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條街上往外走,我和王俊輝心裡都是極其的壓抑,那老太太的故事太讓人寒心了。

同時我心裡也有個疑問,就是幫著老太太製作藏鬼布偶的那個不起眼的黑影鬼又是誰?不過這個問題,王俊輝暫時也回答不了我,我們需要再深深調查這件事兒,可能才會有結果。

出了那條街,我們就在街口看到了焦急等在那裡的徐若卉、李雅靜和岑思嫻三個人。

打了招呼,徐若卉和李雅靜分別問了下我們有沒有受傷之類的。

我和王俊輝同時搖頭,沒說話,因為我們壓著一股“鬱”氣。

岑思嫻扶了一下自己鼻樑上的墨鏡說:“我剛才感覺到這條街上的陰氣十分暴躁,是你們和正主兒鬥法了嗎,結果如何?”

王俊輝搖頭道:“沒有鬥法,只是聽這裡的正主兒給我們講了一個故事而已,這案子基本上也有解決的辦法了,這樣,今晚你跟我們走,我們那兒有地方給你住,順便我也給你講講這事兒。”

岑思嫻也是點頭同意。

回住處的路上,是李雅靜開的車,王俊輝坐在副駕駛不說話,像是在思索什麼事兒。

這一路上有些悶,岑思嫻就讓我要不先講講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也就把那個老太太的事兒從頭到尾詳細給每個人又講了一遍。

在我講到一半的時候,李雅靜已經把車停到了路邊,一直等到我講完,她才生氣地說了一句:“這世間竟然還有這樣的畜生,知恩不報,不對,是恩將仇報!”

徐若卉也是生氣地說了一句:“之前在新聞上也看過類似這樣的事兒,有把老人逼得住豬圈的,有把老人趕出門的,可沒想到這次我們卻真的遇見了!”

徐若卉也是很孝順的一個人,因為自己的父母沒有對她爺爺奶奶盡過孝道,所以她至今還不肯住到那個龐大的海家去,而生活中的很多人,在知道海家那麼有錢後,怕是早就放棄了心中的道德底線了吧。

他們說了幾句話,我就對岑思嫻說:“我和王道長商量了一下,那老太太的大兒子由你們的人想辦法給抓了,然後送到老太太那兒去,這是解決這個案子最簡單的法子……”

我還沒說完,岑思嫻就皺著眉頭打斷我說:“抓人比抓鬼麻煩的多,如果處理不好,那可是會給我們造成很大的負面影響的,這件事兒我們需要慎重。”

王俊輝則是“哼”了一聲說:“那人渣的行為總構成遺棄罪吧?要是從他身上細查下去,我相信肯定還有更多的理由去抓他!如果你們覺得那樣的人渣不應該受到懲處,我也無話可說,我會收了那個老太太,然後以我自己的方式去懲處那個人渣!”

岑思嫻微微提高嗓門說:“王道長,你別衝動,如果害人那可是違背為道者的初衷!”

王俊輝沒說話,不過從他之前說話的聲音,我已經可以確定,如果岑思嫻不管這件事兒,王俊輝鐵定會親自去懲治那個人渣。

如果王俊輝真的那麼去做,那他的行事風格好像就有點像青衣邪道了。

聽王俊輝不說話,岑思嫻沉默了一會兒又道:“好,我答應你,明天我們的人會抓了那個老太太的老大,只不過我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明晚必須保證他不能被那個老太太殺死!”

王俊輝沒搭話,我也沒吭聲,讓我們保護他的安全,那簡直是痴人說夢。

見我和王俊輝不表示,岑思嫻的表情就顯得有些頭疼了。

過了一會兒,她就讓李雅靜把她在一個路口放下,說故事都講完了,今晚就不去我們那兒住了。

本來李雅靜說送她回去的,可岑思嫻卻搖頭說,不用送了,她給人打個電話,一會兒就有人來接她,她今晚就要把這個案子跟進一下,要準備很多證據,這樣他們明天才能光明正大的去抓人。

我們把岑思嫻放在路邊,過了十多分鐘就真有一輛吉普車過來接了她,看著她平安離開後,我們才返回住處。

這一夜我們每個人都睡得壓抑,都在為那個老太太揪心。

次日清晨,做了早間的功課,吃了早飯,我就按捺不住,給岑思嫻打過去一個電話。

很快岑思嫻就接了,我也沒有廢話,直接向她詢問有關抓人的事兒,她聲音有些疲憊道:“放心吧,都安排妥當了,他的行為已經構成了遺棄罪,而且我們還查到了他的很多劣跡,非法集資、詐騙,就算治不了他死罪,一輩子也從監獄中出不來了。”

我問她什麼時候抓人,今晚能不能送到那條街上去,岑思嫻說:“可以,不過他的安全……”

我打斷岑思嫻說:“人是你們抓的,安全自然由你們來保護,我們只負責解決正主兒的事兒,我們各司其職。”

岑思嫻那邊頓了一下就道:“好!”

