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蓮蓉水晶糕
不久後，太醫檢查完畢，也上前說道：“回皇上，所有妃嬪的糕點裡都含有紅麝粉。”
妃嬪們都疑惑了，那這樣就更找不出下毒者了……
“是誰在負責糕點之事？”皇上心更煩了，冷聲問道。
“回皇上，是臣妾……”何答應雖然疑惑，但還是鼓足氣站了起來。
“何氏，你不知此事嗎？”皇上厲聲問道，語氣中滿是冷漠。
卿婉雲知道他在懷疑何采薇，想起身解釋，但又不知該解釋什麼……
何答應撲通一聲跪下，聲音中滿是真誠，說道：“臣妾不知。”
蕊修容卻在中間煽風點火，捂著嘴說道：“誰知你說的話是真是假？只有你一個人負責糕點，說不定是你這個賤……”
“閉嘴！”皇上更加惱怒，瞪了蕊修容一眼。
皇上語氣中又帶了幾分猶豫，看向了何采薇：“即便是這樣，又沒有其他值得懷疑的人，況且你剛剛還把自己的糕點遞給了皇后，不能證明你無罪……”
何答應有些恐懼，心中已經猜到了幾分，連忙抬起頭來，正想要辯解，皇上又發話了。
“何氏，在沒有洗脫罪名之前，先囚禁在天牢，其餘人等不得探望……”皇上最終還是發了話，眼睛定定望著她。
何采薇沒有求饒，而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被侍衛帶了下去……
嬪妃們鬆了一口氣，可立馬心又緊了起來，若那何氏不是兇手，那兇手還在這些人其中……
卿婉雲眼睜睜看著何采薇被帶了下去，心裡有些焦急，但又無可奈何，只得觀察起局面。
這時，她突然發現那名稱那天糕點上的粉末是糖粉的宮女身上正穿著……深紫色蜀錦衣裳！雖然那身衣裳被人精心改過，已經變得樸素，但還是不難看出，那就是那件跟高庶人一樣的衣服！況且宮女怎麼可能會穿蜀錦的衣裳？
卿婉雲看著那身衣裳，還沒反應過來，倒先替她那沒有出生的孩子又悲傷起來，語氣中帶了幾分不明顯的氣憤，質問那個宮女：“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宮女被這麼一問，有些心虛，吞吞吐吐地回應道：“奴婢…奴婢名叫…名叫純子。”
“哦？本宮怎麼記得你叫…冬歌呢？”卿婉雲冷笑一聲，繼續質問她。
那個自稱純子的宮女此刻卻顯得泰然自若，一看就是受過教育的，不慌不忙地回道：“那娘娘有可能是認錯了，奴婢並不是冬歌。”
皇上看向卿婉雲，問道：“怎麼了？怎麼突然對一個宮女有了興趣？”
“皇上，雖然臣妾不敢確定，但臣妾認為…她就是那個冬歌，那個推臣妾入水的冬歌！”卿婉雲看著純子，帶著三分賭地說。
眾妃嬪又是一驚，皇后問道：“推你入水的不是高庶人嗎？怎麼又變成了一個宮女了？”
“臣妾總覺得不對勁，高庶人不可能有那樣的膽量，於是臣妾暗中派人調查，發現一個叫冬歌的宮女賄賂了在場的其他宮女，也正是冬歌推臣妾入水！”卿婉雲起身解釋道。
純子卻一臉疑惑的樣子，問道：“娘娘到底在說什麼？奴婢聽不懂。”
“本宮也是不敢相信，你居然還有膽量穿這身衣裳來這樣龐大的宴會。”卿婉雲指著她的衣裳，說道，“這是蜀錦吧？你一介宮女怎麼可能會穿蜀錦？還碰巧是深紫色的。”
“奴婢……”純子一時語塞，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衣裳，又看向了在場的某個嬪妃。
卿婉雲見她沒有再狡辯，便讓侍衛拉住她，自己走上前去，細細察看著她的衣角。
果然，一處衣角有不明顯的損傷，針腳有些粗糙，似乎是被人扯過……
卿婉雲笑了起來，但笑得並不開心，向眾人展示道：“這便是證據……”
那名宮女見事情敗露，立馬說道：“是奴婢看您不慣！是奴婢一個人想做的！任憑娘娘懲罰！”
皇上憤怒起身，指著她吼道：“敢謀害朕的嬪妃和皇嗣，真是罪該萬死！那想必今天的事件也與你有關吧！”
“是，是與奴婢有關……”冬歌也不再藏著掖著，坦然說道，“是奴婢在去御膳房的途中調換了糕點，讓御膳房的人誤以為那是糖粉，謀害妃嬪……”
“本宮不信你沒有同夥……”卿婉雲嘗試著問道。
“不！都是奴婢一個人做的！要殺要剮隨您們便！”冬歌並不願意招供，把罪行全部攬了下來。
卿婉雲見她不願意說出同夥，又氣又悲，想起自己那孩兒，真想千刀萬剮她……
皇上沒辦法，只好先處置了她：“這個賤婢，杖殺！”
卿婉雲神情落寞地回到座位上，太后唉聲嘆氣道：“哎喲，好好的一個家宴…被你們鬧成什麼樣了？傾充容，糕點此事不怪你，不必自責。”
她哪裡是因為這件事自責？而是自責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而也在同時，某個嬪妃看著冬歌被活生生拖了下去，又看了眼皇上心疼卿婉雲的樣子，不禁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