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妍嬪生病
四月二十，也就是下一週，正是顏妃趙芝玲的生辰，皇上答應了她，要給她大辦一場生辰，地點選在了顏妃的宮中。
采薇剛從宮外回來，還帶回來了一張藥方，卿婉雲微微笑了一聲，讓下人去熬了藥。
“娘娘，下週便是顏妃娘娘的生辰，您想好應該準備什麼賀禮了嗎？”橙橙提醒道。
卿婉雲正在為這個苦惱，顏妃那樣清冷的人，除了書，真不知道她喜歡什麼……
上次除夕宴的事，自己還沒有真正向她道過謝，正好趁著這次生辰，好好向她道謝。所以重點就是這個賀禮……
卿婉雲想著，朝著橙橙說道：“改天找個時間去拜訪顏妃吧，打聽打聽她的喜好。”
“還是娘娘想的周到。”
第二天早上，眾妃嬪都在向皇后請安，等眾人都落座後，皇后對顏妃說道：“顏妃，下週便是你的生辰，聽說皇帝要給你大辦生辰。”
眾妃嬪的目光都投在顏妃身上，顏妃笑了，看上去是真的很開心，點了點頭。
“可不是嘛，咱們這位顏妃可有福氣了呀！”蕊修容又陰陽怪氣地開口道。
皇后皺了皺眉，訓斥道：“行了，少說兩句，到底那是人家的生辰。”
蕊修容還想說些什麼，奈何有皇后娘娘在，只好說：“嬪妾謹遵皇后娘娘教誨……”
“嬪妾這些日子頭有些昏，身子也倍感不佳，恐怕不能參加顏妃娘娘的生辰了……”妍嬪在這時開口，還一邊不斷地揉著頭，表情也十分難受，像是真的生了病。
“妍嬪這是怎麼了？”皇后慰問道。
妍嬪弱弱地回應道：“嬪妾也不知怎麼了，從今日起床開始，就一直不舒服……”
皇后皺了皺眉，吩咐道：“還不快去叫太醫！”
太醫上來診脈後，朝皇后一拜，說道：“回皇后娘娘，妍嬪娘娘確實是生病了，不過這種病……”
皇后眉頭皺的更緊，追問道：“到底是什麼病？快說。”
太醫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這種病會讓人頭痛，身子痠軟，心煩意亂，且沒有解藥不會康復……不過這種病是需要人吃下一種名叫癔丹（瞎編的）的毒藥。”
一聽到毒藥，在場妃嬪皆是一驚，皇后愣了片刻，問向妍嬪：“妍嬪，你用過這種藥？”
妍嬪反應的很快，連忙搖了搖頭，否認道：“嬪妾未曾用過。”
又大吃一驚地說：“皇后娘娘，不會是要害嬪妾吧？”
在場嬪妃又是一驚，皇后也皺了皺眉，思考了一下，說道：“確實是有這種可能。”
“到底是誰如此狠毒？”妍嬪惺惺作態地說道。
皇后頓時有些煩躁，把侍衛都喊了進來，吩咐道：“把所有妃嬪的宮殿都查一遍，凡是發現有禁藥的，統統搜上來！”
“是！”
皇后又讓太醫去拿解藥，妍嬪服下解藥後，狀態才看起來好了些。
卿婉雲有些奇怪，據她所知，癔丹是一種很大的藥丸，想服用下去就只有硬吞下去，妍嬪若是真的是被別人害，自己不會發現嗎？
這時候，卿婉雲突然發現妍嬪看了自己一眼，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幾刻鐘後，一名侍衛走上前去，不知從哪拿出一個可疑的黑小瓶子，說道：“皇后娘娘，這是從傾貴嬪娘娘宮中搜出來的。”
果不其然，又把髒水潑到了卿婉雲身上……
此話一出，所有妃嬪把目光移到卿婉雲這兒。
卿婉雲皺眉道：“本宮沒見過這種東西。”
妍嬪冷笑了一聲，道：“傾貴嬪娘娘還在狡辯呢！物證都有了，就少費些口舌吧！”
侍衛又開口道：“微臣還查到，傾貴嬪娘娘的大宮女采薇曾出過宮。”
卿婉雲心下一緊，此次是真沒證據了……
