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2月17日,星期二。那天120風馳電掣的來到縣中,把楊老師抬上車,在陣陣烏拉烏拉的鳴笛聲中馳離了學校。

讓我最擔心的時刻還是來了。在彷徨不安中度過了兩天,兩天中我幾次來到師父家裡看望師母。師母身體不好,師父的兒子楊依國和女兒楊依華輪流在醫院守候。聽說做了手術,很成功!

晚上,我再次給師父掐了手相,和以前一樣,“脾胃虛弱,腸道受阻,五十五病發,五十六奪命,春暖花開,一子一女送終”。我心裡很難過,為什麼師父這麼好的人要遭受這樣的命運!我也知道,從張果老那裡學到的治病之術不是萬能的。人再爭,也爭不過命。我不是在宣傳宿命論,而是有些東西只能這麼解釋。

我沒有上晚自習,和張秋萍請了假偷偷地來到渤海縣醫院。這是一個我熟悉的醫院!師父的病房在門診樓3樓56床,不難找。走進病房,兩人間!但只有師父一個病人。楊依國躺在北邊床鋪上眯著眼睛,師父在南邊的床,還掛著吊瓶,身上滴了噹啷的很多管子,師父眯著眼睛,臉色蒼白。

這不是我師父的形象,這樣子叫我心酸。

悄悄走進去,楊依國看到我站了起來,我叫了聲“楊哥”趕緊叫他躺下休息。來到師父旁邊坐在凳子上,看著師父、打量著那些影響尊嚴的管子。

師父睜開了眼,微弱的聲音說道:“徒弟,你怎麼來了?你楊哥在這裡呢,不用擔心!”

“您別說話,注意休息。我就是來看看您。”我抑制心裡情感,不想叫師父擔心。

“人的命,天註定。早晚都要去的,自然規律,誰也不能違背。謝謝你,減輕了我這麼多痛苦!”楊老師微笑地看著我。看得出來,師父在忍受著巨大的疼痛。我趕緊把手輕輕放在師父的手上,想著張果老教授我的最好解除疼痛的良方。意念之中,汩汩良藥沁進了師父的血液之中。

“你小子,還真行!”師父說著咳嗽了兩下,身上的管子跳動著。

“還疼嗎?師父。”

“還真不疼了,好徒弟啊!”師父看著我,顯得很滿足:“你當我的徒弟屈才了,我賺了!哈哈。”

楊依國看著我們說來說去的,莫名其妙,但是看到楊老師精神好轉也很開心:“兄弟,我爸這幾天就沒有笑模樣。”

師父示意楊依國出去會:“小國,我和徒弟單獨呆一會。”楊依國走到門口,交代我看好液體別輸過了!

病房的門關上了。師父和我聊了起來,聲音都不大,但是師父還是累的上氣不接下氣,我好幾次想中斷談話,可是師父堅持不叫我走。

師父告訴我,他的病早有預感,叫我不要傷心,也許有一天他會以另外的一種狀態活著。我們聊起了白氏相術,師父告訴我說,白氏相術奧妙無比,如果和我的玄幻之術結合,也許會有出奇的效果。

“徒弟,白氏相術不止於算卦,他最終的目的是幫人解困,助人為樂。有的解困之法含於卦語,有的則需要我們去理解和探究。”說著,師父嘆了口氣:“白氏相術在我之手沒有得到發揚,愧對白氏祖師。”

師父的眼睛裡飽含淚花。

“放心,我會努力的。”我安慰道。

“我最放心不下的是縣中的秘密待解。”師父說著,眼睛看著我,滿滿的期待。

對於邪數、吉數,我在等待機會,等待奇蹟。我的調查陷入了困境。對於師父的期盼,我唯有繼續努力的去探究。

“徒弟啊,你和縣中有緣,和我有緣。有些事情我能幫則幫,不能幫的我也不能去做,凡事因果一定,不是誰都能隨便去改變的。”

師父的話很深奧,我不知道該怎麼去理解。

“師父,縣中的秘密我一直在思考,在我的面前有一層很厚的窗戶紙,看不透那邊世界的模樣。但會捅破的,我有信心。”

師父笑了一下,有氣無力的說道:“天地陰陽,生日銘記。生者苦也,生者福也。中國生日、世界生日。牢記傳統,內外有別。”

師父說完微微閉上眼睛,說了聲“回去吧,好好琢磨”,再不理我。

聊了30多分鐘我起身告別。來到樓道里,和楊依國簡單說了兩句就回校了。對於最後師父說的那些話,我雲裡霧裡的,搞不清,弄不明。師父的話裡的生日的好像在提示我什麼,可是又不明說。縣中邪數夠邪乎的了,怎麼師父也和我搞這個?

