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郡王天生早慧。

他記事的年紀,堪稱變態。

他能記得兩歲時發生的事情,聽過的對話。

那日他在午睡,但是還是王妃的皇后帶著丫鬟到他房間。

所有照顧他的人都被攆出去。

皇后坐在床邊看著他,恨聲道:“我真想掐死這個孽種!”

她身邊的丫鬟留白,也是皇后奶孃的女兒忙道:“王妃娘娘慎言,小心隔牆有耳。”

皇后狠狠地在離郡王胳膊上擰了一把洩憤。

離郡王睜開了眼睛,用漆黑的眸子看著他。

其實,皇后進來的時候他就被吵醒了。

他只是不想睜眼。

沒想到,那個平時對他和藹可親的母妃,私下裡竟然會這樣說話。

離郡王想,他或許天生感情遲鈍。

聽到這樣的話,他竟然沒有感到傷心難過。

也或許是,那時候太小,只能記住這些話,卻無法理解話中的意思。

“留白,你看,你看他,他在瞪我!”皇后氣得都要冒煙,“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王妃娘娘——”留白急急忙忙打斷她的話,笑著問離郡王,要不要喝水。

離郡王討厭別人掐他。

彼時也是夏天,離郡王只穿了小兜兜和一條開襠褲。

他爬起來,直接對著皇后身上尿了過去。

皇后跳起來,惱羞成怒,一巴掌就要扇過來,卻被留白攔住。

“娘娘,不能在世子身上留下痕跡。王爺回來會看到的!”

“你鬆開!”皇后怒極。

“娘娘,”留白聲音略高了些,“這件事情,王爺提前就跟您說過的!您若是不答應把世子認在名下,他就要迎娶十二姑娘啊!”

皇后在家裡排行十三。

家裡原本有意要把姐姐嫁進來。

她嫉妒,她也喜歡彼時年輕英俊的王爺。

可是姐姐是大房嫡出,她只是三房庶出,父親還去世了,無人撐腰,在府裡活得像個丫鬟。

她沒有那個福氣嫁給王爺。

她被當成了姐姐的“陪嫁”,先被送到了王府。

因為彼時,王爺已經有了兩個通房。

姐姐唯恐吃虧,要她先去籠絡住王爺,別讓通房佔了所有的寵愛。

她忍氣吞聲地去了,心裡既覺得家裡極不公平,又覺得有些竊喜。

不管什麼身份,她能陪在喜歡的人身邊了。

可是她入府之後,一直都沒有被收房。

她焦慮不安,可是又無可奈何。

然而忽然有一天,心心念唸的男人,主動來到了她的住處。

皇后至今都能想起那時候她心如小鹿亂撞的緊張和期盼。

結果等來的卻是男人的威逼利誘。

她妥協了。

因為被扶正,成為王妃,還能擁有子嗣,每一項對她來說,都是上上之選。

她嫉妒外面那個女人,但是想到那個女人無法進門,只能替自己生孩子,她又勸好了自己。

後來,她成功了。

皇上也成功了。

在皇上的不懈努力下,她什麼都有了,也成了皇后。

可是皇上又無時無刻不用行動和態度提醒她,這一切,都是她偷來的。

她想坐穩她的位置,只能依靠那個從外面抱回來的孽種!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聽了留白的提醒,皇后雖然氣得額角青筋直跳,但是她只是罵,卻真沒敢再對離郡王動手。

她氣急敗壞地走了,回去換衣裳。

她甚至忘了,她本來是想來做,不,演慈母,等著取悅男人的。

皇后萬萬沒想到,那個兩歲的,卻只能往外零星吐出詞語,都不成句子的孩子,竟然還能記住她說的話。

離郡王記得死死的。

當時他不是很理解,但是他記住了。

後來,他也懂了。

皇后討厭她,他也不往前湊。

誰喜歡一個會謾罵傷害自己的人?

離郡王同身邊其他人,也不親近,即使是那個曾經為他爭取過權益的親生父親。

——不管是王爺,還是後來的皇上,又能有什麼時間照顧孩子?

那都是女人的事情。

所以,離郡王也沒有得到多少父愛。

他孤獨地長大,然後遇到了蕭姮……

陸辭聽得目瞪口呆。

首先,姐夫能記得兩歲時候的事情;其次,這個故事,太狗血了!

皇上也是個狠人。

能把一個妾室扶正,庶女成為王妃,把訂婚的嫡女攔在門外……而當時,鬥爭正酣,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可是皇上還是做到了。

陸辭默默地給皇上豎起大拇指。

只是,他到底和誰生的孩子?

既然有這般的魄力和能力,為什麼不把那女子娶進門?

這些問題,離郡王是不關心的。

即使他早早的知道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真相,也從來沒生出多少探究之心。

他天性冷漠。

除了對蕭姮。

即使知道親生母親又能如何?

反正她不會進宮。

否則,父皇能一直忍著?

離郡王知道真相的最大作用是,讓他不對皇后的愛生出期待。

——都不是皇后生的,她對自己,能有多少母愛?

陸辭心中忍不住感慨。

父子之間,一脈相承,都是頂住壓力,把妾室扶正……

不,離郡王青出於藍勝於藍,他選擇的是因罪成奴的蕭姮。

蕭姮的背景,和皇后出身的鄭家,還是沒法比的。

總之,在感情這件事情上,皇上和離郡王年輕時候,都足夠瘋狂。

皇上對離郡王特別的寬容,是不是愛屋及烏?

得多深刻的愛,才能綿延二十幾年而不絕?

陸辭對離郡王的生母好奇起來。

離郡王表示,他不好奇,也不用去查,只是記住,皇后要發瘋,儘管讓她瘋去。

皇后在皇上心裡沒有什麼地位,對大局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至於太后不喜歡姐姐,是不是因為當年被皇上的瘋狂傷害到了老母親的心?

所以見到歷史重演,太后才會被激起心裡的“新仇舊恨”?

應該就是如此。

皇后娘娘原來不是隊友,而是對手。

也好,這樣的豬隊友,只能連累自己這一方。

沒有也是甩了包袱。

“好了。”離郡王站起身來,“我得去陪你姐姐了。你姐坐這兩個月月子期間,外面的事情,就勞你費心了。”

兩個月月子?

離郡王:自然,生一個坐一個月;生兩個自然得坐兩個月月子,又不是坐不起。

他陪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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