我估計岑思嫻也是生氣,多半是在氣我們不能理解她的工作吧。

這一日的等待對我們來說有些煎熬,而秦廣也是終於奉命來找了我們,碰面後聽說我們事情都快要解決了,他有些驚訝道:“據我所知,趙家的人,查了小半個月才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所以昨天一天我接到蔡少主的電話後,就開始四處探查趙家的訊息,打聽了一天,我們得到的訊息,都沒有你們昨天半天查的多,你們可真是查案的行家啊。”

王俊輝看了看我說:“這要多虧了初一在,他相卜的本事總是能夠幫我們少走很多的彎路。”

我被王俊輝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轉眼時間就到了晚上十點多,我怕萬一出什麼岔子,就給岑思嫻打了個電話,問她那邊的情況如何,她說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王俊輝看了看時間說:“十一點半的時候出發,那會兒街上人少。”

我們這邊出發比較早,十一點就出發,不過一路上我們車子開得很慢,還兜了一個大圈,所以到那條街的時候,差五分鐘十二點。

我們到街口不久,我就看到接岑思嫻的那輛吉普車也開了過來,接著車上下來兩個穿著黑夾克的中年人,他兩個攙著一個戴著黑色頭套的人。

岑思嫻從副駕駛上下來,開車的司機並沒有下車。

岑思嫻的手微微扇動了一下週圍的空氣,確定了一下週圍的情況,然後就往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你們來的可真早。”岑思嫻笑道。

王俊輝也不廢話,就問:“他就是那個老太太的大兒子?”

王俊輝這麼一問,那個戴著黑頭套的的人,就開始掙扎問:“你們把我帶到哪裡了,你們這麼做是犯法的,我還沒有被定罪,你們不能對我用私刑。”

岑思嫻直接回頭在那個人臉上抽了一巴掌說:“閉嘴,你這種人渣不配提‘法律’二字,從你嘴裡說出來,那簡直是對神聖法律的侮辱。”

而後岑思嫻才轉頭又對我們說:“你們要的人就是他了,他叫李大慶,後來自己改了名,李文祥。”

聽岑思嫻說完,我就忍不住“哼”了一聲道:“改名,是嫌你父母給你起的名字難聽嗎?李文祥?‘聞翔’是吧?我叫你‘聞翔’!”

說著我忍不住上前在他肚腹上踹了一腳。

岑思嫻沒有攔著我,夾著他的兩個中年人,也沒有攔著我的意思,多半也是看不慣這個李大慶的所作所為。

我幾腳踹下去,李大慶就疼得“嗷嗷“直叫,不過還是不肯服軟說:“我認識人,你們等著,等我律師幫我脫罪後,看我不告死你們,我讓你們全都丟飯碗,讓你們全部去要飯。”

聽到李大慶那不知悔改的話,旁邊的兩個中年人也是每人在他肚子打了幾拳說:“別亂動,再想跑,我們直接開槍斃了你,回頭就說你襲警,搶槍!”

被兩個中年人這麼一嚇唬,李大慶就真不敢亂說話了。

岑思嫻轉頭又對兩個中年人說:“把人交給他們吧,你們在這裡等著,我跟著他們一起進去,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兒,咱們的人都不許進來,知道不。”

兩個人立刻對著岑思嫻說了聲:“是。”

王俊輝直接過去,扯下李大慶頭上的頭套,然後推著他就往那條街的中間走。

李大慶蹌踉了幾步,然後四處看了看,很快認出了這條街的樣子。

他再看了看我們,立刻又道:“你們是什麼人,大半夜把我帶到這裡做什麼?”

王俊輝又推了李大慶一下說:“指認現場,同時帶你見見你的老母親!”

聽到王俊輝的話,李大慶就扭頭想要往回跑,王俊輝直接一腳踹在李大慶的肚腹上,讓李大慶倒飛出去三四米。

岑思嫻皺皺眉頭說:“注意分寸。”

王俊輝轉頭對岑思嫻說:“如果你不想那個老太太一會兒生氣對付我們,你就一直護著他。”

岑思嫻不再說話,她心裡也清楚,我們打李大慶越狠,那個老太太就越認為我們是來幫她的,一會兒也才更有機會能把她老人家順利送走,而不是大動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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