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寬接著說:“照你這麼鬧下去,別說離婚了,就是小命都難保。”

徐菁菁板著臉說:“閉嘴吧,好不好?”

“好好好,弟妹。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絕不敢說半個不字。”

陸寬讓我見識到了人類的無恥。

從陸寬的話語裡,可以看出,徐菁菁背後的那個男人,一定是財大勢雄的人。

而且,他的名字裡面,有一個【南】字。

再結合那雙手。

這個人還很年輕啊。怎麼看也不會超過35歲。

——至此,盧豐已經徹底沒有了嫌疑。

沒有一個有錢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亂來。除非他也只是隨便玩玩。

徐菁菁應該是在盧豐去世前,見過他一面,然後也陪著他說了些話,至於給盧豐生孩子,延續血脈,那是不可能的。

——孫正紅,可能只是徐菁菁故意找來的擋箭牌。我們看到的影片,他們儼然情侶,那也可能只是徐菁菁偽裝出來的。

目的就是不想讓我查到南弟。

南弟,才是我要找的人。

儘管我不知道他是誰,至少,現在已經是目標明確了。

不用再去懷疑這個,懷疑那個。

姦夫,就是這個南弟!

我撥出一口悶氣,讓自己好受一些。

徐菁菁說:“那你趕緊滾吧。反正你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

陸寬眉頭一軒,說:“先別急弟妹,還有幾句話要說的。”

從陸寬嘴裡說出來的話,準沒好話。

陸寬轉向我,接著說:“蘇兄弟,你應該沒有忘記吧,我說過,要你滾出榕城的。”

陸寬的眼神逐漸犀利起來。

他一收前面那戲謔的表情,殺氣陡現。

我內心微凜,說:“狗仗人勢,你還沒這個本事吧。”

“你要是不肯走,我就加碼,送你上頭條,到時候你就是過街老鼠,連自家大門都不敢出。”

陸寬非要咬死我不可。

“嘿,這輩子能上一次頭條,也是值了。”

我故作輕鬆說。

本來以陸寬一個人的力量,我是不必過於擔心的。

但如果他在幫南弟做事,那就要小心了。

現在他們的目的,是想把我搞臭搞黑,這樣我就不敢離婚了。就算非要離婚,那也會處於不利的局面。

不不不,事情一旦鬧起來,我將承受巨大的壓力,我的人生就徹底毀了,沒有人敢用,再也找不到工作。走到哪裡,都要承受別人的白眼和唾沫星子。

這踏馬誰扛得住,搞不好要走向天台。

我是這樣,孫倩倩、王秀麗也是這樣。

這些人真踏馬狠啊,這是要逼死我的節奏。

我分析了一下,這件事的關鍵所在。

關鍵就在於,這個南弟,他的用意是什麼,是希望我不要離婚——可能是時機未到。

假如我非要離婚的話,就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如果是這樣,那問題就來了。

我和徐菁菁靜悄悄地把婚給離了,不就行了。

誰有空管咱們離婚這檔子破事啊?民政局裡,大把人排隊離婚?

我們離婚,對這個南弟也沒有什麼影響的好不好?

南弟根本就沒有必要擔心我們離婚,會影響到他。

還是說,他的目的,就是要逼死我?

不寒而慄啊。

人心之毒,毒到沒邊了。

我又該怎麼做呢?

我不但要好好活著,還要堅持把婚給離了。

最後還要反擊。

“以前有白雪梅罩著你,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能幫你解決。可惜啊,你這個人不上道,不知道給自己撈好處。明明是個渣男,偏偏還要端著。不過話說回來,白雪梅的錢,沒那麼好拿。”

陸寬越說越得意。

我直接拿起桌上的菸灰缸往陸寬頭上砸去。

陸寬沒有料到,我會這麼沒風度。

一言不合就動手。

風度?

值幾個錢?

想砸就砸。

陸寬敢跑到我家裡來撒野,我不砸他,還對他客氣呀。

“你踏馬敢動手?”

陸寬憤憤不平,想要還手。

我怒不可遏地站起來。

陸寬被我的氣勢懾住了。

前次陸寬跑來鬧事,我拿著臂力棒招呼他。

他心裡的陰影還沒有散去。

其實要是真的動起手來,我不是陸寬的對手。

因為我剛從醫院出來,身體剛剛恢復到行走自如。這個時候,的確不適合打鬥。

陸寬的額頭受傷流血了,他用手捂住。

徐敏芝找來紗布。

“滾吧你,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真是解氣啊,這一下砸得。

陸寬陰惻惻地說:“蘇荒,你得意不了多久了,你的愚蠢終究會害死你。”

我已經操起了臂力棒。

陸寬不敢再說什麼,悻悻地走了。

……

房門重重地關上。

屋裡又恢復了寧靜。

陸寬這麼一鬧,我的心情更差了。

徐菁菁心裡有些發虛,想回房裡去。

“現在沒話說了吧,弟妹。”

我把【弟妹】兩個字,說得很重。

徐菁菁破天荒沒有頂嘴。

“其實你還可以辯解的,你可以說陸寬就是個神經病,他說的話根本就不可信。你也可以說是我是個神經病……反正天底下就你徐菁菁最正常!就算你把姦夫帶到家裡來,仍然可以厚顏無恥地說自己沒有出軌。”

我已經沒那麼生氣了,所以說話的時候,頭腦很清晰,語速也很正常,說得很溜。

徐菁菁想了想說:“我有我的苦衷……”

欲言又止。

這麼說,也就是承認了。

——其實也不需要她承認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徐菁菁出軌了,只是她還在嘴犟!

然而她又不肯離婚。

不管我怎麼說她,都沒有用。

這就是她所謂的【苦衷】。

“你總得告訴我,他是誰吧?”

她肯承認,我也願意跟她心平氣和地聊聊。

徐菁菁搖了搖頭。

——料到了,人家還沒到曝光的時候。

“你們這些人,還真有意思。”

我無話可說。

徐菁菁一臉歉意。

人也真是奇怪,有時候鑽了牛角尖,就很難抽身出來,一旦抽身出來,態度也就變了。

這段時間,徐菁菁對我,就像對待殺父仇人。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個問題也很重要。

不需要說具體的時間,只需要告訴我,是在我和白雪梅之前,還是之後就行了。

“半年前。”

徐菁菁坦白。

也就是在我和白雪梅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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