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什麼,月涯直接朝著東廂院跑去,身後瀟景焱也跟上,對清禾這次的做法總歸有些埋怨。

這回到府中都還沒歇下,又鬧出這麼一樁事。

月涯跑到院子,只見院子裡一片狼藉,她所有的東西字畫都被放在地上。

她急步跑了過去,欲圖去翻什麼東西,卻看到那字畫下碎了的翡翠玉佩,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已經斷成兩半。

她顫抖的跪在那裡握住玉佩,眼中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流個不停。

這是她母親活著時候留給她最後的東西,如今碎了,那唯一的念想也沒了。

這一次她無法忍。

瀟景焱看到她這樣子,終是不忍愧疚道:“就是一塊玉佩,看起來不值多少錢,清禾是公主,她那裡有好多,我讓她還給你。”

他的聲音雲淡風輕,沒有絲毫歉意,卻聽得月涯一陣陣扎心。

她握緊玉佩淡漠出聲:“她還得起嗎?”

“不就是一塊玉佩,看起來也不是上乘,她可以還你更好的。”

香椿跑了進來,看著月涯,對著瀟景焱道:“這可是夫人母親留給她最後的東西,是遺物,大爺為何要這般說?”

“難道在大爺眼中,只有她清禾才是好的,你莫要忘了真正救你的是誰。”

“是我們夫人,為了你伺候那鐵面閻羅。”

瀟景焱眸子一緊,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他歉意出聲:“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是你母親的遺物,要不我幫你拿去修一下,應該能弄好。”

“不必了,大爺既然已經帶了女人回來,我便不願打擾,更何況你我本就沒感情,還是早些處理好我們的事,就此散了吧!”

月涯說出了她這輩子都不敢說的話,她在想但凡他上次在天牢為自己留有一絲餘地,她也不會如此。

人心可以偏,可偏的太過就不好了。

瀟景焱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提和離,心中升起一絲不爽,他淡淡道:“你既然已經是我夫人,和離的事自然得慎重,我會同母親講明,如果她願意我們和離,我自然不會阻擋。”

“好,還望大爺不要食言,今天玉佩已碎,清禾公主既然已經是你妻,未經過我同意,擅自動我東西,還望你給我個交代。”

“更何況你們兩人都欠我一句對不起。”

“要不是我,你被攝政王處死,她又豈會有這種甜頭。”

蕭景焱眉頭一蹙,“她是公主,你不會要讓她和你道歉吧!”

“王子犯法和庶民同罪,大爺不會忘了我們京都的律法了吧!公主應該不會仗勢欺人?”

月涯的話正好被屋子裡收拾東西的清禾聽到,她走了出來冷聲道:“姐姐,你就是這樣對本國公主的?”

“我可擔不下這聲姐姐,公主既然已經犯了錯,便該承擔錯誤,這才不失一國公主之風。”

“那你想讓本公主怎麼做?”

月涯微微俯身,不卑不亢,“還請公主把我玉佩修好,把我東西按照原處放好,順便說句對不起。”

清禾一聽,喃喃出聲:“玉佩我可以幫你修,但是東西我既然已經搬出來自然不會放進去。”

“公主把我東西丟出去的舉動很欠妥,這要是傳出去,對你公主名聲不是很好,更何況你確實是仗勢進入這個家。”

“大膽,月涯你竟敢威脅我,本公主要不是看在你為景焱犧牲自己身體的份上,你以為我會給你面子,讓我幫你搬東西,你膽子不小。”

見清禾發怒,月涯也不退讓,瀟景焱只好上前,“既然這事是清禾的錯,那便由我替她幫你把東西搬回去,你看如何?”

月涯沉默不語。

瀟景焱輕聲道:“清禾被皇上寵溺,囂張跋扈慣了,你要是跟她計較,總歸吃力不討好,你何必把這個家弄得雞犬不寧,到時候祖母回來,還不傷心,你也會被皇上降罪。”

月涯仰起頭冷笑,“好,既然如此,那大爺便幫我把東西放好吧!”

“至於玉佩,也請大爺幫我修好。”

話落,她對著如意道:“如意這裡就交給你,你帶著大爺把東西放好。”

“那夫人我們選哪間房?”

還不等月涯說話,清禾已經開口,“南邊的臥室我兒子選了,只剩下北邊的,要不月涯你將就一下。”

欺人太甚四個字在月涯腦海裡劃過,北邊屋子小不說,還不透光,很是潮溼,之前還有丫鬟病死在裡面,可謂是凶宅,連奴婢都不願要這間。

她淡淡道:“後院閒置著兩間廂房,就搬到後院去吧!香椿你跟我一起搬過去。”

“夫人,你真要搬過去,這不是給她屯地方嗎?”

“我自有我的用意。”

住在這裡,與其整日看他們一間三口膩歪,不如遠離。

至於東廠那邊,既然瀟景焱回來了,瀟家也有了掌權人,她馬上要離開這裡,這裡的所有和她再無關係。

她得找時間和瀟母說清楚,早些休夫,這陰晴不定的攝政王她也不願伺候了。

各自整理好住處,也到了晚宴伺候。

由於月涯是嫡夫人,所以要提前帶人擺放飯菜。

桌子上準備了十二道小菜,以及一道湯兩道甜點,適當葡萄酒。

隨著碗筷擺齊,所有人都紛紛入座。

瀟景焱這才道:“母親,祖母和弟弟妹妹怎麼不在?”

“哎!你妹妹陪著你祖母去了雲濟寺,估摸著明天就回來,至於你二弟他找了一份事做,最近去了學堂任教,明天便是休沐,自然會回來。”

“我們不管他們,現在先吃飯。”

“好。”

由於老將軍死去,將軍府也沒有往日的繁盛,落敗了很多。

自然沒有那麼多規矩,吩咐開席的時候,大家紛紛夾菜。

到是瀟宴對這些飯菜多有嫌棄。

只見他用小湯匙舀起那道肉放在嘴裡一嚼,立馬吐在桌子上,一張小臉皺巴巴的。

“奶奶,你們家的飯菜怎麼這麼難吃,這肉老的跟嚼泥巴似的。”

“宴兒,”瀟景焱低聲呵斥“不得無禮”。

瀟母心疼小孫子,看了一眼月涯冷聲道:“你看你做的什麼東西,連孩子都不吃,好不容易才有一次的家宴,你就帶著她們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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