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窮膽子大,人富膽子更大!從泰國回來,我在家沒待幾天,就直奔場上。這回是真正的到了場上-大馬坎場口。這是大馬坎場區最著名的場口之一。

我在場上買了2件貨:一件5千元,重約7公兩,滿身松花,像大大小小的綠芝麻,看了讓人又喜歡,又有點緊張;另一件也是5千元,重5公兩,有一條綠帶子。兩塊都是黑烏沙。

有了上次的甜頭,揣上這樣兩件石頭心裡是什麼滋味?滿腦子想的就是賺個幾十萬,幾百萬,我就要成大富翁了,要蓋大樓,買汽車,搬家,搬到城裡住。吃什麼也不香,坐哪都像彈簧似的想站起來,想趕快下山,趕快走。

像什麼呢?像馬上要死要活,要當新郎,要上戰場,真的,好象槍炮就要響起來。唉,也許就因為我這樣想了,結果遭了不測。

天還沒亮我就動身了,沒走幾步下起了小雨,沙沙沙,沙沙沙,這雨使山上顯得格外靜,靜得陰沉沉的。偶爾有隻斑鳩咕咕,咕咕地叫幾聲。我走得很輕快,大步流星,很想跑,什麼雨不雨的,多舒坦呵!我那會兒都想喊兩嗓子。正走得高興,冷不丁看見前邊大樹腳下立起一個人:穿一身黑布衣褲,披著一張綠色的塑膠布,糟糕,他從身後抽出一支卡賓槍,是槍!我反應過來時,已經只有五、六步遠了,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我的胸膛。我這下什麼也不敢想了,也不敢動,因為我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先輕後重,一步步走到我身後,停下。我曉得,這傢伙的槍,要麼是大刀,一定正對著我的後背。我忽然感到天真他媽的冷,雨水已經浸透全身。我戰戰兢兢地望著持槍人。持槍人很平靜,很和氣,說:“拿來。”

“拿什麼?”我啞著嗓子問。

“別囉嗦,快點吧。”持槍人還是平平靜靜。

我一下子想到:是不是場上有什麼人給他們報了信?也許就是想要幾個錢?······

“快點!”

身後有人厲聲喝道,有個傢伙捅了我背上一下,不是刀就是槍。我掏出裝在口袋裡的有蟒帶的石頭,身後竄出一個傢伙,一把奪過去,隨便看了看,又往地上瞅了瞅,瞅準了塊石頭,就把我的有蟒帶的烏沙石放上,又撿起一塊大石頭,猛地砸下去。我差點喊出來:別砸,這樣全毀了!可我沒喊,還有一件小的藏在胳肢窩吶,是用布條捆著的,我不能讓他們引起注意。

一聲很重很重的夾雜著玻璃破碎般尖銳的響聲中,黑烏沙迸出一片綠色的閃電,四分五裂!媽的,是綠得流水的玻璃種,像春天樹梢上剛剛吐出的嫩芽一般可愛的綠!我心疼得真想撲下去,抱起它們大哭大叫!

兩個毛賊也怔住了,是被這神奇的美麗的翠綠驚呆了。隨即大叫大喊,四隻手一起撲向四分五裂的黑烏沙。他們拿在手上看呵,看呵,眼裡露出驚喜而又貪婪的光芒。一個說:“賣個萬把塊不成問題,”“什麼萬把塊,20萬!”另外一個說。

我真想踢他們一腳,再不就一人給一悶棍,這件料原本至少也值幾十萬,現在全是一道道的裂紋,已經無法取料,一文不值了。

趁他們高興,我趕忙說:“大哥,給我一半吧,讓我有點本錢”。

“你怎麼還不走!?等死呵!”他們橫眉怒目。

我趕忙走,驚恐萬狀般地走了。

雨一直在下,一直下到天黑。我走在崎嶇的山路上,心裡一會氣,一會喜,氣的是那麼好的一塊料,竟然讓2個毛賊毀了,那塊料少說也賣個80萬,喜的是胳肢窩裡還夾著一塊。但又不知這塊烏沙色濃色淡,心裡七上八下,如果這塊石頭賭垮了,那這回就賠個精光了!

到密支那已是深夜,兩位老人見我渾身溼漉漉的,可能臉色很難看,都問我是不是病了?我說沒有,只是走累了,還讓毛賊搶去一塊烏沙,全綠的烏沙。兩位老人鬆口氣,安慰說:破財免災,是你的財跑不掉,不是你的就不去想。遇到毛賊沒傷皮肉沒丟命,是大吉大利的事。

第二天我病了,渾身一會冷,一會熱,冷起來像掉進冰洞裡,熱起來像火烤似的。整整一個月,就這樣一會冰裡,一會火裡,煎來煎去。多虧兩位老人相幫,總算熬過來了,半個月後,我又能走到院子裡曬曬太陽了。大難不死我想起的第一件事就是擦那塊黑烏沙。我是為它受磨難,有了力氣自然首先想到的就是它。

我記得上次金師傅幫擦石頭的情景,他一擦,幾千塊錢的東西就賣了十萬,我曉得了擦石頭保險,不像解石頭有那麼大的風險,要麼垮,要麼漲,而且擦石頭可以邊擦邊看,不行了就趕快住手。

我找來砂條要擦石頭,兩位老人勸阻,說最好還是請金師傅來,這事不是那麼簡單的。我說:什麼事都是學出來的,我先試試,不行了再請金師傅來。

老人拗不過,只好聽憑我擦。

先前說過,這塊烏沙滿身是松花,我找松花比較淡、比較稀的地方擦,想法是把這的綠色擦濃了、豔了,其它地方就更不用說,那這件石頭不就可以賣個大價錢了。

第一天擦下來,松花依舊。

第二天擦下來,也不怎麼樣。不過,兩位老人說松花好像是更淡了,更稀了。我問:“你們真是記得以前比現在濃,比現在密?”

