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志軒補充的那一句方媛有點疑惑,震天府那些剛剛有點興奮的人,徹底垮了下去。

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齊齊跪在了凹凸不平的石頭堆裡。

我笑了笑說:“行了,搞得我跟個大惡人似的,我可從來沒有和你們生過氣。”

幾個人還是不敢起來。

周志軒就道:“怎麼還讓老闆親自扶你們起來啊!”

馬七道了一句“不敢”,然後連忙站了起來。

剩下的四個小傢伙,看到馬七起身,這才跟著站了起來。

方媛這個時候慢慢重複了一句:“盤古世界?就是我們的這個世界嗎?”

我點頭。

再看遠處,魔道縱有四重天,可也不敢和鬼帝交手,竹謠一副不盡興的樣子,步步緊逼,最後魔道乾脆在空中跪下,然後哭喪著臉道了一句:“鬼帝大人,求您了,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小道這一次吧。”

我怕竹謠一會兒失手給那魔道打出一個好歹來,我再不能問問題了,就對著天空中說了一句:“行了竹謠,帶他過來吧,我有話要問。”

竹謠這才不情願地“哦”了一聲,然後一條觸手化為鎖鏈,直接鎖住魔道一把向我這邊甩了過來。

很顯然,她這是在撒氣,這力度,那魔道摔不傷。

不過那魔道卻不敢施術,他生怕自己一施術,再給了竹謠動手的藉口。

“嘭!”

魔道重重地摔在我的面前,地面上都被他砸出一個深坑來。

他的體魄不錯,並沒有受傷,摔倒之後,他立刻在深坑裡跪好,然後對著我這邊不停地磕頭,同時說了一句:“拜見聖尊!”

我對著魔道笑了笑說:“聽你剛才說,你能從華北分局得到一些訊息,說來聽聽,你是以什麼身份從華北分局獲得訊息的。”

魔道先是對著我磕了一個頭,然後趕緊答道:“是這樣的,我在華北分局謀了一件不起眼的差事,平時以渡劫天師的身份,在這一帶活動,因為我號稱常年閉關,加上我露出的修為在整個華北分局都不算高,所以存在感很低,也沒啥人注意到我。”

“而且我三四十年假死一次,然後換個道號重新來過,所以也從來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

“這樣我可以一邊探聽外面的訊息,一邊在我這結界和小規則裡面做我的逍遙神仙。”

我點了點頭說:“你這麼說,倒是解釋的通。”

魔道再次磕頭說:“小道句句屬實。”

我再笑了笑說:“你手下這些年沾染了不少無辜吧?”

魔道立刻說:“這……”

他有點不敢回答了。

我瞪了他一眼,他立刻跪下狂磕頭,然後說了一句:“聖尊饒命,我一時鬼迷了心竅了,我修的功法太過害人,有時候我會迷失自己,殺心一起,我自己都控制不住,不過我殺人並不多,這一百多年,我也才殺了一百多個而已……”

我沉聲道:“一年一個,幾乎每年都開殺戒,你還嫌少?”

魔道再次瘋狂地磕頭認罪。

我繼續問:“你和我身後的方老正、方媛,有沒有血緣關係?”

聽到我這麼問,方老正終於回過神來,不過他只是聽到我叫他的名字,不由的“啊”了一聲。

方媛則是跟著問了一句:“我們和他有血緣關係?一個神仙?”

魔道看了看方媛和方老正,就點了點頭說:“的確是,小道在一千多年前犯下了一個大錯,不僅害了最好的三個朋友,還把自己一家老小差點殺絕了,最後跑出去一個半大小子,我追上去封了他的記憶,放他在世間生活,並沒有殺他,您身後的兩個人,的確是我那會兒留下血脈的後裔,他們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我就認出來了,所以只要是他們帶來的人,我都不會傷害。”

“只是這次,我看到了厲害的修士,恰好魔性被激了起來,一時沒控制住。”

竹謠這個時候已經飛了回來,她瞅著魔道說了一句:“那你後來怎麼又控制住了,不和我打了?”

