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趁火打劫
蔣玉然一個電話打過去，敲定了在兩個小時後的一班飛機，可以直達北京，這讓莫小魚放下心來。
“蔣大哥，這裡面在談什麼事呢？”
“不清楚，這邊坐會吧，有些事眼不見心不煩，英總也很為難，來這裡的事也是一再的保密，但還是有很多人在等著見他，今天算是少的了，唉，這些人，也是病急亂投醫”。蔣玉然雖然說的隱晦，但是莫小魚卻感覺到這裡面沒那麼簡單。
一門之隔，天上人間。
在房間裡，英康寧安穩的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但是比他臉色更難看的卻是那個在餐廳外面遇到的賀晉升，因為他此時就跪在地毯上，無論英康寧怎麼勸都不起來。
“賀總，你在津門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你這麼做我很為難，起來說話好吧，你的事我會考慮的，起來，起來”。英康寧抽著雪茄，看著跪在眼前的賀晉升，心裡的得意溢於言表，但是這種得意卻不能表現出來。
雖然他說著讓賀晉升起來，可是他卻沒有一點上前拉一把賀晉升的意思，任由他在自己面前跪著。
“英總，你就幫兄弟一把吧，您說，什麼條件，只要您一句話，我立馬答應，絕無二話”。賀晉升哭喪著臉，說道。
一個男人，如果不是被逼到了絕境，誰會這麼沒臉沒皮，男人好的是面子，賀晉升在最得意時在津門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是現在，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啊，和他關係很好的一個副市長被調查，賀晉升正好在國外考察，所以根本沒敢回國，直接避居到了香港四季酒店。
聽到賀晉升這麼說，英康寧微笑道：“賀老弟，不是我不幫你，而是現在沒人敢幫你，你那位後臺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心裡最清楚吧，所以，誰要是現在幫你，就等於是引火燒身”。
“那，那，英總，您給兄弟指條明路唄”。賀晉升說道。
“明路？賀老弟，你現在走的不就是明路嗎？我知道，你老婆孩子早就移民加拿大了，你何不把國內的這些事情都處理給別人，也去加拿大不就完了，老婆孩子，享受天倫之樂，多好”。英康寧說道。
賀晉升一下子就明白了英康寧這是什麼意思了，這是要吞了自己啊，這個時候談價格，自己那些東西還不得賣個白菜價啊？
但是又一想，形勢比人強，再過一段時間，也許連白菜價都賣不到了，有可能是直接充公了呢。
“英總，不知道您給兄弟什麼價？”賀晉升問道。
“哎，你這就誤會了，我可不想接你的爛攤子，你要是想處理，我可以幫你找個下家，你們自己談，我可不想參合這事，再說了，敢參合這事的人也沒多少，你自己心裡有數吧？”英康寧問道。
賀晉升點點頭，英康寧這是既想吃掉自己，還不想被人說什麼閒話，這就是所謂的吃相還算好看，可是自己那幾十個億的資產，就這麼忍心送給別人？
“好吧，那就麻煩英總了，我考慮一下”。賀晉升說道。
“沒問題，你考慮好了給我訊息，我這邊幫你物色人選”。英康寧笑笑說道。
莫小魚和蔣玉然在走廊裡談笑風生，門開了，看到了臉色慘白的賀晉升出來了。
“賀總，你沒事吧，臉色這麼不好”。蔣玉然上前問道。
賀晉升艱難的笑了一下，沒再說別的，徑直走向了電梯，莫小魚看了看賀晉升，心想，看這架勢，死的心都有了。
賀晉升本來想的是拜託他給自己引見一下英康寧的靠山，自己付出點代價也可以，但是沒想到，英康寧想的是怎麼吞掉自己，他明白，靠山這東西也是稀缺資源，怎麼可能和別人分享呢。
“小魚，你先回房間吧，我去見英總，待會我去找你”。蔣玉然說道。
“那好，您先忙吧”。莫小魚回了房間，告訴郎堅白和爵爺，待會就可以直接到機場。
“那個，老師，爵爺，恐怕我不能和你們一起回去，英總在這邊還有點事要我幫忙，我也不好意思拒絕，這樣吧，你們先走，我過幾天回去”。莫小魚說道。
“怎麼，就讓我們這兩個老傢伙自己回去？”爵爺問道。
“英總派兩個保鏢和你們一起走，所以不用擔心”。莫小魚看得出來，這一次爵爺是被嚇破了膽了，郎堅白倒是鎮定的多。
“你自己小心吧，欠了人家這麼大一個人情，連累你來還這個人情，小魚，辛苦你了”。
“咳，老師，你這是說的哪裡話，都是我應該做的，這次不是事出有因嘛，對吧，行了，你們先休息一會吧，待會我叫你們”。莫小魚說道。
蔣玉然走進房間時，發現英康寧又點了一隻雪茄，屋子裡已經是烏煙瘴氣了，他趕緊走過去開啟了窗戶，看到英康寧一臉的凝重，走過去，坐在他面前問道：“英總，出什麼事了？”
“賀晉升打的好算盤，居然開得了口，要我幫他引薦楊書記”。英康寧說道。
蔣玉然跟了英康寧多年了，別的不好說，對於自己這個老闆，還是很瞭解的，笑笑，問道：“您答應了？”
“玉然，我有個想法，你看行不行，我剛剛告訴賀晉升了，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手裡的東西處理掉，做個富家翁，也好過到最後被國家充公好吧？你覺得是現在成立一家公司收購好，還是待到將來法院處理時我們再出手比較好？”英康寧問道。
蔣玉然雖然表面平靜，但是心裡早就明白，老闆心裡其實早就打好了算盤，問自己，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有利有弊，如果我們現在接過來，價格肯定不高，賀晉升即使同意賣，也會恨死我們了，但是如果等到法院拍賣，到時候就是僧多肉少，別說不好搶，就是搶到了，也是骨頭多肉少，難辦啊”。蔣玉然的回答模稜兩可。
“你說的不錯，但是賀晉升恨我們是不假，可是他也該明白，一旦案子下來，他就是吊蛋精光，什麼都撈不著”。英康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