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勝媽媽對於兒子說的話半信半疑,特別是看到菩薩之事更是不相信。觀音菩薩在豬圈裡出現,這事太有點離譜了!不過大勝媽媽轉念又一想,他的兒媳婦也確實讓人難以理解,除了他兒子把媳婦當正常人之外,在別人眼裡壓根就不像正常人:

白天不出屋,晚上嗷嗷叫。特別是脖子上那道血印子,怎麼看也不像他兒子用嘴巴咬的!倒像是刀子割的。這樣的兒媳婦也許就是王家的掃除星,少了更好。

大勝在莎莎消失以後,雖然很生氣,但也是思念的很,頭幾天差點神經病了,偶爾不自覺的叫幾聲“莎莎”。後來,大勝專門去了一趟寺廟,跪在觀音菩薩面前,嘮叨那天為什麼害他!

其實對於王大勝我也是有點過意不去,對於幫他也不知道對不對?王家人財兩空,我也是有過失的。也許一輩子做事情沒有十全十美的,不完美也許就是最完美。

王家的風波在村裡漸漸消失,茶餘飯後,人們也不再說起莎莎的事情。那時候我們村還沒有分隊,吃的還是“大鍋飯”,陰曆二月生產隊最多也就是組織隊員向地里拉糞、撒糞,為春耕做準備。

三月初一清明節。在頭幾天我們家就忙碌了起來,開始為遷墳做準備:找人打棺材、做紙錢。遷墳一般都是清明節前遷完,節日當天再上墳。

起墳的那一天,本家鄰居來了10個年輕人和6個年紀大點的。年輕的負責用鐵鍁挖墳,年紀大的負責撿拾人骨。早上6點,我和爸爸、哥哥駕著在生產隊借來的三輛牛車,拉著十幾個黑漆、內飾紅布的小棺材,和本家幫忙的向祖墳走去。

今天再次來到祖墳感覺有一絲異樣的感覺,說不清楚的那種。先在每座墳前燒紙,告知祖宗前輩們今天要搬新家了,然後年輕人就開始動工了。年頭很長了,底下的棺材不是糟爛了就是糟沒了。年老的帶上手套,拿著小鏟子,像考古一樣在土裡扒拉著,撿拾著零碎的骨頭。每撿完一座墓,就往墓坑裡丟下幾顆棗、茶葉,然後再把人骨放在小棺材裡裝訂好。

經過起墳,我開始挺佩服起老祖宗們的,都不是一個媳婦!爺爺竟然給我娶了四個奶奶!看起來,那年代不窮啊!

起墳一般要在中午12點以前入土完畢。到了10點左右的樣子,所有的墳墓的人骨都撿拾完了、裝進了棺材、裝上了車。11點左右到了新的墓地,由於前天墓穴都已挖好,新棺入土沒有那麼麻煩。按照次序和方位,把新棺放進墓穴填上土就算完工了。中午本來想請本家人吃飯的,但是那個年代誰都知道,生活不容易,一般不會給主家添麻煩,都自個回家吃去了。

現在想起來,在那個時代,本家、鄰居都是那麼的淳樸,厚實、感情都是那麼的好,現在生活好了,富裕了,卻再也找不回以往的那種感覺了。錢和物質確實能改變很多。

第二天晚上吃完飯,爸爸把我拉到旁邊,說去祖宗老墳。我問為什麼,爸爸說到了就知道了。晚上去老墳幹什麼呢?不是剛遷完墳嗎?看到爸爸臉上的嚴肅勁,我知道這事沒有那麼簡單。

老墳已失去了以往的風采,幾個墳坑像幾張黑黑的大嘴,顯得很恐怖,整個墳塋也顯得破亂不堪。

爸爸拉著我來到老祖宗墳坑邊上,在西南角的位置用鐵鍁挖了起來。我沒有說話,只是好奇地看著。心裡一直在琢磨:難道有寶嗎?非得晚上來,怕叫人看到嗎?

