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慎被溫香軟玉抱個滿懷,愣了愣,隨即清冷儒雅的雙眸滿含笑意,嘴角不自覺勾起,露出半邊的潔白皓齒,笑容真切。

打翻的酒水,沾溼了裕昌郡主的裙角,桌沿上的酒水還在不停滴落至她的腰間,涼得她,抱緊他幾分,不滿地嚶嚀,“涼”。

袁慎聞言摟緊她,小手臂傳來涼意,才明白她口中的“涼”是指她被酒水打溼了身子,便推開靠著她的長桌。

他抬起頭來,對面三雙含震驚的眼睛正盯著他們看,他偏頭看向一側,準確的說是五雙飽含不可思議的眼睛盯著他和郡主。

程少商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臉八卦,她總覺得瑩瑩阿姊和袁善見之間有故事。

而且現在他們的姿勢,怎麼那麼像符登給她找來的畫本——夫妻情愛,裡面卿卿我我的畫面?

袁慎朝他們笑了笑,拉著裕昌郡主的手臂,使她從他懷裡稍微退開。

他低著頭看著她因醉酒而暈紅的臉頰,迷離的雙眼,此刻她沒有平時地嫵媚靈動,卻也別樣的勾人,乖巧的像只小貓咪。

袁慎摟緊她,抬起頭看向皇甫夫子,神色如常,語氣平緩,“夫子,郡主醉了,弟子帶她去醒酒,您繼續講您的故事。”

他不僅絲毫不慌,還隱隱有些得意,讓對面兩個男人吃癟,比他當年在白鹿山名辨群儒還要令他有大獲全勝的成就感。

皇甫夫子見之,思憶若是舜華也如他們那般窩在他懷裡就好了,思念更甚,遺憾更多,此間卻不忘朝袁慎點點頭,“去吧。”

袁慎伸出一隻寬袖下的修長臂手,從她由裙裾遮掩的腿彎處穿過,將她抱起。

他許是第一次抱女娘,或是跪坐太久,險些站不穩腳跟,兩人要雙雙倒地。

絕對不是裕昌郡主太重了,她摟著他的脖子,乖巧地窩在他懷裡,她與身量頎長的袁慎比起來,簡直不要太過嬌小。

李巖從震驚回過神來,尋思郡主醉了,而這個袁善見絕對沒安好心,正要從跪坐的軟墊上起來,被皇甫夫子叫住,

“李巖,有善見帶裕昌去醒酒就行了,我們繼續用膳,我剛剛的一個朋友故事還沒講完,我們繼續,我們繼續哈!”

袁慎站穩,抱緊懷裡嬌小可人的裕昌郡主,朝前廳門口走去,離開前還挑釁般地瞪了一眼欲起身的李巖。

李巖只能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又跪坐回軟墊上,一口一口地喝著酒。

皇甫夫子繼續講的故事,他一句也沒聽清,人在曹營,心在漢,他一心擔憂著裕昌郡主會不會被袁善見這個老狐狸給欺負了。

抱著裕昌郡主上樓的袁慎對走來的劉管事詢問了她為裕昌郡主備下客房的位置。

他還吩咐劉管事去為郡主準備醒酒湯,並叫一個侍女跟隨他們,等會為郡主更衣。

進了客房,袁慎將懷裡的裕昌郡主輕輕放到床榻上,她的身子是到床榻上躺著了,但這摟著他脖子的手就是不鬆開。

後頭跟著他們站在床榻旁的侍女,紅了臉,主要是他們的姿勢曖昧至極,只要郡主稍稍用力往下拉,袁公子就會吻上郡主了。

但訓練有素的她是不為所動的,即使見到什麼不該見的,都當沒見過,不發一言。

袁慎聞著身下人呼吸間撲面而來的酒香氣,近在咫尺思念已久的紅唇,讓他心猿意馬,清冷的雙眸也暗含情愫。

但為郡主清譽他生生忍住,伸手大掌撫上她的秀髮,輕輕揉揉,語氣輕柔,

“瑩瑩乖,鬆開,侍女為你換一件衣裳,不然要著涼了。”

烈酒在肚子裡灼燒讓裕昌郡主不舒服極了,但此刻她被好聽的聲音安撫,舒展了眉頭,睜開掛著瑩瑩淚珠的迷離雙眼,瞧不清眼前人的面容,但還是鬆開了鎖死的雙手。

袁善見挺直腰身,對旁邊的侍女吩咐,“為郡主更衣吧!”

他說完就要轉身離開客房,禮貌迴避郡主更衣,但要離開之際又被郡主拉住衣袖。

裕昌郡主見他要走,抓緊了他的衣袖,她雖然看不清眼前人的容貌,但她知道他是袁善見,她還沒哄好他,怎麼能放他走呢!

抓緊了,不鬆開,哄她放手,也不放。

袁善見看著揪著他衣袖的小手,衣袖被她揪著皺皺的,回想她第一次上他馬車時,也如這般揪著他的衣領,彷彿記憶在昨日。

他又輕喚了幾聲,見她說什麼也不肯鬆手,為了讓她休息能舒服點,不至於明天著涼,他便轉過身去,吩咐侍女,“就這樣為郡主更衣。”

侍女聞言,不語一言,接收命令立馬迅速解開裕昌郡主身上的衣服,為她套上新的曲裾,淡青色的曲裾襯得郡主越發白皙。

換衣服時的郡主特別乖巧,當侍女要為郡主穿上那隻抓著袁公子手的衣袖時,她用另一隻穿好衣袖的手繼續抓袁公子的衣袖。

侍女為郡主更好衣,微紅著臉,立於郡主床榻尾側,郡主身材太好,連同為女娘的她也為之臉紅。

她深呼吸一口氣叫道,“袁公子,奴婢為裕昌郡主更好衣了。”

袁善見緩緩轉身,天知道他有多煎熬,明明心上人就在他身後袒胸露腹。

他端著君子不能“趁人之危”,而一遍遍念著君子言論,以求靜心。

此刻見她換上了衣裳,才鬆了口氣,對侍女開口,“你先去忙吧,這兒沒事了。”

侍女這才離開了裕昌郡主的客房,袁慎見她閉著眼,拉著他衣袖上的手,卻一點要鬆開的意思都沒有。

他便坐在床榻邊緣,看她入睡時,乖巧的模樣,忍不住伸手覆上她精緻小巧的半邊臉頰,她的臉好小,一手可遮掩,用拇指抹去她眼角上的淚珠。

閉眼時,乖巧可愛的她,怎會有如此灑脫的性子,具颯爽與溫婉雜糅,偏偏還挺合情合理。

他不自覺又看向她小巧又飽滿的紅唇,多次入夢,卻吻而未吻,弄得他晨起時,無床氣都變得有床氣。

思量間,出於本能,緩緩向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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