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守錦給岳父斟滿酒,又要給餘伯倒,被餘伯奪下酒壺,一旁丫環匆忙接過,依次給眾人斟酒。
徐家主一聽更是一頭霧水,看了看正低頭暗自得意的徐兢。
“細細說來。”徐家主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徐兢後,對對高守錦說道。
此時,丫環依次斟酒已經到了徐兢面前,正猶豫著。高守錦點頭微笑,示意丫環給斟上。丫環抿嘴一笑,猶豫著倒了小半盞。
“來,邊吃喝,邊說!”徐家主率先舉杯道。
眾人一起跟著舉杯喝了起來。
滿滿喝下一盞後,高守錦放下酒盞,不急不徐,將檢測徐兢靈根、如何提及有勢力覬覦玉佩暗藏巨大麻煩,以及後續徐兢說出“衰狼得兔子,有命抓無名保”上古先民老話,和後續想法,等等來龍去脈,一一給徐家主敘說了一番。
徐家主聽到最後,不禁心頭火熱,對這二兒子的奇異表現極為欣慰,認真看向似乎在故意迴避、只顧低頭吃菜的徐兢,但也沒再多說什麼。
徐兢也知道自家父親一向外冷內熱、不苟言笑的脾性,對其淡然的神情也不在意。
“那後續你們如何打算?具體操作起來,也是頗多棘手之處”。徐家主的語氣依然有些沉重。
圍桌而坐的眾人,聽了徐家主的話,細細一琢磨,也是漸漸感到有些壓抑。
現在是強敵環伺!任何一舉一動,說不都暗藏殺機!具體如何把玉佩安全送出,交到拍賣場,都是個問題!
就像是一直陷於黑暗中的人,突然看到一絲亮光在前方,當然是極為振奮,而要實實在在地找到出路,才算真正脫困。
高守錦這時也是感覺,此前乍有驚喜,難免過於喜出望外。此際,見自己岳父對玉佩後續操作之策,也冷靜了一些,說道:“正準備在飯後,餘伯我們一起合計具體安排。”
“那好”。徐家主點點頭,神情淡然地說道。
高守錦看到岳父的淡然神情,也不免內心有些佩服。畢竟,這老丈人多年掌舵一個大家族,確實更有處事不驚的胸襟、城府。
既已觸及後續事情,還隱隱有些周折,飯局也就在沉悶中草草結束。
“那,現在就去書房商談吧?”高守錦離開飯桌,向岳父徵求著意向。
“一起去吧。”徐家主微微點頭,帶頭往高守錦書房而去。
高守錦抬手示意餘伯、劉太武前行,餘伯身旁的徐兢正猶豫著想要脫身,被餘伯一把拽住輕聲道:“走,二少爺,還是一起去吧!”
高守錦見徐兢想要脫身,以為是他對父親在場有所拘謹,就調笑道:“走,說不定,還要用的著你這局外人的清醒!”
進到書房,徐家主自然坐到書桌主位,餘伯、高守錦、劉太武依次在書桌周邊落座。一旁已經有丫鬟準備好了茶水。
徐兢在稍遠處的書櫥邊一個椅子落座,順手從書櫥上拿了本書下來,《野叟雜識》隨意翻看著。
徐兢記得在自家藏書閣看過此書。是一個自號野叟的遊方道人的遊記,對包括大殷國在內的這片大陸,有關一百零三個國家的山川水泊、奇聞異事的散記。而且,這本書也對各國拍賣場、拍賣的奇珍異寶小有記述。
徐兢不由想到,估計是姐夫也是記起來,這本書有拍賣相關內容,飯前特意找出來翻閱的。
眼下這幾個大人,要商討具體拍賣事宜,似乎沒什麼自己的事。再者說,自己對具體如何接洽拍賣,是一點也沒有興趣!也就自顧自地翻看起手中書來。
“這玉佩之事,想必,是越早處置妥當越好!你們,原先是作何打算的?”徐家主掃了眼自顧自在翻書的徐兢,回頭看了一圈眾人說道。
原本自己家族那邊和另外一個家族,關於一處礦產爭執,已經劍拔弩張地難以善了,只能將這邊事,全權交給餘伯處置的。
未料,一個老友和那個家族稍有往來,一番周旋後,使得礦產爭執之事,頗有有些轉機。雖然還沒徹底平息,但已經不再急迫。
所以,也就急急趕來這邊,畢竟,關係到自己至交兄弟,更不要說也是自己女兒一家安危。
至於,家族那邊的事,自己也是稍微透露了一些給女兒,想來女兒肯定也是和女婿有所說明。
高守錦招呼眾人喝茶後,緩緩說道:
“我初步想了想,準備直接請餘伯、牛教頭,再暗中請幾個本鎮要好的武道高手一道,帶著玉佩,直接去黑虎城。
那邊有兩家拍賣場,一個是‘珍集軒分拍場’,是都城珍集軒拍賣會在黑虎城設的分部,只拍賣有一定價值的珍寶、藥材或武道秘籍之類。
另外一個,是黑虎城馬家的‘和合拍當行’,算起來開辦不過十來年,有珍集軒分拍場在,一定價值的珍寶也基本輪不到,所以主要接受普通藥材、典當物品或低階武功秘籍等等。
自然,我們是準備委託珍集軒分部拍賣,並想讓他們儘快散佈訊息。一來,是為爭取更多前來參與的買者,實現拍賣價值更大。二來,一旦訊息廣泛傳出,那些有所圖謀的家族或勢力,得知玉佩已經不在我們手中,也自然不會再來滋生事端。”
徐家主微微皺眉:“既然,有家族或勢力,已經開始試探著對玉佩打起主意,你們,準備這麼去黑虎城,就算是快馬也得將近四個時辰;那路途上,還有狼盤口,野羊峽等多處險地,就不怕遭到截擊?”
“我們已經想到這一層,只是覺著,光天化日之下,難道,他們還敢硬來不成?”高守錦帶著些許疑慮地道。
“從派楊寒直接要挾的路數看,他們不擇手段地下手,也並非不可能。”徐家主冷哼一聲,搖搖頭道。
餘伯點點頭,附和道:“這也是我很是憂心的。也一直在考慮,可有其他辦法。好在,目前來看,他們還沒表現得極為緊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