挖了一會,爸爸放下鐵鍁蹲了下去。我湊上前,看到地層下面竟然露出了一個精緻小盒,大約邊長30厘米左右的立方體,雖然嚴重腐蝕,但是依然完整,藉著月光,明顯的看到盒子上有點點的紋絡。

“這是什麼?”我驚奇的問道。

爸爸沒有說話,慢慢把小盒子取得出來放在空地上,然後燒點紙錢,磕了三個頭。

“師傅,我來了,旁邊是我的小兒,請您不要嚇著他!”爸爸這是和誰說話呢?我趕緊開啟陰陽眼,看到一個白鬍子老頭站在盒子旁邊,向我點頭笑呢。

“老大爺,初一上墳的時候看到過你,你在這裡幹什麼呢?對了,這個小盒子是你的家嗎?”我真是敢說。爸爸聽了一臉的懵。

爸爸什麼都看不見,見我嘴裡叨叨的,也是摸不清頭腦。但是他明白,我是能看的到的。

“趕緊給仙人跪下!”爸爸說著。

“老大爺好,我是小三兒。”我給老頭磕了一個頭。老人笑眯眯的走過來把我扶了起來。老人道貌仙然,眼睛炯炯有神。

“做我凡間的徒弟吧?”老頭說著。忽然來了這麼一下子,我立馬警覺起來。

“我已經有師傅了,怎麼可能再有師傅呢?”心想,我是老君的徒弟,那可是神仙,你就一個陰間老頭,張嘴閉嘴就叫我當徒弟?

“哈哈哈!”一陣銅鈴般的笑聲:“你的師傅是誰?難道比我還高?”

我告訴他,我的師傅是太上老君,張果老是我的師哥。老頭聽了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即使這樣子,我也想再收你做徒弟!但這並不影響你做老君的徒弟!”

這個老頭還擰上了!眼睛笑眯眯的看著我,和藹可親!有一種特別的親近感。

“當了你的徒弟,老君不會怪罪我吧?”說實話,我這人有自己的原則。老君是我的師傅,不管我認不認,可是人家老君認啊,張果老還教授我本領呢,這是鐵定的事實了,我不想叫老君、果老誰說我是小人吧?

“當然不會了,老君知道了你當了我的徒弟,他會高興的!呵呵。”老頭真沒有把自己當外人。

我回了回頭看向爸爸。爸爸對我說,如果有一個白鬍子老頭收你做徒弟,你就趕緊認了。真蹊蹺,難道爸爸能看到這個老頭?不管怎麼說,這師傅看起來就得認了。

“那好吧,我同意當你的徒弟。”

老頭很高興:“這麼多年了,終於把你等來了,看起來楊家有人啊!”

老頭告訴我,他是鼎通道人,本人早已修道成仙列入仙班,站在面前的只是鼎通道人的分身而已。在飛昇之時,他把自己終生所悟放在這個小盒子裡,在天上隨手一扔落地人間塵土,等待有緣和有資質的人傳授。

老頭說,當年我家祖宗外遷立祖,墓地正巧選在沉埋的小盒子旁邊,也算是緣分吧。多年來,我們家幾代上墳供奉,鼎通道人也深受尊仰,對我們楊家深感謝意,一直想找到一位楊家後人傳授本領。

“你第一次來上墳,我就看上你了,你的資質很好,也不枉我等候這麼多年啊。”鼎通道人感嘆道。

當徒弟要有當徒弟的樣子。我趕緊下跪:“師傅,受徒弟一拜。”

“起來吧。”師傅很開心:“今晚我教授你玄學,晚上你就別回去了,好好學,只有一晚上時間。明早上太陽出來之前,我就回天上和我的主體複合,在外漂了這麼多年也該回去覆命了。”

回身走到爸爸身邊把剛才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叫爸爸先回去。可是他想守在旁邊,沒辦法,只是晚上冷,辛苦了爸爸。

師傅叫我把小盒子開啟。我蹲在地上,這才仔細端詳,盒子表面畫著密密麻麻的條紋,好像什麼字一樣。上方有一個小旋鈕,輕輕捻了一下,盒蓋自己翻落在地上。盒子裡面放著三個黑色的長條小口袋,裡面不知道裝的什麼。

“徒弟,拿一個袋子出來。”師傅吩咐道。

輕輕的拿出一個袋子,感覺裡面有一個扁長的東西。拿出來一看好像竹籤一樣,但是非常輕,放在手上視若無物。正想著這是什麼玩意,但見竹籤上面現出四個閃亮的金字“控魂靈符”。

師傅叫我盤腿坐在地上,把竹籤貼在額頭。我照做,當竹籤貼上額頭的時候,瞬間一道金光閃過,竹籤消失在我的額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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