晚上回校,一晚上沒有睡好,腦袋瓜子翻來覆去琢磨師父說的那幾句話,慢慢的我有點明白了,“生者苦也,生者福也”倒好理解,我理解為:生日是母親的苦日,是孩子的福日。“中國生日,世界生日。牢記傳統,內外有別”,應該說的是:中國和世界上其他國家的的生日不怎麼一樣,中國傳統的生日和外國的生日不一樣。我就不明白了,都是生日怎麼就不一樣了呢?不都是出生的那一天嗎?

特別是第一句“天地陰陽,生日銘記”這句話,陰陽應該指的是男女吧?也就是說,天下的男女都應該記住自己的生日。

越想越是迷糊,說了半天就是說:人都應該記住自己的生日,中國和世界上其他國家的生日不一樣。可是,這能說明什麼呢?

在物理課上,我陷入了一種混沌的狀態,物理老師李華提問題,我竟然什麼都沒有聽見,弄得老師和學生們莫名其妙的。李老師年齡不大,30來歲,也沒怎麼批評我,只是叫我注意休息。

也就在尷尬的一瞬間,我恍然醒悟:師父不是平白無故的說出這麼一段話的,“生日”難道有所指?是說的黃小善、孟凡良的生日?這是在給我引路嗎?

下了課,李建華看著我嘿嘿的笑,其他同學也有湊過來的,看我的表情怪怪的。黃小兵冒了出來,竟然說我上課睡覺、走神。

我接受批評,趴在桌子上把頭埋進胳膊裡,思緒依然在激烈的跳動著,全然不顧周圍的目光。

黃小善兩個出生日期,一個是“1940年9月29日”,一個是“1940年11月15日晚上12點”,孟凡良的出生日期是“1941年11月17日”。除了黃小善“9月29日”這個生日外,其他這兩個人的生日與邪數、吉數毫無關係。為什麼師父還要指出“生日”呢?

師父啊,你為什麼不明說?當天晚上我再次去了醫院,請師父給我解疑。可是師父告訴我說,天機不可洩露。

哎呀,我快要瘋了。本來語文就不怎麼樣,我真的理解不了了!不過叫我高興的是,師父的狀態還不錯。

晚上回來,正好第一節晚自習課間。我乾脆把張秋萍、李建華、陳國慶、劉雯雯等人叫到一起,向他們請教:中國的生日和外國的生日怎麼就不一樣。

李建華說,他從來沒有過過生日。劉雯雯則說,她過生日會吃蛋糕。張秋萍說,她就過過兩次生日,吃的是麵條。還是人家陳國慶明白,他告訴我們說,電視裡外國人過生日都舉行儀式,許願,點蠟燭,吃生日蛋糕,好像中國人都是吃麵條吧。

幾個人討論了半天,也說不到正點上,都和邪數、吉數一點不沾邊。

趕上週末,回家的日子。回到楊家莊向爸爸問起中國的生日和外國的生日有什麼不一樣,爸爸說,他不知道,直接把我的話給封了。也難怪,爸爸又沒有去過外國,怎麼知道?

三狗看到我,也不敢惹我,知道我心事重,只是默默地跟在我的身旁不時地勸著我。

王大福聽說我回來了,快到中午的時候,天賜喊我去廠子玩,並告訴媽媽說中午在詞料廠吃。春天新的希望。天賜這小子長得真高,都像大人了,小夥子胖乎乎的,顯得很壯,看起來這些年的武術沒白練。

三福飼料廠已經開工,工人們正在熱火朝天的忙乎著,機器的隆隆聲越聽越舒坦,感覺像在數錢。廠長辦公室很氣派,有沙發、桌子,有茶杯、有暖壺,還真像那麼回事。王大福趕緊給我倒了一杯茶水,問寒問暖的。

“小三兒,沒事的時候多來這走走,增加點喜氣,呵呵。”王大福說著,叫天賜去村邊小店要幾個菜非說和我喝喝。

三狗聽了呲牙咧嘴的,張張嘴,伸伸舌頭。我趕緊告訴天賜來份排骨,三狗聽了怪笑了一下,腦袋瓜子頂了頂我的小腿。

三句話不離本行,藉著機會我問王大福中國的生日和外國的生日有什麼不同,感覺自己都有點魔障了。

王大福聽了以後看著我,很疑惑:“小三兒,你問這個幹什麼?”

“王叔,別人問我的,我也不知道啊,所以就請教您了。”我真會撒謊,臉一點也不紅。

“哦!”大福嘴裡冒了一下泡,思考了一會說道:“這個事呢,一會再告訴你,你的把我給陪好了,陪不好,我不能說,呵呵。”

跟我還賣關子,不就是喝酒嗎?我怕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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