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剝好的蝦仁放到高氏碗裡,又問:“娘,看什麼呀?”

有什麼好看的?

高氏樂得合不攏嘴。

“我讓你看蜜蜜和觀音奴,你看,這倆孩子配不配?你自己吃就行,不用照顧我,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高氏嗔怪道。

她和張氏,婆媳倆關係一向融洽。

張氏笑道:“娘,我給禾禾餵奶呢,不能吃這些。您快別亂點鴛鴦譜了,咱們傢什麼身份,觀音奴什麼身份,哪裡配了?”

高氏道:“怎麼不配?你看兩個孩子在一起多好,蜜蜜多會照顧觀音奴。”

張氏看了看炕上的情形,心裡有數了。

——蜜蜜那哪裡是在照顧觀音奴?

分明是在照顧阿寬。

“娘,觀音奴是郡王府世子,咱們高攀不上。”張氏道,“雖然我這個當孃的心氣高,有時候也做夢,希望蜜蜜將來像眠眠一樣嫁個富貴又體貼的夫君,但是……那也就是想想。”

人,終究還是要現實一些。

“蜜蜜心善,她那是在幫阿寬呢!您可千萬別多想。”

這種話,在自傢俬下說說也就算了。

傳出去,就怕影響兩家關係,也讓柳雲眠夾在中間為難。

“……眠眠跟了侯爺是好,但是一出接一出的事情,也是難。我捨不得蜜蜜受那些罪,就是咱不享福,也不受那罪。”

這話說得高氏有些心疼起自己女兒來了。

張氏不由後悔自己嘴快,趕緊又起了個別的話題岔過去。

吃過飯,家裡就開始寫春聯,貼春聯,貼窗花,貼門神……

最愛熱鬧的自然是孩子。

觀音奴他們幾個,貼完柳家又貼侯府,忙得不亦樂乎。

柳雲眠去了個茅廁,再回來說話,就見到觀音奴的大衣裳搭在屏風上。

雪儀道:“弄得身上都是漿糊,剛換了身衣裳出去。”

柳雲眠問道:“你沒讓他仔細著點嗎?”

“奴婢沒說,回頭給世子洗洗就是,小孩子都貪玩。”

這麼大的男孩,討狗嫌,一天換幾身衣裳,都是正常。

柳雲眠笑道:“算了,我還是出去看看,叮囑他小心點。這冬天的大衣裳,也不好洗。”

她從正門出去,觀音奴幾個,正在侯府正門瞎嚷嚷,指揮著侍衛貼門神。

因為侯府大門太高,他們夠不著,只能在旁邊瞎指揮。

見柳雲眠出來,觀音奴高興地過來道:“娘,咱們家這門神,比外婆家的神氣多了。”

柳雲眠心說,侯府和普通人家,能一樣嗎?

她叮囑觀音奴不要把衣裳弄髒。

正準備回去,忽然見到從侯府正門走出來一個身穿月白圓領暗紋長袍的男人。

男人二十歲上下,肌膚白皙,眉眼如畫,鼻樑高挺,薄唇輕抿,廣袖盈風,翩然若仙。

柳雲眠看呆了。

竟然還有如此人間絕色?

陸辭容貌就是一等一的好,但是那是一種硬朗大氣的美,帶著一種侵略性的男性張力。

眼前的男人卻不一樣。

他美得更加柔和,雌雄莫辨。

問題是,他是從侯府走出來的。

他是從她家裡出來的?!

觀音奴是孩子,就很直接了。

“你是誰?你為什麼在我家?”

“你家?”男人微微蹙眉,打量了一番觀音奴的穿戴,不太確認他的身份。

觀音奴的衣裳,尋常都是簡單大方的。

“對啊,我家啊!”觀音奴理直氣壯地道,“你是誰?為什麼從我家出來?”

兩人說話間,柳雲眠腦海中忽然閃現一個名字——

寧清河!

這是那個“男小三”?!

這個念頭一生出,就變得非常強烈。

柳雲眠幾乎敢肯定,他應該就是寧清河。

絕世佳人,那氣質完全是不一樣的。

“寧清河?”她試探著開口道。

男人道:“你是?”

“侯夫人。”

男人忙行禮:“寧清河見過侯夫人。”

顯然,他沒想到,衣著樸素的柳雲眠,竟然是侯夫人。

但是這人反應很快。

柳雲眠自報身份後,他甚至沒有猶豫就直接行禮了。

他或許,是從侍衛對自己的態度裡猜測到的?

歡場之人,無論男女,混得好的,那一定是人精。

“免禮。”柳雲眠打量了他一番後道,“既然是侯爺帶回來的客人,那請自便。有什麼需要,就跟管家說。”

“多謝夫人。”寧清河低垂著頭,十分守禮。

柳雲眠叮囑了觀音奴,轉身還是往孃家而去。

寧清河等她離開之後,想了想,又重新走進侯府,沒有出門。

柳雲眠進了自己孃家的房間,立刻星星眼:“雪儀,雪儀,你看到了嗎?”

雪儀沒聽懂:“夫人,看到什麼?”

“寧清河啊!”柳雲眠激動地道,“他長得好看吧!我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

雪儀哭笑不得。

“怎麼,你不覺得嗎?”柳雲眠道。

“尚可吧。”雪儀道,“總是有點……陰柔。”

男人怎麼能以貌取人呢?

柳雲眠花痴地道:“不管怎麼說,就是一張招人喜歡的臉啊!”

大家要實事求是。

不說氣質,就這張臉,是不是一等一的好看?

雪儀掩唇笑道:“您這話可不能讓侯爺知道,否則侯爺要打翻醋罈子的。”

柳雲眠哼了一聲:“他把人帶回來,我沒打翻醋罈子,他休想惡人先告狀。”

看著寧清河,真讓人有危機感。

感覺大家都喜歡啊!

按照柳家一貫的傳統,高氏已經帶著張氏,舉著香在院子裡磕頭了。

“求列祖列宗保佑一家老小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求列祖列宗保佑眠眠明年一舉得男。”

在窗前看熱鬧的柳雲眠:???

一舉得男?

她連陸辭的衣角都沒挨著好嗎?

得誰的男啊!

不過,她和陸辭之間這層窗戶紙,怎麼捅破啊!

如果陸辭現在對她表白,她半推半就,答應了最好。

但是好像陸辭現在沒什麼膽量了,這就很讓人惆悵。

讓她主動吧,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她不好意思……

總之,就是不可以。

這樣的話,什麼時候才能有進展啊。

柳雲眠開始惆悵起來。

思來想去,她想到了一條“妙計”。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死而復生的戀人是大邪神

何處東洲

男人三十

谷楓谷楓

重生:草原雄獅

貓吃鯨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