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顧第二天就去了城裡最好的胭脂鋪子。胭脂店的老闆也是第一次見有男人來買胭脂,不過他又聽說東籬男子也可與女子一般買胭脂水粉,就不奇怪了。

“這位客官,你是要看胭脂嗎?”胭脂店的老闆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女子,面容姣好,妝容也大方得體,濃淡看起來也很合適。

“這裡的胭脂都是很淡的,很適合公子你使用。”老闆笑道。

老闆熱情的向他介紹著每一個胭脂,蕭景顧聽得雲裡霧裡的,不過他聽出一件事,老闆以為他是買給自己使用。

“老闆,我買來不是自己用的。”蕭景顧打斷了老闆如火如荼的介紹。

“不是你自己用,那是給誰用?”看樣子,他不像成了親的人啊。

“一個朋友。”蕭景顧想了一下補充道:“一個很好的朋友。”

“那你的那位朋友是一個女孩子嗎?”胭脂店的老闆笑道。

“嗯,最美的女孩子。”胭脂店老闆又把他帶到了另一個地方:“這裡的胭脂更豔一點,比起剛剛的那些淡的這個更適合女孩子。”

貨架擺放著琳琅滿目的胭脂,蕭景顧開啟看了幾個,覺得顏色相差不多,於是就全部買下,拿回去給月卿瀾自己挑。

月卿瀾看著滿桌的胭脂,疑惑道:“這是幹什麼?”

“就是昨天的事。”月卿瀾第一次聽到蕭景顧說話這麼彆扭。“昨天的事,你不說我都快忘記了。”

月卿瀾只是把昨天的事當做一場鬧劇,沒想到蕭景顧記了這麼久。“更何況,那也不是你的錯。”蕭景顧身為皇子,身邊亂七八糟的人肯定不少。這一點月卿瀾還是可以理解的。

蕭景顧剛見到月卿瀾要走,連忙拉住她:“那這些胭脂怎麼辦。”蕭景顧又不用胭脂,難道要把這些胭脂丟了?

“你自己看著辦吧。”月卿瀾看了滿桌的胭脂,心想蕭景顧怎麼會買這麼多的胭脂。

“我自己又不用,要不你拿去用吧。”蕭景顧本來就是賣給月卿瀾的,她不要怎能行。

“我也用不了這麼多啊。”說實話,桌子上的那些胭脂都夠月卿瀾用十年了。“你要不要去找胭脂店的老闆,看看能不能退回去。”

蕭景顧抱著滿桌的胭脂再次來到了胭脂店,胭脂店的老闆看到他也沒有多少驚奇,她早就知道他會回來的。他買這麼多胭脂,至少都夠一個女子用十幾年,要是喜歡淡一點妝容的女子用二十年也夠了。

月卿瀾在蕭景顧的勸說下,選擇了一盒自己喜歡的胭脂留下,其他的都拿出退了。胭脂店的老闆也好說話,知道原由後就同意了他們的要求。

“你這個髒東西,還不快滾,要是再不滾的話,我們就把你的腿打斷。”

月卿瀾看到人來人往的玉器店門前有一群拿著棍棒的人正對著一個衣衫破舊的人說道。他們本是不想管這些閒事的,但那個人忽然跑過來拉住蕭景顧的衣服,求他為自己主持公道。

“這是怎麼回事啊。”蕭景顧耐心向那個人詢問道。那個乞討的人抬眼看到蕭景顧一會兒,又低下了頭。

“這件事,你們管不了。”那人抬頭看了一眼蕭景顧後說道。管不了,那你拉著我的手倒是放開啊。

“你不說,怎麼知道的我們處理不了?”乞討的人放開蕭景顧的衣衫,隨後漸漸的消失在了人群裡。

“兩位,他的事你們管不了的。”旁邊的攤販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畜聲說道。

“管不了,那他為什麼不去找這裡的地方官幫忙,要到這裡鬧呢?”

