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冷笑一聲,“江神叉不該為你這樣的神祇所用,你辱沒了神器。”

被擲出去的冰魂劍,迎上江神叉,兩柄神器對峙起來。

江神叉周身騰起縷縷水霧,水霧中有水紅色光芒閃動。

江神大喝一聲,“離水,動。”

江神叉得了命令,含著紅光的水霧突然光芒大漲,向著冰魂劍罩去。

冰魂劍好像不為所動,劍尖上的旋繞的白芒突然不再旋繞,而是如冰蠶吐出的絲一樣分成一縷縷。

這一縷縷的白色細絲向江神叉纏繞而去,當白色細絲碰到離水水霧時,便如燒的滾沸的開水澆在了萬年寒冰之上,“呲呲”聲不絕,騰起白霧茫茫,掩住了江神叉和冰魂劍的交鋒。

“沒有江神叉,我還是可以殺你,只要我還在梅江之上。”江神惡狠狠地說。

江神手中掐訣,身下梅江一股股水浪急射而出,如箭般向周寒射去。

周寒知道,這水箭中含有江神的法力,比鐵箭更難對付。

箭雨越來越多,越來越密,也越來越急,竟然一點也不差於寒冰地獄中的冰箭。

只是這裡是梅江,江神的地盤,周寒無法調動冰箭對抗。

周寒身影迅疾,躲避射來的箭雨,心中暗道:“看來想不驚動三界,也不行了。”

“李清寒。”周寒暗中呼喚另半個神魂。

“既然這麼決定了,那就這麼做吧。”李清寒已經知道周寒要幹什麼。

周寒躲過幾簇射來的箭雨,腳尖輕輕一點水面,身形飛躍至半空,同時手中也沒閒著,急速掐訣,大喝一聲,“封。”手指點向梅江。

只見以周寒為中心,梅江面上迅速結成冰,向兩旁蔓延,面積越來越廣。看不到盡頭。不過眨眼的功夫,梅江江水冰凍,變成一片白茫茫。江神的法術再也施展不了。

江神指著周寒驚懼道:“你敢冰凍梅江。”

“你不就是覺得我不敢這麼做,才那麼有恃無恐嗎。”周寒冷冷地道,“你現在所倚仗的梅江已被我封了,你還有什麼能為要施展的?”

江神緩緩退後,江神叉被冰魂劍壓制,梅江被封,他失去力量來源,還拿什麼和寒冰尊者爭。

周寒一閃身便到了江神面前,抓住江神的衣領道:“老匹夫,當初你為了自已的私慾,霸佔冥守司時,可想到會有今天。”

江神雙手如錘,從兩側砸向周寒的頭部。

周寒被迫鬆開江神的衣領,將江神的雙爪擋了回去,又一腳踹在他的前胸,將江神踹了一個踉蹌,跌坐在冰硬的江面上。周寒沒想到江神還不死心。

“咔嚓”,一聲碎裂響,江神叉斷成數截落到冰面上。

江神叉已毀,冰冷霧氣瞬間縮回冰魂劍身。冰魂劍回到周寒手中。

周寒用冰魂劍指著江神道:“別以為我不敢殺你。殺了你,在天庭之上,我只說不忿你的所作所為,與你爭鬥。是你先起的殺心,我不過是防禦失手而已。我會被罰,但不會沒命。”

貪婪的人最怕死。周寒在地獄看管著那些受刑罰的惡鬼,早就知道這個道理。

果然,江神不敢亂動。他用惡狠狠地眼神看著周寒。

“你被封江神,管理梅江和梅江兩岸。所有的香火,祭祀都歸你享用,你還有什麼不滿意,要做這種事?”周寒盯著江神,目光如同冰魂劍的寒芒。

“你去過龍宮嗎?”江神突然問出這麼一句。

周寒一愣,龍宮她自然去過,只是不知道龍宮和此事有什麼關係。

“龍宮中水晶為地,珊瑚為臺,白玉為柱,寶石鑲嵌,夜明珠為燈,一片奢華,那才叫金碧輝煌,珠光寶氣。”

“這與你有什麼關係?”

“我和龍王同為水神,為什麼我就沒有他一半的豪富。我也想讓我的宮殿如水晶宮般光彩奪目。”江神說到這眼中閃出狂熱之色。

“龍宮富有,是因為海中富有,龍宮中的一切也皆是海中之物,與人無尤。你呢,為了自已能享受,卻不顧天規戒律,執法犯法,強佔冥守司,阻礙水中鬼魂輪迴,攪亂陽間陰世,破壞天道,其罪當誅。”說罷,周寒手指一動,一條白線由手指而出,繞在江神身上,綁住了他。

這時,呂升飛過來,把那串冰珠交給周寒道:“公子,按您的吩咐辦妥了。”

周寒接過,惦了惦,還真有不少。

呂升看到坐在冰面上,有些狼狽的江神,問:“公子這便是江神吧?”

周寒淡淡“嗯”了聲。

呂升“嗖”地一聲飛到江神旁邊,上去踹了一腳,恨恨地道:“讓你不幹好事。”

周寒也沒阻止他,江神大怒,“大膽,你個小小鬼魂竟敢對本神君無理,我要打得你魂飛魄散。”

呂升並沒有被江神嚇到,而是飛回到周寒身邊,興奮地道:“公子,我剛把江神給踹了。”他終於有可以炫耀的資本了。

周寒還是淡淡地“嗯”了聲,沒有作答。

李清寒道:“天快亮了,你解了梅江的冰封,趕緊回去,我回冥界將此賊交於陰司。”

李清寒不待周寒回答,便和周寒分開。

呂升和江神眼見從周寒身上,分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身影。

李清寒拿過那串冰珠,上前將江神提了起來,瞬間消失不見。

周寒收回冰魂劍,對著梅江冰面一揮衣袖,道聲“封解。”

那厚厚的冰層迅速開裂,很快便融化成水,梅江恢復了正常。

周寒對呂升道:“回去吧,我累了。”

呂升這才仔細看周寒,的確有些疲憊的樣子,才知道剛才她為什麼不說話,只是嗯。

周寒依舊像來時一樣,抓著呂升的肩頭未及眨眼,便回到了船上。

這時整個停船的港灣中一片混亂,人們都沒睡,紛紛議論剛才水面成冰又突然融化的奇景。

周寒回到肉身中,才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已的身上多了張毯子。

周寒睜開眼,周冥和劉津都在身邊,船伕在船尾,唯有計南書還在船艙中。

周寒問:“你們怎麼了,不睡覺?”

劉津搶著答,“哥哥,你真能睡啊,叫你都不醒。剛才好奇怪,這麼暖和的天,江上突然就結冰了,冰可厚了。阿冥哥怕你冷,給你加了毯子。可剛才冰又突然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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