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開端

大靖32年,大靖帝駕崩,皇太子東方傅清即位,改國號順昭,稱順昭帝。

順昭1年,順昭帝后宮空虛,廣招秀女。

這便是起源……

卿婉雲的父親卿榮只是一個從六品文官,母親乃是一介平民,自己又為庶女,身份自然很低微。

卿榮為了保住自己的嫡女不入宮,畢竟官位如此小,入了宮大機率也只能做一個宮女,便讓卿婉雲入宮代替嫡女。

“老爺!您不能這樣,婉雲也是你的女兒,您怎能如此狠心?”大堂裡,一箇中年女人跪在卿榮腳下苦苦哀求道。那就是卿婉雲的生母祝姨娘。而卿榮一動不動坐在椅子上,臉色很是難看,半晌後,終於開口道:“別唸了,不管怎樣,婉雲也得入宮……”終究是沒有放下太狠的話,腿抖了抖,甩開祝姨娘的手,回了房間。祝姨娘還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嘴裡還唸叨著:“老爺…婉雲…不要……”

“姨娘!”一個穿著樸素的少女衝進大堂,蹲下抱住了祝姨娘。“雲…姨娘沒用!沒辦法,這就是庶出的命……”祝姨娘帶些崩潰地喊著。少女的表情本還有些無奈,現在直接變成了無助:“姨娘,沒事的,女兒知道。”她就是卿婉雲。她那白嫩的臉上流下兩行淚,顯得更是梨花帶雨,咬住了自己的紅唇。

“祝姨娘,婉雲妹妹……”此時,大堂又走進來另外一位少女,相比起卿婉雲,她的衣裳就顯得輕奢了。“大姐……”婉雲轉過頭朝那位少女說道。這位少女是卿榮的嫡女,婉雲的姐姐,卿念婧。

“云云,是大姐對不起你,我會再去求父親的,你放心吧……”她的語氣十分溫婉,還帶著幾分愧疚和安慰,正要去父親的房間時,被婉雲叫住了:“大姐,不必了。”卿婉雲站起身,說道,“我會入宮的,哪怕是為了父親,為了家族……”又看了看還癱坐在地上的祝姨娘,“為了姨娘。”祝姨娘聽到這些話,又哽咽起來。卿念婧的表情帶著幾分憐憫,喊道:“云云…抱歉…保重。”卿婉雲輕輕點了點頭,扶著祝姨娘回到了房間。

她們母女倆的房間也只不過是一間偏房,房間也很小,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東西還是有的,也裝修的很精緻,府上對她們也不虧。

扶著祝姨娘坐在凳子上,祝姨娘用手絹擦著眼淚,說道:“雲,你當真要入宮嗎?你父親官位小,入宮最多也只能做一個宮女,任人欺凌啊……”卿婉雲也坐在了另一個凳子上,以安慰式的語氣說道:“姨娘,宮女好,不需要跟後宮的鶯鶯燕燕搶男人,況且不是25歲就能出宮嗎?到時候女兒回來找你,把皇宮的事都講給你聽,讓姨娘見識見識。”祝姨娘嘆了口氣,這嘆氣嘆出了多少女人的無奈,卻又無可奈何。“總之啊,入宮要好好照顧自己,踏實些,讓著別人些,但也不要太委屈自己,隨時想著你只是一個小官庶女,也只能是一個小官庶女。”說著說著又哽咽起來。卿婉雲也確實聽進去了這些話,十分不捨地抱住了祝姨娘:“娘……”終究還是肆無忌憚地哭了起來,只有這一刻,她那清冷的性子收了起來,也只有這一刻,她可以當個小孩子。

一個月後,是正式選秀的日子。

卿婉雲雖說知道自己註定要成為宮女,但還是打扮的有模有樣,衣裳比平時奢華了許多,連頭上的髮飾都多了些。祝姨娘為她畫著眉,眼淚又是止不住的流下來:“雲,入了宮一定要踏實些,最好能落選,切記不要去搭理皇上……”卿婉雲盯著面前鏡子中的自己,風華絕代,天生麗質,但是眉眼間卻沒有一點風情,看著都冷冰冰的。她把手搭在祝姨娘的手上:“姨娘,你是知道的,凡是是家中有官位的秀女都不會落選,至於皇上…不會接近的,放心吧,姨娘。”

祝姨娘為她插上最後一支簪子,看了眼銅鏡裡的卿婉雲,欣慰地說道地:“我們的雲真是生的美……”卿婉雲忽然站起身,跪在地上給祝姨娘行了個大禮,鄭重說道:“姨娘,女兒不能守在姨娘身邊,不過請姨娘放心,等到女兒25歲,一定會回來的。”祝姨娘趕緊扶她起來,又轉過身擦了擦眼淚。

出了府,馬車已經備好了,十分簡樸,卿婉雲剛想上馬車,又被叫住了。她回頭一看,是主母和大姐。大姐給她準備了一箱子首飾,雖然大多都過時了,不過也是姐姐的一番心意;主母跟她噓寒問暖了幾句,又給了她一些銀兩。

婉雲再次告別家人,踏上了她的皇宮之旅……未來的路,有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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