“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就算皇上來了也管不了他的事。”皇帝來也管不了,這倒是激起他們的好奇。“那你給我們說說他的事唄。”

攤販忙著自己的生意,只有空下來的時候才會和他們說幾句話。他們不可能會等到他收攤,於是蕭景顧只能拿了一錠銀子給他,讓他告訴他們那個人的故事。

攤販看了眼前的銀子遲疑了一下。:“你們這麼想知道就跟我來吧。”商販把銀子收了起來。商販把他們帶到了自己的家裡,攤販的妻子看到家裡來客人了,於是就泡了一壺茶水來招待他們。

“那個人是怎麼回事啊?”

“他啊,才是那個玉石店的老闆。”攤販感慨道。

“既然是玉石店的老闆,那為什麼他連門也進不去。”

“因為那個店現在是他的弟弟的。”弟弟的,哥哥不應該更可以進去嗎?

“這位公子,你有兄弟嗎?”攤販上下打量了一番蕭景顧後問道。“這個自然是有的。”皇帝怎麼可能只有一兩個孩子。

“你們兄弟間和睦嗎?”

“還算和睦吧。”蕭景顧思考了一會兒,答道。他一般只與六殿下蕭景澤接觸,其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他基本接觸不到。

“這位姑娘,你在家裡有姐妹嗎?”攤販在他身上找不到答案,就把頭轉向了月卿瀾。

“自然是有的。”

“你的姐妹們有為難過你嗎?”月卿瀾仔細的想了想,在月家除了月卿玖會偶爾來找她的麻煩,其他人對她都還挺好的。“這個倒是沒有。”

“你的父母會偏心於一個子女嗎?”月卿瀾先是猶豫了一會兒:“這個應該也沒有吧。”在家裡,最受寵的應該就是她了吧。但是家裡,只要是她有東西,別的兄弟姐妹也不會少啊。

“看來啊,你們的父母都很好。但是不是天底下的父母都是好父母。”尤其是在這個嫡庶分明的世道。

“這和父母有什麼關係?”這個再怎麼也扯不到父母吧。“這位姑娘,你可聽過這世間有一句話叫: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月卿瀾當然聽到過這句話,只是不相信世間會有這麼狠的父母而已。

“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吧。”他們或許能在那裡找到答案。攤販帶著他們來到了城外了,現在剛過午時,按理說,地裡的的農戶都應該在家休息才對啊,但現在的田裡還到處都是忙碌的人。蕭景顧剛想問攤販帶他們來這裡幹嘛,一回頭才發現攤販已經消失不見了。

月卿瀾看到了田裡的兩個老人,本該在家享受子孫福的老人。月卿瀾突然想到,如果人的一生都過得這麼艱苦的話,那早年的那些辛苦是為了什麼。

“姑娘,你下來做什麼。這些髒東西會弄髒你的衣裙的。”兩位老人看到月卿瀾正在下來,就連忙制止了她。“沒事的,這是會長出糧食的土地,怎麼會髒呢?”

“你這樣養尊處優的人兒,怎麼能幹這活?”這姑娘在怎麼看,也是嬌生慣養的主,怎麼能幹這種粗賤的活呢。

“沒事,我閒著也是閒著。”月卿瀾笑道。蕭景顧站在路上看著田地裡月卿瀾,不知是不是在思些什麼,月卿瀾對此也不覺得奇怪,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怎麼會屈身來幹這種農活。

“你怎麼下來了。”月卿瀾剛剛把一把稻子遞給老人,一轉眼就看到了蕭景顧站在她的身邊。

月卿瀾聽到他的話,就把她手裡的農具遞給他,笑道:“那就好好幹吧。”

“交稅了。”他們才開始幫老人幹活,就聽到了這個刺耳的聲音。地裡的人聽到這聲音急忙放下手裡的工具,一動不動地盯著聲音傳來的地方。

“這是?”月卿瀾明明記得稅收是在秋季啊,現在怎麼會有人催稅。

“稅不是前幾天才交了沒?”其中的一個人開口道。

“前幾天,那是上一個月的地稅。這個月的,你們還沒有交呢?”轎子裡的人冷聲道。

“上個月?上個月你們不是都收了兩次嗎?”一個年老的聲音在地間響起。

轎子裡的人看著滿地的人,冷聲下令道:“打”轎子邊的人聽到這句話,紛紛亮出手裡的棍子。

“把剛剛鬧事的人都給我拉出來,往死裡打。”一個形似管家的人對著人群說道。拿著棍子的人快速的向人群衝去,眼看棍子就要落在人的身上。

蕭景顧看著百姓們只能驚慌失措的逃竄,心裡很不是滋味。眼看棍子就要落到月卿瀾身上,蕭景顧只能先把她護在身後。至於那些百姓,他會管的,只是不是現在。有幾個百姓已經被打倒在地:“你們這群刁民,不交稅還想襲主。呸”