魔道的眉心閃過一絲黑線,然後尷尬地說了一句:“被聖尊和您給嚇的,本能告訴我,我再打下去有性命之憂,就算是魔性的殺戮再強,也強不過想要活下去的本能。”

“仙、魔本是兩種心境,而他們的基礎便是活著。”

竹謠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你倒是挺能整詞兒的!”

魔道趕緊說:“不敢,不敢!”

我繼續問:“你害的三個朋友,應該是狐子溝的狐仙,狼王洞的狼妖,以及老爺廟的一位修者吧!”

魔道點頭說:“聖尊明見。”

我繼續說:“好了,說一下當年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這四賢村會變成這樣,對了,你要說的詳細一點,若是你敢有半點隱瞞,我就讓你萬劫不復。”

我問了幾個問題,魔道的回答都不曾與散陽子、創世天書有半點聯絡,哪怕是和八極鏡、淨古派也沒有聯絡起來。

我需要從接下來的故事中找出一點線索。

這方面的問題,我不準備直接問,因為直接問來的可能都是對方帶著防範心理說出來的,不一定是完整的,但是從故事中自然講出的,就不一樣了,很可能會是全部的真相。

魔道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說:“我本名方無言,早在千年前就榮登上界,可上界人才濟濟,三重天仙多如牛毛,我的修為反而不值一提,所以我在遊離了上界一段時間後,就決定在巫靈族的地界內,找一處地方隱修。”

“因為上界實在是太亂了,一個不小心就會有修士殺了你,奪取你的法器和功法。”

“背後沒有依靠,沒有高人罩著,那就只能捲縮起來做人。”

“本來我在巫靈族修行很好,可一晃五百年後,我還是被人發現了,他不由分說,上來就要殺我,他用一面奇怪的鏡子將我打成重傷,從那之後,我的身體裡就留下了一股極強的魔氣,我的修為也是開始銳減。”

“上界待不住了,我就偷用巫靈族的陣法,傳送到了下界,來到了華北分局的地界上。”

“到了下界,我一邊壓制自己的魔性,一邊到處遊離,最後來到了四賢村。”

“我記得很清楚,那一日我恰好魔性再次發作,我當時難以控制自己,可道心告訴我,又不能妄造殺孽,所以我便準備自行了斷。”

“可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三個人,他們連手救了我,並幫我封住了身上的魔氣。”

“他們便是我後來的三個好朋友,狐子溝狐仙媚無邪,狼王洞狼王諸葛彤,以及老爺廟柳靈千不死。”

“他們三個道行都過千年,而且為人和善,在他們的護佑下,四賢村風調雨順,人丁興旺。”

“也不知道村民是從那裡聽說的他們三個,村裡還修了一座老爺廟。”

“老爺廟旁邊有一株十人環抱的柳樹,那便是柳靈千不死的真身。”

“裡面修造千不死的神像,旁邊還有兩個輔廟,分別修了媚無邪和諸葛彤的神相。”

“他們三個便成了養一方水土的神仙。”

“而且還是四賢村的村民為他們正的名。”

“我最後也在那個鎮子住了下來,還娶妻生子,成了四賢村的一個大家族。”

“我還創立了四賢門,廣收道徒,震天府的創立者,馬震天,就是我的徒弟之一。”

“我在四賢村附近的山中閉關修行,而且長時間不入世,我和我那三位朋友每天在深山裡待著也是好不快活,我們一起修行,一起論道,可這一切只持續了四百年。”

“四百年後的某一天,鎮子上來了一個奇怪的道士,他的背上揹著一個荊條的簍子,裡面扔著一些雜草,在雜草上躺著一個光溜溜的男嬰。”

“那是時節,已經入了深秋,那小孩被凍的‘哇哇’直哭,四賢村民風淳樸,就有人上前要給孩子一張被褥裹上,誰知那怪老道就說了一句,‘這孩子生的不乾淨,死了最好,你們不用可憐他,若是給他長大了,說不定滅了這個世界’,聽到這話,村裡人都覺得他是一個瘋子。”

聽到這裡,我腦子裡的《創世天書》微微波動了一下,我基本可以確定,那荊條揹簍裡的孩子,就是散陽子。

可揹著散陽子的人又是誰呢?

我沒有打斷魔道方無言,而是讓他繼續講吓去。

我想要知道的答案,很快就能在接下來的故事中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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