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守住城門，裕昌中箭
裕昌郡主拿著汝陽王給的玉佩來到李府借兵前往驊縣，因李將軍需護送文帝西巡，因此他派了他的二兒子領兵百餘人護送她。
她沒帶彩霞前往，讓彩霞備下乾糧和衣物，騎上馬匹就和李將軍的二兒子李巖以及他帶的百餘兵向驊縣出發。
驊縣離京城遠，騎行也需要三四天，裕昌郡主計算過，趕上個路，能在第三天的夜晚趕到驊縣，給予支援，令他們免受慘難。
火燎燃起，照亮一片黑暗的夜空，映襯出火燎前每個人傾斜的影子。
李巖在火撩上方架著的鍋裡，盛了一碗菌菇湯，捏著碗的手緊了緊，緊張地彷彿需要做萬遍心理準備，才能做下一個的動作。
他低下頭看著坐在石墩上細嚼慢嚥喝著粥姿容絕代的裕昌郡主，她氤氳在火光之中的美麗臉龐，令他剛毅俊俏的臉紅了紅，靦腆地將手裡的碗，放在她面前。
“郡主，喝點湯。”
裕昌郡主並未抬起頭來看他，只是點點頭，道了聲謝，繼續小嘬著碗裡的蝦米粥，腦子裡預設著明晚那一戰的勝率。
李巖坐回她一旁的石墩上，側著頭看著她，腦子裡一遍遍回放著她與他說這次去驊縣不是遊玩而是支援的認真模樣，以及她騎馬時的颯爽英姿。
他從出生就跟隨他阿父在外征戰，並不知京城中關於裕昌郡主的流言，回來後也極少參加宴席，家裡有大兄代表李府，無需他參與，因此他未曾見過裕昌郡主。
一開始，阿父讓他護送裕昌郡主去驊縣遊玩，他是極其不願的，但父命難違，他還是陪同了，經過這兩日的相處，他發現裕昌郡主不似一般女娘。
似乎目光太過強烈，裕昌郡主抬起頭望向他，他羞得立馬移開了視線，喝著碗裡的湯，以此掩蓋他的心虛。
郡主這樣身份的人，他高攀不起，只能在還未有功績前，將這份暗戀埋藏心底。
裕昌郡主看了他幾眼，朝他開口，“李巖，今夜就在此歇下吧！”便端起他放在她面前的湯，就著碗邊緣喝了幾口湯。
李巖馬上吩咐下去，很快士兵便在叢林搭起了一個個帳篷。
裕昌郡主從火燎中站起來，正要往她的獨立帳篷走去，李巖遞過來一件從他身上取下來的斗篷，紅著耳朵，“郡主搭上，晚間不會著涼。”
裕昌郡主轉過身，看著他，笑著回絕，“不必了，我也帶了披風。”
李巖只好收回手，火光中看著裕昌郡主離開的背影，淹沒在黑夜中。
第二日，他們繼續趕路，或許是臨近驊縣，李巖也收起了心思。
他想著郡主說的驊縣今夜會突遭叛徒襲擊，敵軍人數比他們多，所以不得不堤防。
至於裕昌郡主是如何知道的，他並不在乎，也不想去探究，他信任她。
夜間，他們百餘人騎著馬趕到時，殘暴的樊昌一劍刺穿了驊縣一個婦人的腹部，他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樊昌聽到後面的人上報，他們軍隊身後來了一支救援，他便立馬朝後走去。
裕昌郡主給李巖使了一個眼色，李巖立馬讓人放箭。
夜很黑，只有幾處火把燃著強烈的紅光，是對樊昌暴行的控訴。
裕昌郡主也舉起了手中的弓箭，瞄準行走中的樊昌，她一向很準，正如此時，飛行穿梭的箭支，若是沒被樊昌打下，估計已刺中他的心臟。
這裡有他們拖延著時間，驊縣的老縣令便帶著驊縣的青年士兵開啟了驊縣的城門。
城門關閉之時，裕昌郡主、李巖也帶著他們帶來的人，朝叛徒樊昌騎馬殺了過去。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裕昌郡主首當其衝朝樊昌而去，李巖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意圖，也以最快速度朝樊昌衝去。
他還不知道裕昌郡主的實力，如何放心她對上叛徒樊昌，更何況他這次的行程目的就是為了保護裕昌郡主安危的。