月卿瀾剛想出手,就被蕭景顧拉住了。他們現在出手,只會打擾了他們背後的那些人。“別怕,有我呢。”

“喲,這衣服不錯啊,是上哪偷來的吧。你們這些賤東西怎麼會穿的起這種衣物。”他們中的一個人看著蕭景顧說道。

他不說,還沒有人注意到蕭景顧,現在所有的目光都轉向了蕭景顧。“喲,還是上等的彩雲綢,肯定值不少錢吧。”

“這小妞子,也長的不錯啊。看來兄弟們今天有福了。”說完,一隻手就向月卿瀾摸來,蕭景顧一把開啟那隻髒手。“不想死的話,現在就滾。”拿著棍棒的人顯然被蕭景顧嚇了一跳。

不過他們仔細一想,他們才是強勢的一方,為什麼要怕。“滾,哈哈哈哈。你猜我們會不會讓你們從我們的棍棒下逃走。”說完那群人拿起棍棒就向他們衝了過來。蕭景顧一邊護著月卿瀾,一邊解決圍上來的敵人。

“你不用一直顧著我,這些人還不足以傷到我。”月卿瀾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圍上來的人看到她的兵器,嘲笑道:“你這個也能叫兵器?”

“你可以試試,它算不算兵器。”這把匕首雖然小了一點,但是殺傷力似乎不差於短劍。對付這些人,還沒必要用她最強的武器。

月卿瀾不用片刻就把要靠近她的人打到了地上,蕭景顧知道她會武,但是沒想到她的武功這麼高啊。

轎子裡的人也注意到了此刻的混亂,就慢慢的從轎子裡走出來。“兩位,今天的事是我們不對。這些就當我們的賠罪了。”

月卿瀾沒有接住男人扔來的銀子,任由因銀子隨意的落到了地上。“可是,我好像並不缺這些銀子啊。”月卿瀾低頭看著地上的那點碎銀子笑道。

男人看到月卿瀾不同意,只能看向一邊的蕭景顧:“這位公子,今日的事是我們不對。”

“其實這也不是大大的事,只是我們兄妹今日才從帝京回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二位是從帝京來的。”男子驚喜道。

“是啊,兩年前,我們兄妹到帝京謀生,現在生活有了一點好轉,就想回來把年事已高的父母接回帝京享享福。但是我們一回來,就見到了這一幕。”

“這稅的太久了,我們今日來收也是情理之中。”男子來到蕭景顧面前說道。“理解理解,我們在帝京的時候也會出現在這種情況。”蕭景顧笑道。

“那我們今日的事就算了吧。”男子看蕭景顧沒有繼續計較的意思後說道。“好啊,反正我們過幾天就要回帝京了。”

“哥哥,我照你說的做了。”一個小男孩來到蕭景顧面前說道。“嗯,做的好。”蕭景顧從兜裡拿出一包糖遞給小男孩。

“你們竟然敢謊報案件。”

蕭景顧把月卿瀾擋在身後:“官爺,我們剛剛看到有人這裡打架。”官府的人看了蕭景顧一眼,又看了看周圍的百姓,問道:“你們剛才看到有人打架嗎?”

百姓全都搖搖頭,齊聲說道:“沒有”。“那有可能是我看錯了。”蕭景顧看著百姓附和道:“可能是剛剛他們集在一起,我看錯了。”

“以後,看清楚再來報官。”官府的人走了之後,月卿瀾不解的問道:“他們看不見地上的打鬥痕跡嗎?”

“看到了,但是他們不會管。”

“看到了,為什麼不管?”其實這些道理月卿瀾懂,只是她現在還不會向任何人面前展現出自己真正的樣子。

蕭景顧沉思了一會兒答道:“因為某些人他們了更高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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