“好像是,說不準。”大媽說。

“有那麼一點點,最好請人來看看。”大爹說。

我自已也糊塗了,怎麼也想不清楚原先的松花是什麼樣,現在究竟是濃了,還是淡了?越是想不清楚的事越讓人著急,越急越想馬上弄個明白。擦,反正已經擦開了口,不如擦個明白。就算是淡了,稀了,也只有一小道,最好的松花還在。那會我就這麼想,其危險性、其愚蠢是後來才知道的。

轉天,我繼續擦,因為心裡疑惑,所以這回擦之前很認真地看了看松花的綠色,並同旁

邊的松花作了比較。

擦到下午,事情很不妙了,因為一顆顆松花明顯淡了,不管我怎麼對自已說,相差不大,我還是得承認,顏色是淡了。這一下我洩了氣,不擦了,決定接受兩位老人的意見,請金師傅來看看。不過,我並未意識到自己比貓畫虎,犯下了多麼嚴重的錯誤。

晚上,金師傅來了,他接過石頭,眼睛一亮,頻頻點頭,臉露喜色。他慢慢轉動石頭,細細觀看,當看到我擦出的口子時,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長長嘆了口氣,連連搖頭。

我說:“我只擦了一點,就沒再擦。”

“一點?!你知道就你擦的這一點,壞了多大的事?!”

“這麼一點有什麼?”我不解。

老人一字一句地說:“你白白丟了幾十萬,這還是少說!”

我愣了,晴天劈靂。

老人繼續說:“這件石頭像是一塊險石,不過沒幾個人看得出來,如果你不擦,光這滿身的松花,賣個七十萬,八十萬,沒什麼問題,這還只是箇中間價,保不準你還可以賣個100萬.可讓你這麼一擦,誰都會懷疑這松花是否滲透進去,誰也不敢開高價。”

我渾身透涼,就像那天深夜渾身溼漉漉的走進密支那一樣,什麼也說不出來。天底下哪有這種呆人,親手擦掉幾十萬元的利潤,而且還全然不知。幾十萬元呵!完全在不知不曉中讓我丟了,我······我傻了。

老人說:“擦石頭雖然不像切石頭那麼兇險,一刀下去就傾家蕩產,可也不是隨便擦的。擦得對,多擦一下漲10萬,不希罕,擦不對,就像你這樣,丟個幾十萬也不少見·····”

我實在按捺不住了,一把抓過黑烏沙,高高舉起要砸。金師傅趕忙攔住:“你幹什麼?”“賣不了好價留它幹什麼,我命中註定不該賺這個錢!”

老人奪過石頭,“你這個莽小子,玩石頭誰都有過閃失,你這算什麼,要是連這點閃失都受不了,你就趁早改行,別幹這個。去種地,賣襪子香水去,那活沒閃失。”

我點頭稱是,請教老人:“那這件石頭還能賣幾個錢?能扳回本嗎?”

“扳回本是沒問題,你還可以賺上幾萬。”

“真的?這石頭誰還肯出價?誰看不出來它······”

“事在人為,這行當玄妙多著吶。”

我不解,老人也不再多解釋,讓人找來一件種很老的玉石,但裂綹多,有許多豆渣的低檔貸。他攥住石頭,用低檔石料的尖尖,一下一下很有力地砸黑烏沙,就砸我擦出的白道道。

嗒嗒嗒,嗒嗒嗒,砸一砸,看一看,再砸砸,又看一看,我不明白他要幹什麼,問,他也不回答,只好在一旁看。

很快,黑烏沙被擦出的白道道上佈滿了坑坑凹凹,像無數個小麻子,我猛然覺察:白道道不見了,這好象是一道天然的痕跡。接下來,老人又到伙房,把擦過的地方往鐵鍋的鍋底上蹭了蹭,黑黢黢的鍋煙子完全矇住了那條印痕。不過,我心裡一沉,這樣人家很容易發現的。正在困惑,老人又來到院裡,抓一把溼泥巴擦在鍋煙子上面,而後又在地面上輕輕磨擦。片刻,老人吩咐:“拿盆水來”。

我趕忙端來一盆水。老人用水洗去黑烏沙上的泥巴,再交到我手上。我瞪大了眼睛仔細觀察,竟然一點也看不出擦過的痕跡,只看到一道普普通通的玉石上常見的溝痕。我發誓,如果我不是親手擦出了那條白道,我絕對想也想不到這件石頭上有擦過的痕跡。

不久,我就將這塊石頭帶到了泰國,很輕鬆容易的賣了8萬塊泰幣。

當然,我的收穫絕不僅是8萬泰幣,你們應該知道我最大的收穫是什麼,這使我終身受益。8萬泰幣,80萬泰幣也買不到的。

附帶說一句,從這件石頭起,我正式拜金老為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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