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眠聽說這個訊息後,並沒有放在心上。

過去她都沒放在眼裡的人,現在都已經成為喪家之犬,她更不會在意。

雪儀心裡其實有些擔憂,但是她性格向來內斂,沒有說出口。

胖丫就不管了,直言不諱地道:“我怎麼聽說那個女人,現在還不老實,天天嚷著要見侯爺?”

柳雲眠一邊給音音喂肉羹一邊道:“侯爺哪裡有空見她?”

她似乎都有七八日沒見到陸辭了。

偌大的軍營,行軍打仗,吃喝拉撒,哪一樣不要陸辭操心?

羅裳想見就見?想得美。

再說,就算見了又如何?

羅裳很多方面,都精準地踩在陸辭的雷點上。

蠢、作、瘋……

胖丫道:“要是她說有什麼軍機秘密要說呢?”

“你覺得她知道?”

“侯爺相信就夠了。”

“侯爺還不傻。”

“連你都忘了,還不傻。”胖丫嘀咕道,“算了,你也忙,我給你盯著點。還有韓平川,我讓韓平川也給盯著!”

總之,就不能讓陸辭去見羅裳,否則誰知道那大撲稜蛾子要整出什麼事來。

過了兩日,柳雲眠遇到一個因為需要動刀清創計程車兵。

她一邊準備一邊喊季徐行。

上次和季徐行說過,要教他。

結果季徐行不在。

這人天天都在這裡,怎麼這會兒不見了?

柳雲眠也沒多想,自己動手開始幹活。

可是等她忙了將近半個時辰,終於給人清理好傷口包紮好之後,季徐行還沒出現。

柳雲眠心裡莫名地覺得有些不對。

她讓人幫忙找,然後意外知道,季徐行竟然去見了羅裳。

柳雲眠想罵娘。

聖父是不是!

怎麼還念著夫妻名分?

他們有名無實!

柳雲眠既生氣,也怕季徐行吃虧,便帶著雪儀匆匆去找。

羅裳被關在地牢裡。

她正在和季徐行發瘋:“你憑什麼不讓我見我的兒子?那是我的兒子,不是你的。”

季徐行站在欄杆外和她相對,神色平靜:“我怕嚇到大郎。所以你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但是想見他就算了。”

“你憑什麼?憑什麼?”

“憑你根本就不想要他。”

“我想要,我想見他,我現在就要見他。季徐行,我現在就要見我兒子!”

羅裳已經喊了半個時辰,這會兒聲音已經嘶啞。

“我來看你,只是因為想看看你,有沒有話留給大郎。”季徐行道,“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了。”

對於一個孩子來說,生命中從來沒有母親留下的痕跡是可憐的。

但是對大郎來說,知道有這樣的母親,更可憐。

羅裳見無論自己怎麼發瘋,季徐行都不妥協,內心焦躁而絕望。

忽然,她看著季徐行的背影,咬著牙道:“你站住!我有話留給他。”

“你說——”

“我不想讓別人聽到,你過來,我說給你聽。”

季徐行提步回來,垂眸淡然道:“你說吧。”

羅裳忽然從袖子裡掏出什麼,用盡全力朝著季徐行胸口扎去。

那是一根簪子。

她被投進大牢的時候,搜身過程中藏起來的。

她落到這種境地,痛恨所有,現在在季徐行這裡找到了宣洩情緒的出口。

季徐行側身避過,簪子卻依然狠狠地扎入了他的肩膀上。

他退後兩步,伸手按住傷處,殷紅的血不斷湧出,他卻只是皺了皺眉,然後深深看了羅裳一眼,轉身出去。

柳雲眠來的時候,季徐行已經從牢裡出來,正好和她遇見。

柳雲眠看見他肩上的傷口,又氣又急,“你瘋了嗎?你上輩子欠了她什麼,要把命給她?”

她甚至都開始懷疑,季徐行是不是暗戀羅裳,戀到無法自拔了?

“多謝夫人關心,我沒事。”季徐行輕笑。

完了,真是瘋了。

真的得搞死羅裳,要不這個會瘋得更厲害。

柳雲眠把人帶回傷兵營,幫他上藥。

“就是一點兒皮外傷,沒有大礙。”季徐行道。

“你為什麼非得去找她?”柳雲眠生氣地道,“接下來,你是不是要為她求情,饒她一命?”

季徐行搖頭:“沒有,我知道她必死無疑。她說要見大郎,我也知道她是想用大郎做人質,逼我們放她離開。”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去?”

“夫人,我既然養大郎一場,日後他若是問我,他母親是什麼樣的人,我該怎麼告訴她?”

他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然後現在,終於到了必須要解決,否則沒有時間的地步了。

“……她手裡那根簪子,是我暗中託人,特意留給她的。”

柳雲眠驚訝得睜大眼睛。

季徐行他……竟然是這樣的人?

“日後我會跟大郎如實說。”季徐行道,“我肩頭留下的傷疤,大概會讓他有更直接的印象。”

而且他沒說的是,其實他也是在試探羅裳。

倘若羅裳真有悔改之意,他會為她求情。

但是現在看來,並沒有那種必要。

柳雲眠忽然覺得,她果然是缺心眼的。

季徐行,是個悶騷啊。

行吧,沒事了。

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一切都在算計中。

回去之後,柳雲眠還和自己身邊的幾個人說起這件事情。

阮曼聽了後道:“這不是挺好的嗎?人都是缺什麼想什麼,大郎日後可能會把親孃想得很好。如果再有人挑撥,讓他給親孃報仇,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亂子。”

親近之人的傷,會讓他有更直觀的印象。

不想讓他恨誰,至少不要投入無謂的感情。

這個娘,不值得。

“季公子真是個厲害的好人。”阮曼又道。

柳雲眠點點頭。

還好,她這個小夥伴,雖然聖父,但是也不是沒腦子的,不讓人那麼操心。

剛開始,季徐行的傷處每天都得換藥。

柳雲眠在軍營忙碌完了有閒暇工夫,就喊季徐行過來換藥。

這裡也沒有那麼多男女大防,柳雲眠看過的光膀子的男人都排不上號,畢竟脫褲子看光的都那麼多呢!

不過季徐行還是有些害羞,耳根子都紅了。

柳雲眠只假裝沒看到,重新給他檢查了傷口換上藥,叮囑他最近還是不要逞強亂動。

“以後你可是要繼續治病救人的。”她笑著道。

周圍人也紛紛附和,“季大夫,你就聽夫人的。”

“這傷兵營裡,不能沒有夫人,也不能沒有季大夫。”

“對對對,夫人和季大夫一個都不能少。”

柳雲眠忽然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下一刻,她就聽見眾人興奮地給陸辭行禮請安。

陸辭來了。

柳雲眠也起身行禮,混在大家中間,泯然眾人。

雖然很想和他眉來眼去,暗送個秋波,但是她得忍住。

沒想到,陸辭看望過眾人之後,竟然直接走到她面前,面無表情地道:“你跟我來。”

柳雲眠茫然四顧:是她嗎?是她嗎?

陸辭竟然主動和她說話了!

小心臟它開始撲通撲通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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