叛徒樊昌吩咐分成三隊，一隊攻擊驊縣士兵，一隊攻擊救援，一隊去撞開城門，他便手持長劍跨坐上馬，朝救援隊衝去。
滿嘴大鬍鬚的叛徒樊昌見朝他衝來的是漂亮女娘，不由大笑起來，“你們是沒人了嗎？居然派一個女娘來送死。”
裕昌郡主見他得意與小看她，沒生氣，反而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她抿唇一笑的樣子也十分動人，使得樊昌揮起劍來，心中暗自可惜。
等他與她過了幾招，才發現她的狠厲，除了力氣沒他大之外，招招往他要害處刀。
他要應付兩人的夾擊，以至於讓那女娘差點得手，他穿著軍甲的身體，也受了好幾處劍傷。
他一劍插中李巖的馬車，勒著馬，往回撥，朝老縣令衝去。
李巖的馬嘶鳴一聲，就要發狂狂奔，裕昌郡主見此無暇顧及調頭的樊昌，一把拉住李巖的手臂，“快，往我馬背上跳。”
李巖來不及多想，跳出馬背就往裕昌郡主的馬背上跳，等落座之時，夜幕中看著身前裕昌郡主白皙到發亮的脖頸，紅了耳朵。
他移開視線，朝攻擊他們的人揮劍，裕昌郡主見李巖坐穩了，視線尋找著樊昌和老縣令，見老縣令根本抵擋不住樊昌，心中暗歎一聲“不好”，騎著馬，朝他們衝去。
敵軍人數還是多了，老縣令背後受敵，被刺穿了心臟。裕昌郡主趕到時，已經救不活了。
黑漆漆的夜轉瞬已成矇矇亮，李巖下了馬車，將他扶起。老縣令看著李巖微微扯著嘴角，有氣用力地開口，
“謝謝你們，拜託你們一定要守住驊縣的城門，保護驊縣的百姓。”
而此時裕昌郡主與樊昌又對上了，這次是裕昌郡主趁其不備，先他一步，刺了他馬一刀，他被迫下馬。
裕昌郡主跟著跳下馬，與他刀戈相見。她力氣不大，勝在敏捷，傷了樊昌好幾處，但都不足治他的命。
李巖也來幫忙，裕昌郡主看了他一眼，邊對抗著樊昌的攻擊，邊對李巖開口，“李巖，你去守城門，他交給我就行。”
李巖擔憂回望一眼，還是乖乖地聽命，朝撞城門的敵軍衝去。
天光大亮，敵軍所剩無幾，驊縣計程車兵幾乎已倒下，李巖帶來計程車兵也寥寥無幾，也還好拖住了時間，守住了城門。
遠處響起陣陣馬踏聲，裕昌郡主凌亂的頭髮下，一張絕美的臉，掛上微笑，真救兵來了！
她沒受一處刀割傷，而樊昌手臂腿間卻受了數道劍傷。
樊昌遠遠見黑甲衛來了，要趁機逃跑，調頭時，被裕昌郡主刺穿了一條腿，摔倒在地，又被她捻了一條胳膊。
凌不疑跳下馬車看到的就是一個背對著他的女娘，一腳踩著樊昌的肚子，一劍刺穿他的手臂，兇殘程度與他不分上下。
梁邱起跑了過來，讓人將樊昌綁起來，才阻止了裕昌郡主繼續報復。
梁邱起見女娘抬起頭來看他時，他才反應過來，這是誰！便行禮，“裕昌郡主。”
凌不疑聞言，皺起了眉頭，開口便是，“你怎麼在這？”
因著黑甲衛的到來，李巖那邊鬆了手，朝裕昌郡主跑去，見凌不疑，行禮，“凌將軍。”
凌不疑沒理會李巖，冷著了臉，黑曜石般的眼睛盯著裕昌郡主，就在這一瞬間一支箭朝凌不疑射來，他躲過了。
沒曾想還有一支箭，瞬間他被一道力道拉住，躲過箭，移步一旁，那箭卻落在了裕昌郡主的肩上。
他低著頭，看著手被一白皙如玉的手拉著，是他最厭煩的女人救了他。
李巖立馬扶住她，“郡主。”
梁邱起著急開口，“快送郡主去皇上西巡的駐蹕大營，只有醫士才能處理那麼深的傷口。”
畢竟郡主是為凌不疑受傷的，不管裕昌郡主以前的行為如何不好，他還是關心的。
凌不疑正要將她送去大營，被裕昌郡主阻止了，她疼得額頭上都冒著冷汗，忍著痛開口，“你去救在附近的程家四娘子，我有李巖送我去駐蹕大營。”
凌不疑聞言臉色變了變，得到梁邱起的證實，立馬開口，“你帶郡主去駐蹕大營，其他人隨我各處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