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 本性
看到微生墨的訊息，韓風羽笑了一下，他推推眼鏡，從沙發上起身，準備去看小外孫。
“爸？”韓林城推門而入，有些意外，“你這是要去哪兒？”
“去見小柏”，韓風羽拎起桌上的袋子，裡面是他給兩個崽崽買的禮物。
韓林城腳步一頓。
韓風羽掃了他一眼：“你怎麼回來了？任務完成了？”
韓林城點點頭：“朱雀區的人體實驗室已經全部清剿，我已將相關情況上報，現在在等新的命令。”
“那還挺不巧，今天只有你一個人在家了”，韓風羽朝門外走去，“好好休息，我下午回來。”
他走得很快，沒多一會兒，韓林城便看不到他了。
今天的陽光很好，落在他身上卻平白多了幾分落寞。
“小主人，您站在這裡幹什麼？”智慧管家感到有些奇怪。
“我……”韓林城頓了頓，不知道該怎麼說。
黑色長髮的智慧管家非常貼心的沒有追問，而是說起了另一件事：“今天老宅大掃除，您回房間以後最好不要外出。”
韓林城嘆了口氣：“行，我知道——”
“糟糕！”智慧管家的聲音中突然多了焦急，“您房間的智慧設施好像出問題了！”
它的眼睛亮了亮，開始遠端檢修。
“通訊系統並無故障。”
“物聯絡統並無故障。”
“訓練系統並不故障。”
……
片刻後，智慧管家的眼睛閃了一下：“經排查，您房間的智慧系統並無故障，據我推測，應該是您房間的硬體設施出了問題。”
它臉上多了幾分歉意：“小主人，您可能暫時不能回房了。”
那就回部隊吧——韓林城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聽到智慧管家的聲音：“您可以考慮和主人一起去看小柏少爺。”
“我認為這是個不錯的選擇。”
韓林城的眼睛微微放大。
去見……小柏嗎？
“我，我沒準備禮物”，過了好半天，他才輕聲道。
智慧管家非常善解人意地給出了意見：“母星有長輩給晚輩包紅包的傳統習俗，你不妨借鑑一下。”
“包紅包？”韓林城有些茫然。
他對古文化並不瞭解。
“其實就是長輩給小輩發零花錢”，智慧管家解釋道，“母星那時候還流行金屬貨幣，一開始用紅繩將其串聯，後來用紅紙將其包裹，在節日時分發孩子們，代表了長輩對晚輩的一片愛護之心。”
韓林城瞭然，就是給錢嘛！
“我這裡有電子紅包模板”，智慧管家笑眯眯道，“您要是需要，我一會兒發給您。”
片刻後，韓林城點點頭：“發給我吧。”
“好嘞！”智慧管家知道他作出了選擇，“主人還沒有離開，您可以在老宅門口等他。”
韓林城推開窗戶：“那我走了。”
說完，他一躍而下，巨大的鷹隼張開翅膀，發出了一聲清鳴。
“小主人還是這麼愛跳窗戶啊”，智慧管家感慨。
它慢悠悠轉身，朝韓林城的房間走去：“主人也真是的，想叫兒子就直接叫唄，還非得讓我搞這一出。”
“你們人類，真的好麻煩啊。”
鷹隼飛至老宅門口，重新化成了人形，並“恰巧”趕上了韓風羽的懸浮車。
“怎麼，又要出門？”
車窗滑下，韓風羽看了過來：“回部隊嗎？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
韓林城默默上車，在父親身邊坐下：“我和你一起去。”
“哦？去哪兒？”韓風羽故作不知。
韓林城沉默片刻，方才慢吞吞道：“和您一起去看小柏。”
“呦，今天吹得什麼風啊，怎麼把你這傢伙吹出來了？”韓風羽看了一眼兒子，“你不是不喜歡小柏嗎？”
“我沒有！”韓林城馬上反駁，“我只是……”
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想到那個沒有接起的通訊，韓林城的心瞬間一痛。
“你在愧疚”，韓風羽笑得諷刺，“可是林城，你的愧疚沒有任何意義，相反，它拖累了你的腳步。”
“讓你看不到身邊人的境遇。”
韓風羽摘下眼鏡，捏捏眉心：“要不是阿絮那姑娘，小柏還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韓林城突然想起了那位孟小姐的話——
【把你那奇怪的負罪感收一收】
【沉默的愧疚一文不值，想要彌補，就儘快吧】
“她說得對。”
······
“客人來了”，正在後花園佈置烤架的倫納德突然抬起頭來。
微生墨拍拍手：“我去接他們。”
孟南絮一把拉住了他：“調料臺還沒佈置好，讓商商和小柏去吧？”
微生柏偷吃了一顆魚丸，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下意識地抬起頭：“唔？”
孟商陸嘆氣，重複了一遍：“小姑讓我們去接你外公。”
微生柏嚥下魚丸，點點頭：“那我們走唄。”
臨走前，還不忘再抓把魚丸。
孟商陸：……
明天還是繼續加訓吧。
他們兩個一走，微生墨便問：“你覺得林城哥回來？”
孟南絮和他說過那天的事，因而他有了這個猜測。
“誰知道呢？”
孟南絮眨眨琥珀色的眼睛，一雙眼裡寫滿了無辜。
微生墨無奈，低頭繼續整理調料臺。
兩個崽崽剛來到前院，便看到了緩緩駛來的懸浮車。
“外公！”微生柏招招手，臉上露出甜甜的笑。
韓風羽從車上下來，也衝他招手。
微生柏推開門，剛想過去迎接，便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他不自覺地停下腳步。
那是……
微生柏眼神微動，很快便恢復如常。
可他的異樣怎麼可能逃得過孟商陸的眼睛。
“不想笑可以不笑”，孟商陸的聲音很低。
“為什麼不笑”，微生柏看他，臉上的笑意更燦爛了，“大人不都喜歡這樣的小孩子嗎？”
那一瞬間，孟商陸好像看到了初次見面時的小柏。
見他不說話，微生柏湊了過來：“你該不會忘記，這才是我的本性吧？”
碧色的眼睛漸漸染上了霧靄的灰，那張早已褪下的假面隱隱再次出現。
孟商陸：……
孟商陸忍了忍，沒忍住，直接伸手按下了弟弟的狗頭。
“給我好好說話！”
一天天的，能不能讓我省點心！
·········
小劇場：
此時此刻，在場四個人的內心活動——
商商（心累）：不想說話，並打斷蠢弟弟施法
小柏（假笑）：美食太好吃，差點忘記了自己的真面目！吃完這個魚丸，看我王者歸來，欺負舅舅！
韓風羽（有孫萬事足）：崽！外公來看你了~
韓林城（感動）：小柏笑得真可愛！一會兒得包個大紅包！
還在後花園的孟南絮&微生墨：今天的烤肉肯定很成功！
另：各位姐妹節日快樂！祝大家身體健康，吃嘛嘛香，諸事順利，暴富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