皇后用力拍桌子，怒吼道：“大膽！傾貴嬪，你怎能幹出如此惡毒之事！”
妍嬪見事成，笑了笑，又故作生氣地喊道：“傾貴嬪娘娘，真沒想到你是如此狠毒之人……”
明夫人擔憂地看了看卿婉雲，握緊了衣袖，祈禱她沒事。
雲貴嬪在這時起身，朝皇后行禮，講道：“皇后娘娘，嬪妾知道那癔丹是一種又大又黑的藥丸，且很硬，不易磨成粉末，還難消化。”
又轉過頭看著妍嬪：“妍嬪吃下這種藥丸…會無所察覺嗎？”
妍嬪身子一顫，又哼了一聲，辯解道：“誰知道這傾貴嬪有沒有其他方式讓嬪妾服下……”
蕊修容打了個哈欠，煽風點火道：“哎，雲貴嬪坐下吧，如今人證物證皆在，還有什麼可狡辯的呢？”
雲貴嬪說不出話了，看了看卿婉雲，猶豫地坐下，細想著辦法……
卿婉雲掐緊自己的手，卻想不出任何辦法，呆呆站著……
皇后定罪道：“行了，傾貴嬪，褫奪封號，降為……”
還沒說完，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是皇上的聲音：“朕親賜的封號，也是皇后說褫奪就褫奪的？”
皇上揹著手快速走進來，皇后先是一愣，很在意那句話，然後神情落寞地讓座……
皇上坐下，憐惜地看著神情委屈的卿婉雲，又冷冷看了眼妍嬪。
妍嬪立馬反應過來，聲音變得嬌媚，向皇上眉目傳情道：“皇上～傾貴嬪娘娘害臣妾，臣妾害怕～”
她哪裡有一幅被害的模樣，皇上感到膩煩，懶得再看她一眼。又溫和地對卿婉雲說：“先坐下吧。”
卿婉雲落下幾滴眼淚，點了點頭，緩緩坐下……
太后這時才姍姍來遲，極具威嚴端莊的聲音在為卿婉雲解釋：“傾貴嬪的宮女出宮是為了給哀家尋藥方，並沒幹其他的。”
卿婉雲收回眼淚，吸了吸鼻子，看著太后。
太后寬和地笑著看她，說：“就是託傾貴嬪的福，哀家的頭風好了些，該賞。”
又有些不屑地看著皇后，責怪道：“林氏，你作為皇后，平時對哀家不聞不問就算了，還要懲罰對哀家有孝心的妃嬪，你這個皇后怎麼當的？”
皇后頓時心裡難受，明明自己只是秉公辦事，反而最後受懲罰的卻成了自己……
“那這麼說，此次中毒一案，倒是妍嬪自導自演了？”皇上哦了一聲，冷眼看著慌張的妍嬪。
梅婉儀有些擔心她，想替她求情，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心中又急又猶豫……
皇上又看了眼跪在後面的侍衛，侍衛沒經歷過，怕了，求饒道：“求…求皇上饒微臣一命啊！”
妍嬪惡狠狠瞪著他，也開始嬌聲求饒：“不要…皇上！是臣妾的錯，是臣妾妒忌傾貴嬪娘娘，是臣妾鬼迷心竅了…求皇上輕罰臣妾啊！”
梅婉儀也看準時機，跪下說情：“請皇上念阿姐是初犯，從輕發落！”
皇上哼了一聲，斜眼看著兩姐妹，譏諷道：“可真是姐妹情深啊……”
“妍嬪，降為妍美人，禁足三月。”又直接忽略梅婉儀，就那樣一直跪在地上……
又看看太后，揉了揉眉心，說道：“皇后失職，未管理好後宮，收回管理後宮之職，思過一週，由明夫人、顏妃協理後宮。”
皇后臉色很難看，一言未發；妍美人痛哭起來，被侍衛帶了下去；明夫人鬆了口氣，與顏妃一同接旨。
卿婉雲總算放下心，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潤了口。
“傾貴嬪，此番受了委屈，服侍太后有功，晉為傾充容。”
卿婉雲看向皇上，正好皇上也笑眼看著自己，眼中…還帶著幾分情絲……
她不明顯地挑了挑眉，又故作感激，謝恩道：“臣妾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