劍神。”
曾經符華在第二次崩壞中使用太虛劍神斬斷了西琳和崩壞意識的聯絡, 太虛劍神避無可避,如今的識之律者更是無法抵擋迎面而來的這一劍。
伴隨識之律者的消失,符華也終於釋懷,她這一生太長,就此結束恰恰是一件好事。
“琪亞娜?”
“班長,在得到真相之前,我不會讓就這樣離開!”
歸根結底這具身體是符華的,還未消散的意識自然而然可以重新掌握這具身體。
大戰結束,月唯一感覺不穩妥的地方就是識之律者的去留。
作為意識的律者,如果不主動現身,真的很難抓住,現在識之律者趁著這個機會離開,月錯過了這個最佳的機會。
“你什麼時候才能告訴琪亞娜真相?”蓮芥每天應付琪亞娜已經很累了,如果符華真的告訴了琪亞娜前文明的事情,蓮芥就很難在繼續敷衍下去。
“等這次事件結束,我會帶著琪亞娜去往事樂土,無論是記憶體的資料,還是關於前文明的真相,我相信琪亞娜都能給我帶回來。”
“那記憶體的資料放到哪裡?”
月轉過身在蓮芥腦袋上敲了一下,“笨啊,當然是聖痕終端了,有了記憶體的資料,聖痕終端內的意識也可以老實一點。”
“...原來你早就想好如何安撫聖痕終端內的意識了。”蓮芥捂著腦袋和月拉開距離,自從月當了一段時間的聖芙蕾雅教師,對於敲頭真是愈發熟練。
“我先去和凱文溝通一下,實在不行就用天火聖裁來交易,反正凱文這傢伙一心想給樂土塞進去一個律者。”
“行吧,你自已安排好了就行,我可不想在敷衍琪亞娜了,這孩子越來越精明,腦子動的超快。”
月輕笑出聲,這何嘗不是一種成長,即便知道了月死亡的事實,琪亞娜在一次次的欺騙和謊言中也學會了依靠自已來辨別真相的能力。
琪亞娜帶著符華離開了太虛山,布洛妮婭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山頂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貝拉帶著琪亞娜和符華回到了天火的浮空堡壘上,月站在外圍對著琪亞娜招手。
“...”
“怎麼了,我以為你會撲上來哭訴我的欺騙,看來真的成長了不少。”
“說說吧,為什麼要幫助奧托,你明明有著很強的力量,為什麼要選擇欺騙我。”
月走上前抱住琪亞娜,輕聲在琪亞娜耳邊低語。
“有時候,人並非想做什麼就可以實現,現實總是與你背道而行。”
“你想說什麼?”
“我會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裡有你想知道的真相,但是是否能得到滿意的答案,就看你自已的能力如何了。”
琪亞娜很快反應過來月說的可能是往事樂土,不過蓮芥說那個地點在世界蛇的總部,如果沒有凱文的許可是進不去的。
“走吧,他會帶你去那裡。”月拉過琪亞娜的手,牽引著琪亞娜向堡壘內部走去。
“凱文!”琪亞娜在堡壘內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凱文,琪亞娜就交給你了,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可是要去世界蛇找你算賬的。”
“...”凱文沒有說話,但好像什麼都說了,他示意琪亞娜跟上他,這個時候堡壘也差不多到了世界蛇總部的上方。
“走吧。”凱文依然少言寡語,這種冰冷的性格或許也是凱文對自已的保護。
琪亞娜跟隨凱文走進了世界蛇總部的其中一個通道內,所謂狡兔三窟,世界蛇的入口也有很多,而這正是其中之一。
堡壘內,符華跟在月身後,現在的符華已經沒有去處了,或許天火是一個適合她的地方。
“華,我可以叫你吧,現在的你應該恢復了記憶吧。”
“嗯,都回憶起來了,神音的副作用也消失,超憶症也不存在了。”
“恭喜你華,成功擺脫了困擾你到痛苦。”
符華搖頭,這並不是什麼痛苦和值得慶幸的事情。
“你呢,你的痛苦又是什麼,現在的你是以什麼為目標戰鬥?”
“為了虛數之樹上每個被崩壞困擾的世界,為了所有被崩壞破壞的文明。”
這種充滿大義的話不像是月嘴裡能說出來的,符華算不上了解月,但是符華清楚,月不可能為了什麼世界而戰,她只在乎自已身邊的人。
“華,我們之前的有多少文明因為崩壞毀滅?”
“我不知道。”
“我之外的世界又有多少在面臨崩壞的威脅?”
“...你想說什麼?”
“崩壞,這種在虛數之樹上存在淘汰機制,崩壞淘汰掉劣質的文明,保留下高階的文明,而這些文明都會成為虛數的枝葉繼續蔓延的根源。”
“虛數不會滿足,樹是無限延伸的,不可能有盡頭,那些擺脫了崩壞的文明遲早會面對更強大的考驗,人類即便戰勝了崩壞 又要面對更強大災難。”
“沒有盡頭,沒有未來。”
符華安靜的聆聽著,這些東西有很多是梅曾經說過的,但是關於虛數無限蔓延這一點,符華沒有什麼印象。
“你是聽誰說的這些?”
“我自已,我也不知道那是第幾個月,反正這個聖痕將我們緊密連結著,我能感受到她們的痛苦和絕望,她們面對著比崩壞更強大的威脅。”
“....”
“算了,說這些你也不會懂,不過呢,你只需要知道,我在做的這些都是為了復活死去的大家,為了對抗虛數和崩壞,為了讓文明存活下去。”
“我,不能理解你。”
“為什麼?”月沒想到符華會給出這樣的答案。
“梅博士跟我說過,你一定會走上極端,雖然我不知道這不是極端的路線,但是你的計劃成功的可能,比聖痕計劃還低。”
“是嗎,連你也不信任我。”
“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我們的成功率太低了,不可能賭上整個文明去做。”
月金色的瞳孔緊緊盯著符華,就連符華也沒有發現月的雙瞳此刻都已經成為了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